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不错,月光柔和泻下,有着平静一切喧嚣的魔力。
或许是月光太亮的缘故吧,总之他是睡不着了,索性到院子赏月得了。
傅博不喜欢战争的,他希望世界和平,期待老子说的大同世界。当然他也知道这是妄想,桃花源终究只是文人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虽说大伯父是为百姓安定而战,可他终究摆不脱军阀的称号,抛不掉争夺的欲望。虎父无犬子,奕天的沉稳睿智像极了大伯父,同样的心存大志野心勃勃,奕天啊奕天…
“吱呀”
左侧忽然响起的门声打断了傅博的思绪,傅博赶忙转过身。
原来是栗子小姐。
傅博礼貌性地朝栗子笑笑,道:“这么晚了,小姐怎么还没睡?”
栗子是心里莫名其妙地发慌,睡不着便想到院子里走走,没想到一推开门就看到一黑影,她险些叫了出来。
居然是他!栗子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
“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栗子不太想搭理他,几步走到院子里,抬头看了看月亮,突然间又有了想说话的欲望,便自言自语:“这月亮怎么这么圆。”语气里有几分惊异和不快。
“马上就十五了,该圆了。”
栗子皱了皱眉,想看月亮,但又不想跟这穷文人一起看。
晚饭时,栗子听他们的谈话,听得出来傅博他家境不咋样,好像他父亲就是一穷酸秀才,就会咬文嚼字啃八股,这也就罢了,他父亲脾气还硬,看不上沈朝年是军阀,坚决不接受沈朝年的资助。沈朝年心疼妹妹跟侄子,一度把他俩接到樊州,可他母亲又放心不下他父亲,没住多久又回乡下去了。几年后,他母亲也去世了,他父亲才痛哭失悔,要是他早点接受沈超年的资助,妻子就不会因超劳过度而离开人世,此后他父亲便借酒消愁。一天夜里,他喝醉了,失足掉进了水库,捞上来时已经断气了。
穷秀才就那点子出息,酸溜溜地一肚子不实用的墨水,自己成不了气候也就罢了,还老挑别人毛病。栗子撇撇嘴,这年代有啥能比跟大帅府沾亲带故更厉害,那可是稳稳的靠山。真是没脑子,死了都活该。
“小姐来这里多久了?”傅博礼貌问道,没有半点轻浮。
“我打小就在陆州,十来年了。”倘若他是个有身份有权势的人吧,栗子还会热情地跟他聊聊,可惜他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文人。
傅博淡淡一笑,只觉得栗子生性冷傲,不爱多言。
夜色渐浓,晚风刮过,凉凉的。栗子下意识地摸摸胳膊,她只穿了件短袖真丝睡衣。真丝本来就挺凉人地,凉风拂来更增加了凉意。
忽然她浑身一颤,身子不禁收缩。是外套。
“下回出来记得多披件外衣,晚上凉。”傅博温柔说道,但依旧谦谦有礼。
栗子跟傅博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她扯下肩上的外衣,放到傅博手里,依旧不咸不淡地说道:“谢谢,天凉了,我回屋了,傅少爷也快回去吧。”
“晚安。”
栗子的步子微微顿了一会儿,不过很短,一两秒钟而已。
“晚安”,栗子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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