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煊正在深思着,见一位小太监跑来回禀:“杨公公着奴才来回摄政王,昭和宫有一名宫女曾最后见过敏窈姑娘,说她急匆匆从西侧殿前跑出去的,当时还把这宫女撞到了,敏窈姑娘只说了句对不住,脚都没停就跑走了,宫女说看到敏窈姑娘是一脸焦急的样子。”
正说着,元彬也匆匆跑来道:“主子,驾马车的小张也不在宫门口了,听别的车夫说,看到从宫里出来一位穿着孔雀蓝羽缎斗篷的女子,小张迎过去和她说了几句话,便带她出宫去了。”
鸿煊心里已有大致结论,但他却不愿相信。他瞳孔微缩,冷冷嘣出两个字:“回府!”
那边张昭还在想着宫女回报的事情,心里渐渐有了头绪,对杨总管道:“杨总管,敏窈姑娘是从昭和宫内西侧殿出来的,而当时昭和宫内有不少宫女正在收拾中殿,多数各大臣夫人小姐都在东侧殿听戏,这些人在那位宫女碰到敏窈姑娘前的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过敏窈姑娘。也就是说,在敏窈姑娘出昭和宫东殿后,到与宫女碰到的这段时间内,她没有到昭和宫中殿和东侧殿、西侧殿,又是从西侧殿门出来,那么她只能是在西侧殿的院内。可是敏窈姑娘本来好好的赴宴,为何又突然急匆匆的跑出去呢?会不会是她听到了西侧殿内人说了些什么,以至于她才忽然出走呢?我想,杨总管还得烦请各位夫人、小姐,想一想这段时间内有谁在西侧殿内,又谈论了些什么事情,才有可能得到寻找敏窈姑娘的线索。”
杨总管正束手无策,不知从何查起,对张昭的这推论心悦诚服,忙亲自去问了。
婉茹正出来想问下杨总管查找的如何,听到张昭的推断,深恨他多管闲事,卖弄才学。但她向来不喜怒于颜面,仍笑道:“这位大人好推理,真是入木三分!”
张昭看时,只见是一位气质温婉,眉目如画的女子,皮肤细润,腮边两缕发丝随风拂面,装容妥帖,举止优雅。不禁呆了一呆,心里竟然砰砰跳动的厉害。直愣了片刻神,才想起自己实在举止失礼之极,不禁脸上红了红,忙垂眸躬身道:“不知小姐前来,下官没能及时回避,请小姐见谅。”
婉茹只笑了笑,道声:“无防。”径自去了。张昭痴痴的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原来便是这般!”
鸿煊让元彬去接了婉茹,一起回了王府。他径直去了云起院,院里众丫环见他来的匆匆,脸色也不同寻常,都心里惊讶,听鸿煊询问敏窈,荷香便上前将她回来拿东西的事情回禀了。
鸿煊听了,只觉心里发冷,想起午时酒宴之上她去敬酒时,竟没看出一丝要走的模样。自己如此待她,竟暖不了她的心,更留不住她的人。
他不愿意相信,又莫名的担心,怕她会不会遇到坏人,会不会发生什么不测。这种担心让他焦急,又让他愤怒。
“……元彬,去吩咐所有暗影,立即全城搜寻,要快要静,不得惊动百姓。”
元彬立即去集合人员按鸿煊吩咐的安排去了。这时,宫里杨总管果真问到了当时西侧殿内的对话,急忙派了人来禀报鸿煊。鸿煊心里奇怪的很,不知道敏窈是不是因为这些对话中的哪一件事而出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对话而出走的,但好在是有了一个具体的地址可查,便亲自带一部分人到东街去了。
靖瑶一路去了城东东街的赵侍朗府,打发走了马车,沿着侍朗府找到那座宅子,可是却是大门紧锁。她又转了几圈,院墙很高,也看不见里的情形,便又回到大门前坐着等。
过了好一会,才来了一位老人,奇怪的盯着靖瑶看了半天。靖瑶忙站起来问:“老人家,我有个朋友住在这里的,他姓白。我想找他。”
那老人揺揺头道:“姑娘,你来的不是时候,他们今天上午都出城去了。”
靖瑶大吃一惊,道:“都走了吗?他们出城去哪了?”
老人道:“都走了。他们本就是一起来的,现在也一起回去了,回家过年去了。”
“过年?”靖瑶疑惑问:“那他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老人揶揄笑道:“你连他们来做什么都不知道,还说是他位的朋友?姑娘也是像其他人那样,是听闻这位白公子相貌出众,所以慕名而来的吧!”
靖瑶奇道:“来找他的人很多吗?那这些公子里面还有叫什么名字的?”
老人一一说了,又道:“他们都是敬儒堂的学子,是一个地方来的。现在学堂放了假,所以他们又结伴都回家过年去了,过了年才会回来。”
靖瑶听了,这才知道并不是哥哥和沐辰,心里大失所望,愣了一会,才失魂落魄的慢慢的走了。
她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转了几种思绪,终于决定,自己也出城去,想办法回东昌国与西尹国的边界,再慢慢打听哥哥与沐辰的下落。
此时天已慢慢暗了下来,她加紧了步伐向城门口走去。可她还不知道,为着她的出走,鸿煊已提前关闭了城门,调动了所有暗影的力量来寻找她。
就在她刚走后不久,鸿煊也已带人来了城东东街。他让人将那户团团围住,却只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看了许久,不知在想什么,只是不下令进去找人。半响才对自城门处回来的付文翔道:“即刻派人细查这家最近租住的这几个人。”付文翔回头吩咐了,立即有人办去了。
鸿煊这才让人去拍门,许久才出来一位老头来开了门。正是刚才那位与靖瑶对答的老人家。
老人看着站在那不怒自威的鸿煊,又看到他身后那如凶神恶煞般的手握兵器的侍卫,顿时吓的浑身哆嗦,不知怎么惹到了这群凶神们。
鸿煊上前一步道:“老人家,你不用害怕,我们只是来找人而已。”
那老人才战战兢兢道:“公子找什么人啊?这宅里现在只有我老头子一个人了。”
鸿煊道:“老人家高姓?”
“老人家可不敢当啊。我姓高,人家都叫我高老九。”
“那有劳高老丈了。我们进去找个人,看看便走。”
高老九没法,只得开门让他们进来。付文翔带人四处去找。鸿煊便到堂屋里等着,那高老九也壮着胆子相陪。鸿煊又对高老九道:“高老丈,我想问问今天有人找过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