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从一开始就被人下了套,不管那枚飞镖针对的人是谁,她已经搅进这趟浑水里,想要抽身显然是不可能了。
至于背后那人是利用她来对付广陵王,还是将她看成是广陵王的同伙要一网打尽,那就不得而知了。
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背后那人不过是给他们提个醒,或者说是警告,不然就不只是一枚飞镖那么简单了。如果对方要置他们于死地,估计那飞镖是成把成串地向他们飞过来,而不是一枚就了事了。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离开这里,回到甄府再另做打算。当然如果此时有人要拉帮结派,或者是拉她入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至少在异世有大人物罩着暂时保住小命是不成问题的,可问题是那种既可以庇护她,又可以不对她造成伤害的大人物可不好找。
那个狡猾成精的皇帝第一个就可以排除,而眼前这个看起来冰冷实际情况还一片模糊的广陵王还有待进一步考察,至于那个看起来带着仙气的齐王就更不用考虑了,她可不想每天在男色和项上人头之间徘徊,那男人还是少惹为妙。
甄婼珂摆了摆袖子,说道:“殿下,我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如果还会有什么除了飞镖以外的利器飞过来,那就麻烦了”。
虽然这处的景致很好,可灌木丛生,枝叶繁茂。既是观光的好去处,也是毁尸灭迹的好地方。再待下去,就算没有杀手袭击,也保不准会遇到毒蛇猛兽。
说到毒蛇猛兽,甄婼珂才想起那只小老虎,刚刚走得匆忙,她似乎把小老虎给弄丢了,那小家伙还那么小,不管到了哪里,肯定会受欺负。可甄婼珂却不知道她眼中的小老虎其实是人人畏惧的斑虎,就算小,也没人敢欺负它。不说是人,就是其他动物,见到斑虎也是掉头就跑。斑虎可是通灵性的神兽,不是普通的老虎可以比拟的。
看着甄婼珂转身离开,轩辕翊的眼睛眯了眯,“本王有说过你可以离开了吗”?
这声音,这语气都让甄婼珂很反感,连同那张绝世的脸蛋在内。
甄婼珂时刻提醒自己这是在古代,是强权的社会,不能任由她的性子来,她要忍耐。
做完心理调节之后,甄婼珂转过头,对着长身玉立的某男人嫣然一笑,“殿下没有让民女离开,民女怎么敢离开。只不过民女想找个地方小解,殿下也想跟过来吗?这似乎跟礼法不符”。
看着眼前不足一丈的男人跟吃了死蚊子一样,不尴不尬,脸上一青一白的,还说不出话来,甄婼珂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殿下不出声,想必是同意民女去小解了,那民女去去就回,还望殿下在此处稍等片刻。”
说完,不再理会轩辕翊的反应,甄婼珂拨开草丛往前走,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狩猎场,可那里除了马蹄的印记和马车的辙痕,什么都没有。
可就在她有些失望和自责的时候,她的小腿好像被什么东西撩拨了一下。
一低头就看到那个四肢攀在她小腿上的小家伙,她没有一丝犹豫,俯下身,将小家伙抱在怀里。
小老虎一看到她就变得狂热起来,伸出舌头就想舔她,跟个哈巴狗一样,让她忍不住怀疑难道连老虎都变异了不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就在刚刚那一刹那,她分明听到了一丝异动,可一抬头,只看到眼前晃动的树叶和流动的光影,难道她刚刚听错了?
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甄婼珂抱着小老虎赶紧沿着刚才的路回去,相比之下,待在广陵王那里还比较安全。
她不知道是就在她消失在树林尽头的时候,枝叶茂密的树上有人影跟着晃动。
轩辕翊在原地等了一会,渐渐失去了耐性,他估不准那女人是否真的去小解。若是假的,他追上去刚好可以逮个正着,可若是真的,他岂不是要冠上人面兽心的骂名?
就在轩辕翊犹豫要不要追上去的时候,耳尖地听到脚步声,先是一个脑袋从草丛里钻出来,他的眼睛猛地一闪,竟然是那只他差点射中的斑虎,紧接着走出来的是那个女人。
看着那个围在甄婼珂脚边转来转去的斑虎,轩辕翊那双狭长的凤目中窜过一抹幽深的光芒。
甄婼珂像是没有察觉到轩辕翊异常一样,随意地问道:“殿下,您看,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离开了”?
甄婼珂指了指天尽头的日薄西山,委婉地说:“民女家向来有门禁,太晚回家可不是淑女的做派”。
轩辕翊承认他一个字一个字都听懂了,可为何组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难道他在军营待久了,连日常的交际能力都退化了?还是说近来京都又出现了新鲜词汇?
看到轩辕翊皱着那对好看的眉,甄婼珂这才意识到她一个不小心就将现代的词汇搬了过来,只好半打马虎眼,催促着轩辕翊离开。
“殿下,您看,时间不早了,若是让人看到民女和您单独在这里,肯定会落下话柄,对殿下极为不利。”
“哦,是吗?这么说你是在为本王着想?”
甄婼珂赶紧点了点头,“殿下英明”,不想再跟男人继续废话下去,她直接问了一句,“殿下,可以走了吗”?
不等轩辕翊反应,甄婼珂抱着小老虎赶紧爬上马,可她终究是高估了这副小身板的能力。别说是上马了,就是拉缰绳都拉不住,她就纳闷了轩辕翊纵马怎么就那么简单呢?
就在甄婼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马背的时候。这时马突然受了惊,一个纵身跃起,前腿抬高,作势就要将甄婼珂甩下去。甄婼珂闭上眼睛,死死拉住缰绳。而此时她怀里的小老虎发出一声嚎叫,声音虽低,但气势不容小觑。不知怎么的,马竟然奇迹般地恢复安静。
刚要出手的轩辕翊当场怔住了,这匹战马很通人性,历来只认他这个主子,其他要靠近的人不是被它踢伤,就是被它甩下马背。可刚刚只不过是一声虎啸,竟然将它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