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三个字说的不重不轻,却冷冰冰的,偏逢木泽兰是个热心肠,扇子轻轻扇了两下还要陪着笑脸,
“无事,便当是我交公子这个朋友。”委实不知此时是谁在请谁,书生抬脚就要往前走,木泽兰想着总不能强求,既是人家一身正气不受他人之物,便只打听个消息便好,抬手拦住了书生的路,
“兄台可否看见过一个叫白尧的人,总是穿着一身白衣,身后背着一把木琴,用黑色的袋子装着的。”这句话木泽兰说了许多次,许多人都是摇了摇头,木泽兰早已就没了什么希望,不过是例行地问着,想着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消息也好,长袍的书生身子颤了颤,再回首时脸上竟是带了一丝笑意,
“我没见过白尧,不过说话间觉得有些饿了,敢问姑娘可否帮在下一个小忙,让在下饱餐一顿。”
木泽兰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男人,小时候大婢女家的小虎哥哥曾经摇头晃脑地教育木泽兰,书上说,女人变脸比变天还要快,木泽兰不喜欢变天,哗哗地大雨下着总是让她来不及打伞,当头的太阳总是毒的她晒化了几层皮,鉴于自己不总是变脸,木泽兰将自己归结于好女孩,可眼前这位书生变脸的速度着实让她惊讶,她伸手一扣扣住了书生的手腕,有些狐疑地说“兄台,你也是女扮男装吗?”
书生干咳了一声,眼眸还是毫无涟漪十分镇定“不是,我是个男的。”
男子静静地吃着,木泽兰就在一旁默默的坐着,书生那有一下没一下吃着的模样,倒像是刚刚用过了餐,斯文的与那一身儒袍十分相符,男子突然抬起头来“你的饭钱,我会一起还给姑娘的。”
木泽兰转了转眼眸,一身儒袍的书生在她的印像中都是些之乎者也的老先生,虽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俊俏的书生,可是从他身上早已散发出的酸朽的味道却是在刚刚见到他的时候就传到了木泽兰的鼻尖,这样一个死脑筋的书生,说不定哪天会真的上门还钱,让木泽兰那老爹又以为她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
木泽兰顿了顿,说道“我叫百里樱雪,你呢?”微微一笑,木泽兰有些佩服自己的脑袋转的果然快,百里樱雪早已离家出走,那样有礼的千金小姐,怕是百里老爷不会误会了吧。
男子点了点头“小生许茗华,百里小姐今日之恩,茗华牢记在心。”说罢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看都不多看木泽兰一眼。
泽兰看他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说“冒昧的问一句,我看许兄一身儒雅之气,怎会沦落至此呀?”
许茗华顿了顿,眼睛转了几下,淡淡地说“茗华乃是庶出,寒窗苦读十年,只为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将娘亲接出许府,不再受大娘的欺负,谁知考官收取贿赂,茗华空有一身抱负却名落孙山,实在无脸面再回许家。”他扒拉着饭,话中的真真假假怕是早已没人愿意去想,可木泽兰看着眼前的他,却好像看见了一年前,那个和许茗华一样漫不经心地说着自己曾经的男人,好像自己的颓唐都是理所应当。
“满腹书生才气,竟会沦落至此,你!你拿什么还我钱呀!科举考试距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自食其力也不会落得这般场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