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学长怎么会在这里?”陈默杵在门口作风中凌乱状。
“来旁听。”顾远说。
陈默:“可是你今天不是有专业课吗?”
顾远看她一眼,说:“翘了。”
陈默不解地抓抓刘海走过去,问:“为什么?”
“我对这堂课更感兴趣。”
“啊?”陈默不可思议地盯着顾远看了好大一会儿,说:“这门课是女性研究呀!学长怎么会对这门课感兴趣……”
顷刻间,顾远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两下,很快又恢复平静,说:“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发现自己对这方面的知识太匮乏了,想来增长学识。”
所以就翘了专业课来旁听?这个理由果然……很传奇。
接下来的二十几分钟,对陈默来说简直是酷刑。生怕顾远提照片的事儿。当着顾远的面,她根本就说不出任何谎话。眼看离上课时间越来越近,陈默又开始有了另一种担忧。他为什么不提?他明明已经看到帖子了,还去认领了照片,为什么只字不提?
好惶恐啊!
陈默越来越不安,用余光偷偷瞟一眼顾远。顾远正一脸平静的看着jin书,看不出任何端倪。陈默气馁地默默叹一口气,低头继续在记事本上画啊画,心不在焉。又过了一会儿,陈默实在受不了这种大教室里只有她与顾远两人还都不说话的气氛了,于是侧头问顾远,“好看吗?”
“还行。”顾远抬起头徐徐说。
陈默奇怪地眯起眼,为何她刚才开口时在顾远脸上看到了一丝……措手不及?是幻觉吧。措手不及这种词用在顾远身上太不恰当了。在她的印象中,顾远是那种永远也不会慌乱的人,那张英俊的面容之上,有沉稳、有冷静还有高深莫测,但没有措手不及,半点也没有。
“你在画什么?”顾远看向陈默的记事本问。
陈默一惊,意识到自己竟盯着顾远的脸出神,慌忙移开视线,面颊开始发热,语无伦次地说:“我在画……在画……”陈默紧张得仿佛大脑缺氧,盯着记事本看了好几遍才找回一点思绪,说:“在画漫画。我无聊时就喜欢画几笔,这个扎马尾的小人是我,旁边几个分别是我舍友。”陈默边说边指着记事本上的画给顾远看。
“为什么除了你,其他人都是光头?”顾远问。
“因为我除了马尾之外,还不会画其他发型。总不能让我自己光头吧?”陈默一脸‘绝对不行’地说。
顾远抬眼看看她,笑说:“你剃光头也不会难看。”
“呃……”
“不过我更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喜欢?!陈默的心脏开始加速狂跳,呆呆地望着顾远,口……口误吧?
“哟。好巧,你们俩也在!”一道不羁地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陈默回头看去,惊叫:“张东阳!”
“你没看错,就是我。”张东阳一把将书包甩在桌上,跳到桌上坐下,居高临下俯视陈默,说:“系主任认为我翘得课太多了影响能力提升,所以我决定从这周开始旁听这门课。”
陈默额上黑线顿生,“这门课叫女性研究,你提升什么能力?”
“了解女性的能力啊。顾学长来旁听这门课,不也为着这个目的吗?”张东阳挑衅地看向顾远。
“嗯。了解女性。”顾远看着陈默说。
这个举动又让陈默心中一动,不敢直视顾远的注视,紧张地眼睛乱瞟。
张东阳不高兴地跳下桌子端坐好,阴阳怪气地问:“上学期GPA多少?”
陈默一愣,好端端地问GPA做什么?“3。5。”陈默说。
“我以为你就算不拿4,至少也有3。9。”
陈默:“思修只考了六十。”
“……你的思想高度离党也太远了点儿。”张东阳打趣说。
“我知道。我没打算入党,米国对党员……”话说到这儿,陈默猛然意识到张东阳问GPA的用意。他是故意说给顾远听的!
陈默瞪张东阳一眼,却见他笑得更欢,那种奸计得逞地笑。陈默懊恼地抓抓刘海,用手遮住眼睛以掩耳盗铃之势偷偷瞄向左手边的顾远,不料他也正侧头看她,四目相撞地一瞬陈默僵住了。数秒之后,陈默保持原姿势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的骄阳,一本正经地说:“太阳好大,好刺眼。”
顾远的面部肌隐隐抽动几下,也随着她抬眼,当看到火红的骄阳在陈默故作正经的脸上熠熠生辉时,这一刻,忽然好惊艳。
时间仿佛静止在两人之间。这让张东阳有种局外人的感觉,而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张东阳狠狠把陈默扯回来,说:“看什么太阳,上课了!”
“哦。好。”陈默不知道顾远的心思,暗自庆幸张东阳为她解了围。
顾远也将刚才略激动的情绪抚平,问陈默:“你打算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