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瑶抬头看着是他,收起泥娃娃赌气道:“王爷来做什么?看看我规矩学的怎么样了吗?”
鸿煊上前,将托盘放桌子上,挨着靖瑶侧身坐在床上,笑道:“小妖儿,你便是吃亏在倔强上面。怎么挨了打也不长记性。”
靖瑶哼一声道:“我便是这样的脾气,干嘛要改?王爷不待见我,也不用委屈自己来看我!”
鸿煊笑道:“本王可没说委屈,不过是怕你吃更多的亏才白说你几句。不改便不改,本王还就是喜欢你这脾气呢。”
靖瑶嘲笑道:“那我多谢王爷抬爱了,王爷是喜欢我这脾气惹事挨更多的板子,王爷看着热闹吧!”
鸿煊摇摇头,笑说:“不与你辩论,来,吃点清粥。过几日本王再吩咐做好的,给你补身体。”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端了粥,舀一勺子细细吹了喂给靖瑶。靖瑶也不客气,张嘴就吃。两人一个喂一个吃,很快一碗粥一碟菜吃个精光。靖瑶没怎么吃饱,鸿煊竟然也喂意犹未尽。靖瑶眼巴巴看着鸿煊,鸿煊知道她此时不易多吃,笑着放下碗,说:“今晚就吃这些吧,明天再多吃些。”给她仔细掖好被子,说:“还疼吗?”
靖瑶噘起嘴道:“王爷这叫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吃。当初不是王爷吩咐让她们教我规矩的吗?果然摄政王府家规森严呢!”
鸿煊说:“你自己恩将仇报,非在本王危急时刻逃跑,本王还以为你是被刺客捉了呢。你无故让本王涉险去救你,还让元彬受了伤,难道本王不该生气吗?!”
靖瑶:“那现在我扳子也挨了,王爷你气也该消了吧?”
鸿煊佯装考虑道说:“嗯,要再打也等你这次养好了再打吧。”
靖瑶说:“那王爷先去跟老吴家的说一声,等我养好身子再去做活吧!要不然王爷只怕等不到下次打我我便去了黄泉了!”
鸿煊看靖瑶可怜兮兮的样子,笑道:“你怎么突然不禁哄了,本王像是那么残暴的人吗?只要你不惹本王生气,本王不会打你的。明天起你也不用去做活了。”
靖瑶叹气道:“可我不知道王爷为什么生气的啊。看来我还是难逃挨板子。”
鸿煊用手指点着她鼻子,笑说:“现在担心这个做什么?你放心,以后本王不随便打你板子就是了。天晚了,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问:“你喜欢那个……泥娃娃?”
靖瑶疑惑的点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鸿煊一笑道:“没什么!”这才转身出去了。
靖瑶奇怪的想来想去,没多久,便昏昏睡去了。
第二天,又有人来给她上了药,喂她吃了饭,果然没人来叫她去做活,靖瑶才放下心来。
到吃了中午饭,靖瑶迷迷糊糊想睡,外面忽然喧哗起来,拥进来一群人,为首一人对靖瑶说:“姑娘可醒着吗?主子爷让将姑娘搬到前院去,姑娘现在让我们抬过去可好?”
靖瑶有些糊涂,问:“抬哪去?谁吩咐的?”
仆妇道:“是主子爷吩咐的,要抬前院去。房子已收拾好了,姑娘去看了便知道了。”
靖瑶能离开这里倒是很高兴,只是不知是到什么地方去,心里又有些忐忑不安,只得先过去再说。
院子里站着不少仆妇,都是后院当差的。看靖瑶被主子亲自下令挪到前院,有恐怕靖瑶以后报复害怕的,都上前陪笑脸请安送行。老吴家的更是忙前忙后,亲热的一点看不出刚把靖瑶打伤的样子。靖瑶以前在宫里时这样的人见的多了,懒得理,咪着眼一路去了。
仆妇们径直把她抬进鸿煊住的云起院。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云起院便是取的此处意境。
靖瑶被仆妇们抬进云起院正房一侧的房里。干爽舒适,摆设典雅。也布置的整齐的很。与靖瑶在宫中的住处当然是不能比,但已是靖瑶自逃亡以来住的最舒服整齐的房间了。
众仆妇安排妥当,留下几个丫鬟伺候,其余人都退出去了。
晚上吃过饭,丫鬟打了水给擦了身上药。伤处因抹药被拉扯的疼的很,靖瑶很快又出了一身汗,忍不住叫着:“疼死了,轻点……轻点”。
鸿煊也回来了,听到靖瑶喊叫的声音,一偏身去了靖瑶的房里。在外间等上完了药,进去看她。
靖瑶正疼的脸色苍白,满头冷汗,丫鬟拿了毛巾给擦着。
鸿煊上前拿过毛巾给她擦着汗,一面说道:“别大喊大叫伤了嗓子。”
靖瑶有气无力道:“站着说话不腰疼,挨打的又不是王爷你,当然不知道我有多疼。”
鸿煊道:“挨过这几天就好了,总的出出热毒。本王看你偷了本王的银子逃跑时可没这么娇气。”
两人正说着,鸿煊的表妹婉茹也进来了。
婉茹下午已听说过鸿煊让人把带回来的丫头搬到他院子里,听仆妇说是在后院闹的厉害,挨了打,不知怎么被王爷知道了,还给拿了珍贵的玉脂膏去擦伤。婉茹是个聪敏的人,觉出鸿煊对靖瑶的不一样。但只以为不过是一时新鲜,即使喜欢也不过收了做妾。她知道这么多年,鸿煊只对她还亲近宠溺,连一房始妾都不曾有过,她自信自己在鸿煊心中的地位,所以并不曾把靖瑶放在心上。
她不急着过来看靖瑶,就是出于这种自信和她的自尊。但她也知道不能不过来,让鸿煊以为她小气,所以她挑了鸿煊回来之后的时间,即表示了堪为当家主母的大度之气,也不会失了从容,还可以让靖瑶看到她与鸿煊之间的亲密和默契,最好能够知难而退。
婉茹优雅的款款走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鸿煊拿了毛巾细心的给靖瑶擦汗,嗔怪着靖瑶的温柔之色。婉茹神色一僵又赶紧收住,边笑着走过去拿过鸿煊手里人毛巾,边说道:“表哥在朝中累了一天,还是让婉茹来吧。”
鸿煊回头看时对婉茹道:“婉茹不用忙了,等会让丫头们伺候吧。”
婉茹道:“表哥,这位姑娘就是那天你带回来的那位吗?”
鸿煊看着靖瑶笑道:“是啊,她叫敏窈。”
婉茹娇笑道:“表哥,怎么每次见到敏窈姑娘都是看她在受苦啊,表哥以后不要这样对她吧。”
靖瑶皮笑肉不笑道:“多谢表小姐说情,只怕今后跟在王爷身边,敏窈受的苦还要多些呢。”
鸿煊说:“又胡说,本王什么时候无故让你受苦了?以后安心在这里,本王保证不会让你受委屈。”
婉茹忙道:“是啊敏窈姑娘,我表哥不是那种薄待人的人啊,你只管放心住着就是了。婉茹一直没个姐妹作伴,你来了我们一处做伴可好吗?”
靖瑶道:“表小姐盛情敏窈心领了,敏窈也想有个姐妹做伴呢。只是敏窈不想老是在这……”
鸿煊登时沉下脸,对靖瑶道:“你是板子还没挨够吗?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本王说了不准你再提走,下次再说一个字,看本王怎么收拾你。”看靖瑶撇嘴委屈,又放缓了语气说:“你马钱还没还清楚呢。只管住着吧。等你养好了伤,本王带你出去散心去。”看靖瑶气哼哼的不应声,又问:“听到了没有!?”
靖瑶才嗡声嗡气的说:“听到了!”
鸿煊笑:“听到就好。好好休息,想吃什么用什么让丫头们去拿。”又叫侍婢:“荷香,等会让人去再拿一瓶玉脂膏。”吩咐了才回头对婉茹道:“婉茹,时间也晚了,我们也回去吧。”婉茹听鸿煊叫她,回过神来,勉强笑道:“是啊,天晚了,不打扰敏窈姑娘休息了。敏窈姑娘好好歇着,明天我再过来陪敏窈姑娘说话。”
靖瑶道:“表小姐别客气,叫我敏窈吧。”
婉茹笑点头是:“嗯,敏窈也叫我婉茹就行了。”
鸿煊与婉茹走后,一位高挑的侍婢上前对靖瑶道:“姑娘,奴婢是荷香,有什么吩咐姑娘只管吩咐奴婢们。”
靖瑶无力点头说:“好,今天没事了,我想睡觉了。”
荷香招呼众侍婢出去,放下床幔,吹熄烛火出去了。
婉茹回房里还没缓过神来,眼前显现着鸿煊对靖瑶的神色与话语,她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靖瑶对鸿煊,不是那么的简单,女子特有的直觉让她产生了危机感。她不禁握紧了双手,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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