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院的肃杀之气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古墨保持着跪姿,正扒着练功房的门缝儿,睁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当院正在对峙的夫妻二人。此刻的他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里,会有这种反应,不是说他害怕,而是他太激动了。他觉得老妈把他送到这里是万分正确的决定,立刻,马上,他就可以亲眼看到两个真正的高手过招,好兴奋,兴奋得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小乖为引起他的注意,抱住他的胳膊摇了摇,“抱抱,妈妈抱抱。”
古墨头也不回地随口说:“去,自己玩儿去。”
小乖不高兴地撅了撅嘴,一屁股坐到古墨身边。左瞅右瞄后,努力挤进古墨与门之间,因为小脑袋动来动去,一下撞到了古墨的下巴。
因为撞的不是很疼,古墨倒是忍住没发火儿。不过对小乖动来动去不安分的行为还是很不满,他手放在小乖的头顶往下一按,“就这样,不许动了。”
头被按住,脖子很不舒服的小乖忍不住再动。古墨不满地再往下按。小乖的嘴撅的比刚才还高,把两个小手举过头顶,抓住古墨的手推了推,推不动,皱了皱小脸,最后直接趴到了地上。
就这样,开了一道缝儿的门里,下边一个小脑袋的主人一会儿往门缝儿外瞅两眼,一会儿抬头瞅两眼上边的人,一会摸摸头,一会瞅瞅自己的小手。而上边那个脑袋的主人,正激动加紧张地注视着当院里对峙的两人,想着:快,快开始吧!为什么还不动手啊?
再看院中的卞老头和桃花,两个人将气场开的很足。卞老头周身似有一股暗流在不停地涌动,似弱非弱,似强非强,让人探不出深浅虚实。在他对面的桃花,她的站姿看上去很随意,身体没有紧绷的感觉,很放松,双手也自然地垂在身侧。但如果用心观察,你又会觉得她的站姿并不随意,她整个人隐隐给人一种像是蓄势待发的豹子般的危险感。
这种对峙不知过了多久,在古墨以为他们就要这样站到天荒地老的时候,两个人却同时动了。他们动作快如闪电般地各自举起了右手,异口同声地大喝一声“石头剪子布”,同时各自将手递向对方,停住。
屏息观战的古墨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得身体一个不稳,立马向前扑去。眼看就要压扁身下的小乖时,他倒是反应挺快的,险险用单手支撑住身体,没有伤到人。
桃花一脸得意地晃了晃作“布”的动作的右手,“老头子,是我赢了。”
老头子不满地说:“哼,再来。”
又是一轮石头剪子布,老头子哈哈大笑着喊“我赢了”。
桃花挽起袖子,“一比一平,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再来。”
这时的古墨早抱着小乖进里边去进行日常训练了,这种“精彩的比武”,他再也没兴趣看下去。而师傅在自己心目中那严肃高大的形象瞬间瓦解,如果说从前尊敬师傅一百分,经过刚才的一幕,也只剩下九十分了。
怀里抱个人还怎么训练,于是古墨想把小乖放到旁边的地上。但小乖却闹着不肯,古墨没招儿,只得把人背到背上。这背着人既不能练拳,又不能练踢腿,怎么办?他发了一会儿愁,灵机一动,决定暂时训练腿力和下盘。
当老头子和桃花推开门时,就看到古墨背着小乖练扎马。自此之后的几年,每当小不点儿缠住古墨不放的时候,古墨都会背着小不点儿练武功,从基本的扎马、跑步,到练习拳脚功夫,再到练臂力等等,许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