打斗声断断续续,两个人冲刺上几个武技招式就拉开距离互相打量。
艾勒兴奋极了,汗液顺着他微红的发丝下坠,在宫殿里也只有教他武技的老师能让他用出全力,难得又遇上一个。
蓝旬还是他的冰雕不化,整洁的衣服,额头上没有一丝疲惫迹象,不知道的人当然会以为他是应付自如只是在逗弱者玩,而一林能看出来,蓝旬是用魔力在补充体力,相比较下倒是艾勒比他更厉害些。
“你是一林什么人。”艾勒问他。
“你不需要知道。”蓝旬的依然很不客气。
艾勒再次挑剑冲上虚攻蓝旬的左侧,只要蓝旬防御左侧就会在下一秒被刺中右肩。
蓝旬纹丝不动,让攻来的艾勒吃了一惊,于是艾勒的虚招便成了实招刺过去。
只差三厘米的距离剑尖就刺进身体,蓝旬出剑格挡,速度快的也是艾勒从未遇过的,能有这样的速度当然也是附加着魔力,这样的做法一林也不知用过多少次。
剑锋碰撞到一起擦出火花,两人谁也不肯退让,陷入僵局。
蓝旬毋庸置疑的强硬口气,“你敢让一林做你的侍者就已经该死,从今天开始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呵呵,你觉得你是谁,全天下能命令我的只有一个就是我的父亲。”
“一林的身价多少,我给足你。”
“把你的命给了我都不够。”
蓝旬第一次笑出来,只是诡异的让人紧张。“现在,我们两个只有一个能活下来,退出的人将遭到永世的追杀。”
“正是我想说的。”
交涉不成功,两人的打斗更加激烈,几乎每一次碰撞都擦出明亮的火花,连他们附近的气流都形成了风的迹象,身旁的树更是遭殃的划出了数多剑痕。
香麦站立不安,每传来一声铿锵声,她都吓的闭上眼一秒,接着再看看一林。
剑影交错着,两人的怒视而对的眼孔同时放着不可原谅的火焰。
再一次剑锋冲击到一起,一秒的时间,中间就多出个人影,而身形极快的两人不得不慌张的收回攻势以免伤到中间的人影,艾勒更是将剑插进了一侧的树上。
“一林你疯了。”艾勒怒斥。
一林无奈的看着艾勒,无以言及的不安,“艾勒别忘了你是谁,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你是为个侍者跟人拼上性命,他们会怎么说你,别忘了你的宿命。”一林只是提醒他作为王储不该这么放纵。
艾勒无话可说,应该也意识到了后果,他赢了还好,可是输了的话不知道那些权臣会怎么说教。
蓝旬并没有因为两人隐晦的对话而有什么表情。
“蓝旬。”一林走向他,顺手将他的剑取下插进他的剑鞘里,以示对他这种行为的不满。“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肯帮我。可是他们两个现在是我的同伴,我不会离开他们跟你走。我的事情总会有办法,现在,他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如果你要动手我要帮的也是艾勒。”一林低下头,像是遗憾,像是对友人的抱歉。
在一林的目光里,艾勒香麦似有感动的看着一林,是因他说的那两个字“同伴”还是因为他说不能离开他们。
不论哪句话,都足以让人相信一林对同伴的信念。
艾勒收回剑鞘的剑,香麦原谅他刚才不劝阻的笑。
对于同伴,他们竟然是这样激动的温暖。
可是,说这句话的人却是发自全部的虚伪。
一林退开一步跟蓝旬拉开距离,也是象征阵营的产生。
蓝旬冰面不化,转眼又看着艾勒,平静的眼神少了霸道多了责备。“艾勒你的武技不错。”
艾勒的眼神同样尖锐,“你也不错。”
“像你这样任性的人竟然做一林的同伴,还让他做侍者,告诉你我不会忍受,看在一林的份上我不跟你动手。”
听到这样的话,艾勒几乎又要出手,被香麦拉了一下,才注意到一旁还在自责的一林。
蓝旬不理会艾勒的过激,继续说道,“一林,如果你不跟着我,说不定在你找到那个人之前他就死掉了。”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有人要杀他!”一林疑惑,还记得昨晚蓝旬说的“为什么紫瞳没有直接杀掉他”。
蓝旬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只手上还握着剑,那道眼神更加的让人不安,从这里就已经确定要对夹克不利的人就是蓝旬。“你自己决定吧。”
艾勒过去拍着一林的肩膀,他不傻,从他们的对话里足够听出一林有事情要办。“一林,你有要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
一林晦涩的一笑。“你难得能出来旅行,而且你很早前就梦想去那么多地方,如果因为我让你失去这次机会,我会很愧疚。”
“嗨,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从今天开始,我们旅行的路线就由你来定,去哪里你说了算,反正我哪里也没去过,到哪儿也很新鲜。”艾勒夸张的笑着,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见识太少,还是因为对一林突然的关心。
香麦蹦跶的跑过来,拉着一林艾勒将三人的手放到一起,嘴角甜甜的弯起。“就这样说好了,我们三个不能分开。一林定路线,一路上吃的我负责,艾勒嘛……看风景就好了。”
一林跟着两人的笑声弯起嘴角,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跟他亲切起来。
放在一起的手上,有温热的感觉。可是,排斥。
“好吧,我同意他们两个也跟着一起。”蓝旬漠然插了一句,侧脸看着别处,幽蓝色的头发遮住他细长的脖颈,倒八字的剑眉没了锋利的锐气。
于是,三个人的旅行,变成了四个人。
只是气氛太过紧张。
艾勒有着王储的天性,自我,任性,随意,即使时刻注意着不给别人下命令,但是他长期命令别人的语气已经习惯了,所以他只是请一林帮他递过一杯水,旁边的蓝旬都要怒视。
野林里,离开了旅馆就上到小路。
香麦依然跟艾勒同乘一匹马,两人时不时在耳旁嘀咕些私语,估计所有的不满都跟香麦发泄了。
蓝旬总是跟一林前行的速度保持一致,一林快了他快,一林慢了他慢,马匹的前蹄总是在一条线上。虽然蓝旬不怎么说话,连表情都极少有变化,但是他这样过分的行为,已经充分表示他在意一林的存在。
一林反感,蓝旬定是把他当做某个人的替身了,那一晚对峙的时候还因为认错差一点死在一林手上,这样想的话,跟一林很像的那个人应该是让蓝旬愿意付出生命的了。
一切都很麻烦。
安魂野林里有低谷有山峰,在小路上前行,他们除了欣赏路边的奇花异草,还能眺望远处低矮的山谷树木丛。
傍晚逐渐靠近,太阳变的橘红,光也柔和的让一切蒙上友好温顺的外衣。而真实却是夜到了,黑暗里的生存法则也要发挥作用开始运作。
远处咕咕的传来鸟叫声,天空的蝙蝠又开始出来活动。
找了块还算平整的空地,三匹马停下。
“今晚就在这里休息。”蓝旬像个首领那样下命令。
艾勒不满的怒视蓝旬一下,看在一林的面上没有过多计较。
“一林跟我去找些干柴,你们两个搭好帐篷把这里收拾一下。”
“哼,谁要听你。你留下来,我跟一林去找干柴。”艾勒指着蓝旬的鼻尖说道,同样的身高,使得两人针锋相对的目光直直的撞到一起,燃起火花。
一林揉着头发,故作无奈,以无辜的眼神看着斗气中的两人。“别吵,你们两个去找干柴,我跟小麦留在这儿收拾。”
蓝旬瞬间撤出目光较量,转身钻进了枝蔓丛里。
艾勒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转身钻到了跟蓝旬相反的枝蔓丛里。
安静了。
香麦卸下马匹上拖着的帐篷背包,丢到地上开始平整地面找合适的位置。
“一林,我觉得那个蓝旬很不安全,我怕你有一会儿的不在,他们两个就会打起来。”
“我也不太了解蓝旬,也只是刚刚认识。”一林将手上潮湿的乱树枝杂草丢掉,蹲在香麦旁郑重的看着她。
香麦被一林这样的行为搅得不安起来,不解的看着一林。“怎么了。”
“小麦,我告诉你一件事,绝不可以告诉别人。”一林的口气很慎重,严肃的让香麦紧张。
香麦点点头,虽然被一林现在的样子吓的有些害怕,可是还是抵抗不住好奇心,最重要的是能听到一林说他的秘密对香麦来说,是证明一林已经很相信她。“你说吧,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