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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嗯,美酒,真是美酒啊!呵呵,李白,对,那李白说得不错,嗝,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呵呵,喝。”又一坛子酒就这般被她喝光了,随手一扔,将它掷入了那堆空坛处。

小公公一推开酒窖的门,便被一阵浓烈的酒气熏来,直呛得难受,当看到流素之时,赶紧走去将她拉起,“静儿祖宗,姑奶奶,您还真在这啊,快去凤仪宫,再晚,奴才们的人头就没了。”

流素身影摇晃,随手又抓过一小壶酒,踉里踉跄的被那小公公带出酒窖。嘴角噙着淡笑,她终于舍得醒来了。想着又啄了一小口,畅快不已,

随后追来的众人,看到她时不由得松了口气,可闻到她满身的酒气时,又忍不住皱眉担忧起来了,她喝得那般烂醉如泥,还能不能劝得动皇后娘娘啊?众人满腹疑问。

流素被人一拖一拉,晃晃悠悠的走着,与那帮宫人的焦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面上连丝焦急都找不到。

“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再这么慢悠悠的走,万一出了什么变故,岂不是,快,扛着她走比较快些!”护卫们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类似于担架的东西,将流素往上一放,便扛着她往凤仪宫飞奔而去。

流素倒是不在意,反正又不用她走,何乐而不为?她只要有酒喝就行,这样,她就能麻痹自己,不会那么的难受了。喝吧,再喝醉一些,这具身体的酒量太好,她喝了这么多,脑子还是那么清醒,继续喝,醉了就能忘记那些事情了。

“陛下,静儿姑姑找到了!”四人狂奔着,却又扛得稳健,不让流素感到有丝毫不舒服的晃荡。

玄泽晟闻到那浓烈呛鼻的酒味,忍不住皱了皱眉。她又去喝酒了?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总是窝在酒堆中,不分日夜的喝,如果不是司倾非,说不定她早醉死酒中了。

快步走去将她扶起,带到凤仪宫院门前,“她醒了,可是却把自己关在里面,不肯见任何人。”

流素挥开他钳制着自己的手,又仰头饮了一小口,才摇摇荡荡的依靠在院门上,小手拍了拍,“素,我来了,嗝,快开门啊,来陪我喝酒!开门。”

又拍了两下,院门才缓缓打开,飞常静吃力的走向她,一把将她抱住,“静儿,我,好痛,好痛!”

流素环住她,轻轻拍哄着,神情变得清明起来,“乖,我知道,来,我这有酒,喝吧,醉了就不会痛了。”

说着便将酒壶递给了她,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豪饮了一会,才又抢了回来,“留点给我,别全喝完了!”咕噜咕噜,又喝了两口,真有点当酒不是酒的味道。

玄泽晟头痛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人,却又拿她们莫可奈何。“别喝了,先把脚给包扎了。”可那两人却当他是透明的,直接无视了。他便只好作罢,命人端来水,心疼的将她脚上的血拭去。

御医在一旁干愣着,只能这么在一旁看着那个至尊无上的帝王,亲自为一个女子洗足,而那女子根本不在意,与另一人径直在那饮酒,享受得那般的理所当然。

细心的将她的玉足洗净、纤手擦白,却在看到那小脚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时,心中痛得窒息。极尽轻柔的帮她将脚下残留的瓷片取出,看着她一脸的云淡风轻,连眉都未曾皱一下,心里不觉的更为难过。

小心翼翼的帮她上药之后,才用干净的白布包裹好。看着这两人没有稍停的意思,他便挥退了其余人,只留下几名宫女去收拾凤仪宫殿内的那片狼籍。

静静的坐在她身旁陪着她,呆望着,不发一言。只要她完好无伤的在他身边,无论她要如何,他都会随她。

之后流素又让人去酒窖搬来了好几坛子酒,三人就这般毫无形象的坐在院门的阶梯处,由白日饮到了深夜。

飞常静兴许真的醉了,也可能是累了,不知何时倚着院门闭眼沉睡了过去。流素则低笑着看着那具原属于自己的身体,有些想念。为何静的身子酒量非得这么好呢?要是原来的自己,早就不知道醉那边天去了,随即又继续饮了起来。

玄泽晟叹息的抱起飞常静,淡望了一眼流素,“别再喝了,你今日已经喝太多了,身子会受不了的。”

“是喝了不少,可是我,却还没有醉啊?这酒量被我喝得,越来越难失去清醒了。”眼神迷茫却又带着几分清醒,淡淡的看着高挂半空的皓月,心中失落难耐。

玄泽晟摇了摇头,起步往殿内走去。转身之际,传来他沉醉的嗓音。“宫女都被朕打发走了,一会儿再出来扶你进去。”

流素看着那修长的身影,嗤笑着,“神经病!”在他隐没入殿内的那刻,她便扶着院门,抱着一坛酒,向外踉跄的走了出去。

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唯有那两旁高悬的宫灯陪伴着她,靠着宫墙,无力再往前走,之后坐了下来,独自承受着过去那些,想忘,却又总是时刻跑出来提醒她的过去。

活了这么久,她发现似乎都白活了。她要的从来都很简单,为什么老天总是那么残忍的对待她?从小就不曾感受过亲情的滋味的她,每逢过节,她总是躲在暗处羡慕着别人别人一家团圆,她多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啊。

长大之后,她本想积攒够了钱便离开穆府,去找寻一个一生爱护她的人与之过一辈子,即使生活清苦,她也甘之如饴。可是老天却又开起她玩笑来,让她代嫁入了寇府。

原想嫁便嫁了,她亦认命,希望着能和自己的夫君厮守终老,可却不想,她夫君竟在新婚之夜弃她不顾,浪迹天涯,独留下她一人,成为众人笑柄。

被冠以弃妇之名的她,不仅得不到少奶奶的权利,就连府中的丫鬟也欺凌着她,曾经丫鬟的懦弱性子让她不知去反抗,只知委曲求全,最终她成了府中谁都能欺凌,最下贱的‘少奶奶’。

她默默的承受着,亦一边等待着他想通回来之日。三年后,他回来了,却不想她又被人暗害,离奇诡异的与静调换了身躯,从此与他形同陌路。

在静的世界生活了一年多,她学会了许多东西,她不再懦弱,学会独立坚强,懂得幸福不是盲目的等待,而需要去争取,一切也不该总是逆来顺受,该反抗还是必须站起来反抗!

再回来之时,却发现,自己的夫君竟爱上了她,虽然仍是那张脸孔,可那灵魂却早已不属于她。她曾恨过,恨他为何她在之时,却从没这般珍视过自己。

浑浑噩噩的等待着能与静换回身躯,能堂堂正正陪在他身旁,可她还未等到那日的来临,他却已魂归西天,永远的离开了她。

呵呵,这多可笑?多么的可笑?她一直到现在才真正的明白,才愿正式这事实。他从来就不爱她,不论自己是否换回身躯,他的心中永远都不会有她。

为何她之前不愿看清?明明知道他不爱她,却贪恋着他对静的柔情,以至于最后做出了伤害静,亦伤害自己的事来,她后悔,却已无法弥补。如果当初她不那么自私,或许他还会活得好好的,与静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躺在冷冰冰的泥土里。

“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了,如果知道会有今日的结局,我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对不起,夫君,我错了,我不该强求那不属于我的怜爱。”悠远的望着前方,泪不知何时,无声的滑落,湿润了一片衣襟。

玄泽晟将飞常静抱入殿内,替她掖好被子,便出了大殿。看着院门早已空空如也,流素的人不知去向,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寻了出去。

凤仪宫宫墙下,一团黑影缩倚在那,好不可怜。朝她迈进了些许,看清她时,脚却不由得停了下来。望着那张嘤嘤啜泣的脸,哀怜却又倔强,边哭泣还边饮着酒,让他都不知该对她喝斥还是呵怀了。

“静儿,夜里凉,回凤仪宫吧。”拉起她,承受了她所有的重量。

流素双眼迷茫的有些看不清,模糊的望着眼前的黑影,笑得苦涩。“我,很可恨,是不是?”

玄泽晟一顿,淡淡的回望着她,哎,又开始说胡话了。“你醉了!”

“我,没醉,清醒得很,夫君,你,恨我吗?”迷蒙的转身与他对视,神情认真不已,就好像她真的清醒着。

与平日一般便点了她的昏睡穴,将她横抱而起往回走去,神情无奈至极。看今日的情形,不久皇宫中便又会多了一个酒鬼。

“就这么,害怕面对现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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