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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楚生母陆姨娘,乃是当朝大将军陆震霆庶出幺女,虽是庶出,然出嫁之前也是有名的将门之女,陶殊德亦是以正妻之位迎娶她入门,婚后一年便育有一子,名唤绝远,在陶楚的记忆里,陶绝远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兄长,有情有义待她极好。

如今,曾经的陶府主母被降为姨娘搬离众人视线,居于陶府最为僻静少人的佛堂清修,而陶楚的兄长、曾经的陶府嫡长子亦是被大夫人抓了错,父亲一怒之下就赶了陶绝远出陶府大门,再不是陶家人了。

立于佛堂门前,陶楚看着素手静立的佛像,一脸慈悲,却根本就是无视人间悲苦的冷漠。

正当陶楚想着事情的时候,一位身着青色长袍、装扮素雅的妇人缓缓地从佛堂之后步了出来,这边是陶楚的生母,陆姨娘陆清雅,陆姨娘的身旁,还跟了一位打扮奇异的妇人。

只见这人约莫三十出头的年岁,一头黑发间或几缕妖异的红发高高束起,余下的头发变随意的披在肩上,她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长袍,外间是黑色的罩纱衣,红唇丰满,双眸狭长,妆容妖异且有一股子嗜血的冷漠之感,看起来绝非是府中之人,一身江湖人士的做派。

见陶楚打量,陆姨娘便指了那红衣妇人,声音极为清冷无感:“这是阿暖姨。明日你该去庄子里,以后便由阿暖来照顾你,你身体不好,去了庄子里,便好好地修养几年再回来吧。”

一席话说完,便看也不看陶楚的就要走开。

此番话听下来,陶楚心中郁郁,竟是气愤不已。

陆姨娘作为陶楚的生母,不仅毫不关心陶楚,一番话还处处暗含警告!

将视线从那位唤为阿暖的女人身上挪开,陶楚望向生母孤冷的背影,应和着那一脸高冷的佛像,只觉得陆姨娘此人通身都只有两个字,便是无情!

她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出声讥讽道:“陆姨娘真是一番好修为,便是我的兄长因为维护姨娘被赶出家门,在姨娘的心中,也是出门游玩不日将返吧!可惜兄长这一去数年,连病痛时身边都无人照佛,如今姨娘还让阿暖姨跟着我,真是我的幸处!”

听见这话,陆姨娘的身影顿了顿,也只不过是侧首说道:“你哥哥没事。你,也会平安。你年少不知事,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些、锋芒不要太过刺人的好!”

说完,身子便消失在佛像之后。

陶楚听着这话,身子剧烈的起伏起来,她心中又痛又恼,简直就是无法呼吸了。然一个声音突然提醒道:“小楚,不要动怒,这不是你本意。”

是阿九!

闻言,陶楚渐渐的平复下呼吸,她只是借了陶楚的身子做宿主,按理说,这具身子应该只是空壳了,然现在对于陆姨娘如此复杂的感情,绝非是她的,莫非这具身子原本主人的精神力,尚有残余?

可是不管如何,现在她占了这具身子,那么,她便就是这陶府的陶楚了!

思及此,她压下心中的那抹悸痛,站直了身体,那高高在上的佛像,打定了一个主意,陆姨娘想息事宁人做清闲人,她就偏让她做不了!

又看了一眼那个叫做阿暖的奇怪女人,见她也正一脸兴趣模样的打量着自己,陶楚面色微冷的说道:“跟我走吧。”随后便转身离开。

而阿暖则无声的跟着陶楚离开,红唇始终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次日一大早,还不到辰时,陶楚便坐上了去乡下庄子里的马车上,随行的仆人便只有冷冰冷的阿暖姨,秀儿跟娟儿本就被大夫人下令调到别处去,不用跟着过去受罪。

秀儿昨日拉了一整天肚子,如今浑身瘫软的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而娟儿昨日顶撞陶楚,被阿暖姨不知道怎么一碰,身上便一直发痒到挠破皮,若不是陶楚说算了,只怕娟儿此刻脸上都没一块好皮肤了。

阿暖姨做事低调且一出手就是狠的,十分对陶楚的胃口,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沈王爷身边的阿夏跟阿雅,陶楚对阿暖姨的脸色好了些。

马车出了东市,又沿着朱雀大街出了城门,直行到护城河之外的城郊茂林深处,车夫借口小解,便再没了踪影。

这城郊小道,乃是一条上坡路,狭窄的一条,两侧便是陡峭的闪避,陶楚跟阿暖姨皆是坐在车子里静默不动,却是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忽的,马车一震,马儿嘶吼一声,随后便突然往山下狂奔,一直到哐的一声巨响,马儿的绳子被割断受惊吓跑掉,而马车则是猛烈的撞击之后,便卡在了半山腰的狭道上。

车里的两人,陶楚小小的身子被阿暖姨夹在怀中,阿暖姨则是身子作蜘蛛状,十分牢固的攀在一侧车壁上,就恍如一只壁上蜘蛛,纹丝不动。

如此,又过了一会儿,听见有人靠近,阿暖姨放开陶楚,两人又端坐在车上,相视一眼,知道这才是真的来了。

与此同时,陶府之中,大夫人正跟陶黛熏坐在一起,痛快的说今日以后,世上再无陶楚此人,陶黛熏觉得十分出气,总算是除掉了一颗眼中钉,以后便可求着娘答应她跟八皇子的事情。

这边正欢乐着,就见陶殊德突然冷着脸走进来,也不问是怎么回事,劈头盖脸的就将陶黛熏骂了一通,骂她败家,害的他被沈王爷讹了五千两黄金不说,还拿着一张破纸过去说是什么陶家的藏宝图。

大夫人跟陶黛熏一听沈王爷,脸色白了白,就怕是沈王爷跟老爷说了什么,但见老爷只是说什么拍卖之事,陶黛熏看了大夫人一眼,便一脸委屈的说道:“父亲可是弄错了什么?女儿身子今日才好了些,之前一直都在房中静养,并未出去,爹爹问问门禁就知道,女儿这几日是绝没有出过门的。”

陶黛熏一说完,便又是虚弱的咳嗽了几声,大夫人也在一旁帮腔问老爷是不是搞错了,而其他的丫鬟婆子,也都是说大姑娘最近根本没有出过门。

听着众人都这般说,陶殊德才心中疑惑着自言自语道:“那可就奇怪了,沈王爷身边的雅公子说那献宝之人自称是陶府嫡女……嫡女……”说道“嫡女”时,又想起雅公子所说的“图只有一张,机会也只有一次”的话,突地想起,陶府的嫡女,曾经可不是陶黛熏的。

又打开那图纸看了看,只见到上边一座宫殿内城,气势恢宏非常,如此一来,便想起了,他曾经的嫡女陶楚,天生就有建筑绘画才能,六岁时画的城市布局图,更是被皇上拿走做了上京的重新布局,而那一次,陶家被委以整个工程的物料供应商,狠赚了一笔。

思及此,陶殊德双眼亮了起来,也不管身后大夫人跟女儿还疑惑着,转身就吩咐管家赶紧备马车。

城郊山上。

一大波蒙面黑衣人个个持着明晃晃的刀向陶楚与阿暖姨所在的马车靠近,马车之中,陶楚静坐,看着阿暖姨从衣袍里取出来一个黑红色的布袋,摊开,布袋之内放着两排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

面冷少言,阿暖姨不说话,她的眼睛不看车外的情形,只是专注于自己跟前的银针,一手随意的放在桌案上,另一手轻轻的从一排排银针上扫过,抽取其中三两根,仅凭听觉出手,出手时极快,陶楚眯着眼睛,只看见银色的光如同丝线一般的从自己眼前穿过,又穿过厚厚的车壁,且一击即中。

每一次出针、再到收针,都能听到外面黑衣人“啊”的一声以及随之而来的倒地声。

几次出手,黑衣人倒下去不少,陶楚一边暗叹陆姨娘竟将这样厉害的人交给了自己,可见也不是真的不关心陶楚的,也说明了,陆姨娘绝非表面传闻中所说的好欺;一边心中嘲讽味十足的想着,却不知道原来大夫人跟嫡姐如此看重自己,这怕是花了大价钱来买自己的命的。

约莫着外面剩下五个黑衣刺客时,阿暖姨便一手抽了五根银针,那些针有些是刚从被杀死的黑衣刺客身上抽回来的,此刻淌血之上可见淬上了毒,陶楚眼睛又眯了眯,确实不知道阿暖姨是何时动手下了毒的。

五针齐发,阿暖姨做最后一击,然这一次,银针刚一出手,便被一阵突出起来的掌风挡了回来,这袭击来的突然、内力又强劲不可逆转,陶楚只听见几声细微的响动,却是那五根淬了毒的银针全数戳入了阿暖姨身上的五处脉门!

陶楚的神经瞬间紧张了起来,却不知道,大夫人只为了杀了自己,竟然还派了这样厉害的高手吗?

正想着,一道华丽的白色身影窜入了马车之中,只见他身披白羽氅,墨发流泻,手执一柄白色孔雀羽扇,扇面打开,正挡着他的一张脸,只一对邪肆不羁的黑色眸子带着些许轻蔑之意的,看着就因为他的介入,而陷入逆转弱势局面的陶楚。

虽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嘴角的嘲弄笑意,可陶楚依然是从他那对露在外面的眸子里,读出了男人的轻视,这男人真是狂妄至极。

这似乎是想看看,陶楚该怎么办,怎么可能赢得过他。

挑衅,这绝对是挑衅!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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