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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蔚蓝,轻软的白云随着他们的前行而慢慢移动,注视着他们穿过山野,走到月牙儿身边。

昏迷中的月牙儿深锁着双眉,额前的刘海早已被汗水浸湿,她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似在与疼痛抗衡。

小弥心疼,为月牙儿擦去了汗珠,自责道:“都怪我不好,不该去好奇那个什么火云珠,耽误了替你治疗,叫你这么痛苦……”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阿裂打断了。

阿裂叫小弥退到一旁,从腰间的小包里取出一颗朱红色的药丸,塞进了月牙儿的口中,又掏出一棵不知名的草药,嚼碎,均匀地涂在了月牙儿受伤的胳膊上,动作熟练且自然。

看着阿裂几乎是一气呵成的动作,小弥也不敢闲着,拉起自己的衣裙,扯下一条布条,递了过去,“给,用这个包扎吧。”

阿裂看了看小弥手中的布条,又抬起头看了看小弥,摇头,“不需要,这草药只靠自身的水分来医治伤患,若是包扎了,反倒是会影响效果。”说话间,他又用手把覆盖在月牙儿伤口处的药草贴实了一些。

“哦,知道了。”小弥讪讪的收回手,这才注意到阿裂的指甲是黑色的,惊呼道,“你不会中毒了吧?”

“中毒?”阿裂停了下来,发觉小弥在看自己的手,只好解释,“我没有中毒,指甲发黑是杀妖猎人的标志。”

“标志?”小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见阿裂不像是在骗自己,也就不再紧张了,“那我以后看见指甲是黑色的猎人是不是就可以把他认定为杀妖猎人了?”

阿裂沉默,半晌才说:“你最好不要遇见其他的杀妖猎人。”

“为什么?”

“有他们出没的地方,就有妖怪存在。”阿裂道。

这一句话,叫小弥如梦方醒,不自觉的想起自己吞食了火云珠,脸上的笑容僵了片刻,“好端端的怎么多了这么多的妖怪?”

阿裂把视线移向了远方,远处的山岗上开满了不知名的小白花,风一吹,就会随之慢慢摇动,宛如一层层洁白的浪花。“这恐怕要从一百年前说起了。”

“一百年前?”小弥讶然,但转念一想,但凡是妖怪,哪个不是修炼千八百年的,区区一百年也不算漫长,就也觉得没什么了,“一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一百年前,妖君破天带领众妖屠了九鸾城,守护者汜音借助千凰琴之力,击败破天,并击碎他的灵魂……”

阿裂简明扼要的讲述着一百年前发生的事情,小弥却仿佛亲身经历过这些一般,随着阿裂的讲述,脑海里竟慢慢浮出了当时的惨况:妖兵屠城,在城中肆意妄为,一名身着火红色衣裙的神女以无上神力将妖兵斩杀殆尽。她走向城中心,与妖君破天相对抗,哪知妖君狡诈,不幸败下阵来,后在千凰琴的帮助下,勉强将破天打败……

阿裂继续说着:“我想汜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

“错误?”小弥不解,“汜音保护九鸾城,杀死了破天没错啊。”

“她的本意没有错,但破天的灵魂被击碎成无数块后,就散落到人间的各个角落了。”阿裂顿了一顿,“那些碎片本身就是邪恶之物,人们的贪恋和无休止的欲望刚巧又有助于它们生存、滋长,随着时间的推移,便渐渐形成了气候,但凡接触过它们的人或者低等小妖都会被邪化。”

“啊!”小弥恍悟,可又觉得奇怪,便问,“那一百年的时间都不足以叫汜音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吗?”

阿裂摇头,“她不会意识到了,因为她已经死了。作为一个守着者,她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甚至是自私的将九鸾城沉入了大海。”

不知为何,听到了这里,小弥的心没来由的疼了起来,就好像有一个人在用力的掐着她的心一般,她忍着痛意,替汜音辩解,“一个城为何要叫一个弱女子来守护?在她与众妖对抗的时候,可有人出来帮助她?她都已经死了,为何还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到她头上?”

“嗯?”阿裂惊异于小弥的激动,但什么都没有问,平淡如常的解释,“那是她的使命。你不是她,不会了解她担负的使命。”

“是不了解。”小弥不悦的撅起嘴,心口好似不那么痛了,但手仍紧紧地抓着胸口的衣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特别想要替汜音讨一个公道,“难道那个什么九鸾城就没有男人了吗?为何非得叫一个女人来守护?”

阿裂没有回答,视线再次移向了远方的那片花海。

小弥想不明白使命对一个人有多重要,也不清楚汜音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承担起这份责任的,她只觉得自己排斥这个词,甚至是从心底就厌恶它。

周围又恢复了平静,除了鸟鸣,再无其他声响。风吹起,吹落几许落花,落在了他们的周围。

过了许久,小弥才注意到阿裂已经很久都没有开口了,不觉有些尴尬,遂换了一个话题,道:“阿裂,火云珠是不是也是破天灵魂的一部分?”

阿裂回过神,“应该不是。”

“那它是?”

“我不知道。”阿裂如实回答,“据说,它也是近一百年才出现的灵珠,好像也不止一颗。”说到这里,阿裂站起身子,“饿了吧,我去找点吃的。”

阿裂离开了,可小弥仍沉浸在刚刚的话题中,妖君破天的灵魂碎裂,分散到各个角落,不知衍生了多少妖物,而她纯属偶然的误食了火云珠,以后的日子怕是会不太好过了。现在的她理所当然的应该是担心自己的未来,可她偏偏担心起着别人。“汜音……”她呢喃着这个名字,一遍一遍,渐渐的竟恍惚觉得这声音不是从她口中发出来,而是别人在唤她的名字。

到底是谁这样喊过呢?疑惑间,脑海里慢慢浮现出白衣男子的影像来。那日,他喊过这个名字。

“汜音到底是谁?那个白衣男子又是谁呢?为什么会把我当成汜音?”小弥问着,心里划过一丝忧伤,“还有,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找汜音呢?又为什么非要看着世人把一切过错都怪罪到汜音身上,而不替她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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