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很想告诉她,在自己那个年代,摸一下小手,亲一小口,甚至陌生人睡上一觉,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这算哪门子的事儿嘛!挨了一下衣服就要寻死觅活的,这……。人命也太不值钱了吧!
欧阳柔柔当然不知道黄月心中的宽慰之言,就算知道了,估计她也体会不到如此开放的“风俗人情”,只见欧阳柔柔缓缓的从被褥深处掏出一根三尺白绫,这是她事先悄悄准备好的,支开丫鬟翠儿,又选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她是打定主意要寻死。
“不要!不要啊!”黄月在鸟笼里急的乱叫。
“呵呵!”欧阳柔柔凄楚的一笑“小可爱,你也舍不得我是不是,我也舍不得你,可是……哎!如今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女子的名节重于一切,我就算有脸苟活于世,也没脸再见我的凌哥哥,与其这般痛苦,倒不如解脱了去。”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死脑筋,见不了凌哥哥,就再找一个李哥哥,张哥哥,天下男人多的犹如过江之鲤,两条腿的猪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救命!救命!”黄月虽然在聪明,也只是一只鹦鹉,只能说简单的词,要是能像人一样说话,那就是妖怪了,见欧阳柔柔的身躯不停的在白绫中挣扎,黄月急的在笼子里乱吼乱叫,上串下跳。
“小可爱,安静些,别乱叫!”隔壁的翠儿听到黄月的叫喊,不以为意,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责备道。
死猪头!你再睡下去,你们家小姐就该见阎王了。黄月那个气啊!又扯着嗓子大声喊叫起来:“救命!救命~”
许久无声,眼见白绫上的人儿已经没有动弹了,那翠儿丫头还昏昏沉睡,黄月的嗓子也叫喊干了,可惜谁也没有将一只鹦鹉的话放在心上。
穿越以来黄月掉下了第二次眼泪,一次为了自己不幸,从妙龄少女变成一只长毛畜生,而这次却是为了别人,欧阳柔柔的确是个傻女子,可她待自己真是挺好的,这么久来一直细心呵护,现在眼看着她香消玉殒,自己却救不了她,这份心酸当真痛及心彻。
“救命!救命!”天蒙蒙亮,外边清晨的阳光已悄然的照入窗口,当黄月怀疑自己那美妙的嗓子,以后还能不能在发出声响时,门口终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黄月哑着嗓子,再次呼救,门口终于传来了翠儿的抱怨声,这个小可爱居然还在叫喊,幸亏昨晚上我蒙着头继续睡,那不然保管今天一定还起不了身呢。
翠儿胡思乱想的推开房门,刚进房门就被白绫上飘荡的身躯吓得惊叫一声,然后直挺挺的昏死了过去。
欧阳家上下一片大乱。
当欧阳柔柔的爹娘、哥嫂赶到时,欧阳柔柔的身子已经彻底僵硬了。欧阳员外也很难接受昨天还活生生的人儿就这么没了的打击,看着伏在欧阳柔柔尸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丫鬟翠儿,更是怒从心中来,厉声的呵斥道:“你怎么伺候小姐的?”
要知道自己因为生意繁忙无暇关心女儿,但他养了一干奴仆丫鬟的,眼瞅着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总要寻个说法吧!
因为惊于欧阳柔柔忽然的死去,再加上恐惧与欧阳员外的迁怒,然原本还算机灵的翠儿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的躬下身子认错,也将欧阳柔柔昨天白日里遇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倒了出来。
“你确认那人是秦太守的侄子?”听完翠儿的话,欧阳员外也是愣住了,若是换了旁人,他想也不想,只怕早就打上门去为枉死的女儿讨回公道,可是偏偏是秦府。
俗话说“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他虽然忝为豫州首富,可是……要和太守老爷,豫州的土皇帝叫板,也要好好思量一番!
见父亲不语,一旁的欧阳家长子欧阳丰愤愤不平怒吼道:“难道妹妹就白死了?”他和欧阳柔柔,还有现在正在州府学堂里上学的欧阳家老二欧阳延都是一个娘生的,感情自然比旁人来的深厚一些。
听了长子的话,欧阳员外用宽大的衣袖抹了抹眼泪,此时也是老泪纵横,神色却十分坚毅:“秦家虽然势大,我们欧阳家世代居住在这豫州,亲朋好友,世家同好,也算的上交游广阔,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秦家毕竟是外来户,若要真的闹了起来,他们秦家也未必不好好思量。”
“老爷,他毕竟是太守府……”欧阳家的女主人李氏,便抹泪一边担忧道。
虽说女儿之死,让她痛惜不已,可是要是赔上整个欧阳家,甚至是整个宗族,怎不叫人忧虑。
“夫人莫要愁,我也不是那莽撞之人,虽说是嫡亲的侄子,但我就不信那秦太守真的为了他,要和豫州城里的所有乡绅富户作对。”
“爹爹!我这就去派人请几位世伯过府。”欧阳丰当然不让的挑起重责。哼!这次势必要为妹妹讨回公道,也让那登徒浪子知道知道这这豫州的百年大族也不是那么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