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你住口!”出乎意料的是,欧阳柔柔居然没有呵斥秦俊朗的荒唐,反而制止了丫鬟翠儿。
“我辈女子讲究的是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自然从夫,相公说什么就是什么,且能容许我等反驳。”欧阳柔柔一边掏出手绢擦拭着根本没有一滴眼泪的双眼,一边大义凌然的摆出义正言辞的态度。
“小姐…。”翠儿愣住了。
秦俊朗和一干纨绔也愣住了,秦俊朗若不是事先知晓欧阳柔柔的本性,估计也会被这幅“五好娘子”的表现所欺骗。
“她有什么阴谋?”秦俊朗的第一个反应,便是以非常怀疑的眼光疑狐的打量着欧阳柔柔。
果不其然,欧阳柔柔顿了顿道“可是……奴家念着既然是新人,所有的衣物都准备到秦府以后再重新添置,因此家中的旧衣都未曾带来,包括…。那个”
说完不胜娇羞的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哈哈!我就知道你最擅长惺惺作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吧!”秦俊朗眉梢一喜,心里暗自发誓道:“无论你今天说出一朵花来,我也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很可惜秦俊朗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欧阳柔柔压根就没有向他求饶的意思。
只闻,欧阳柔柔细若蚊蝇道“妾身唯一的一件…。此刻就着在身上,妾身…。现在就脱给你们。”
秦俊朗彻底傻眼了,这女人是疯掉了吧!还是气糊涂了。
“好啊!”一干纨绔可没有秦俊朗的顾虑,一听欧阳柔柔这般说,口水哈拉都快留下了。有豆腐不吃白不吃,彻底不管作为“豆腐”的拥有者秦俊朗愿不愿意。
“不行!”这女人疯了,自己还没疯了,之前想到搞到一件那女人用过的肚兜作为要挟,让她自觉羞愧,无脸面继续呆在秦家。
可如今,她要当众宽衣解带,这个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这一下,她倒是名声臭了,自己作为新郎官也要陪着她一块无脸见人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咱们没钱还,自然要做出一些牺牲。”欧阳柔柔坚持道,她的脑袋真的坏掉了,仿佛得了脱衣癖,就想在众人面前一展傲人身姿。
“不用还了!”秦俊朗狠狠的一瞪众纨绔,众人当然不敢一掠他的锋芒,只不过偶尔飘去的眼神,仍不住在欧阳柔柔的身上肆意的浏览。
“相公此言差也,柔柔虽然是一介女流,可是绝对不会失信于人的,我说过今天还债给各位,就一定会还。”欧阳柔柔半依靠红木雕花楼空大床的床沿边。
星星灯火下,媚眼如丝,吐气如兰道:“谁想看看我这件嫁衣下面是什么?”
美女当前,众纨绔只怕连爹妈姓什么都忘了,那里还记得他们的老大秦俊朗那张臭不可闻的臭脸。
一个个伸长脖子,口角流着哈喇子,头点的跟小鸡吃米一般“想!想!”
欧阳柔柔超众人透出一记销魂的秋波,却突然端庄的坐了起来,面色严肃道:“可是约定好了,那五千两银子只能看一眼妾身的肚兜,可没说可以看其他的衣物啊?”
“你不脱其他衣物,我们怎么看得到肚兜什么样啊?”性子直直的朱耀问道。
“可…。也不能白看吧?”欧阳柔柔为难的撅起樱桃小嘴,上翘的小嘴煞是诱人。
“你说…。怎么办?”李富贵最为猴急,首先中招。
“一件衣服两千两!”仿佛正常的买卖货物,欧阳柔柔一本正经的讨价还价。
“两千两!”朱耀大嗓门又叫了起来。“倚翠坊里最红的姑娘一夜也值不了这么多银子啊!”
“呵呵!一分钱一分货,我可是秦大少爷明媒正娶的正室,秦太守的侄儿媳妇。将来的秦家主母,这价格嘛……高上一些也是正常的。”
欧阳柔柔一副精明的生意人的标准口吻。
“说的也是…。”朱耀点头小声的沉吟道,话音未落,头上就挨了秦俊朗的一记猛扣。
“你们谁的身上带有两千两银子?”秦俊朗为了颜面彻底的反水了,不惜拿话挤兑众位兄弟。
哼!是你们先叛变的,就别怪我不讲道义。秦俊朗此刻一心一意想着怎么阻止着疯女人做出太荒唐的事来。
“没有啊!”众纨绔摸了摸头,是啊!他们今天来秦府吃喜酒,又不是去倚翠坊吃花酒,身上哪里带这么多银子啊!
“没银子吧!那好,改天你们再来讨债好了。”秦俊朗还能不清楚这几个家伙的情况,见阴谋得逞,一脸的小人得意。
正当众纨绔懊恼不已时,欧阳柔柔又扮演着救星的角色出现了,轻启朱唇道:“其实没钱也无妨!我们就来赌上一赌,若是妾身输了,自然也就不用付银子了。”
“啊!”秦俊朗当场石化了。
“这个注意好!”众纨绔见峰回路转,自然是喜笑颜开。
“不行!不准赌。”事关面子大事,秦俊朗立即跳出来反对。
“相公既然不愿意赌,那就请回避一下。”欧阳柔柔淡然道。
“回避?”秦俊朗傻眼了,自己娘子宽衣解带给男人看,还让自己回避,一张脸顿时气得一阵青一阵绿的,压根里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
欧阳柔柔可不怕他,嫣然一笑道:“伺候相公乃是妾身的本份,但一码归一码,待等这份赌局结束了,妾身自然履行妻子的职责。”
翠儿已经上前撵人了,秦俊朗一手拉着门框,死活不肯出新房,双眼通红的盯着欧阳柔柔,那神情仿佛恨不得将这个臭女人给生吞活剥下去。
终于一字一句道:“我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