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大的身影等在楼梯口,阻挡着刘端的去路。震惊于在洛月轩他的去路竟也有人敢挡,刘端一脸疑问地望向来人,竟是阿强。
"什么人?竟敢挡我去路?"细看下发现眼前人就是庙会上打伤他手下的高手时,刘端有些紧张的四下打量,当他发现在他眼前出现的只有阿强一个人时,"这里是洛月轩,我现在要送紫洛去看大夫,我命令你马上滚开!"
"我奉命在此保护这位小姐。"阿强的回答是平静的,仿佛楼下刘端那一群饭桶手下都不被他看在眼里,"你现在必须马上放开这位小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是谁?竟然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刘端听到阿强的警告已怒不可遏,"是谁给你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
"天下人管天下不平事。"阿强不卑不亢地回答,也毫不示弱。叶子再一次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挺身而出的阿强。
"我的事你们任何人都管不了,也没权管!"脸上尽是洋洋得意了,"连皇上也要给我家几分面子呢。你以为你是谁?"
"不管是谁都可以管?"李书哲不知是何时到的,在场的人竟然都没发现他是何时出现在阿强身边的。看到刘端竟还紧抱着寒奕,李书哲眼里写满不悦,"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你也只是个靠着裙带关系的国舅而已。"脸上不悦渐渐加深,声音也变得冷冽无比。
刘端呆呆望着有些神出鬼没的李书哲,一时竟未回过神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敢三番两次和我作对?"想起庙会李书哲出手的那一掌,刘端至今仍心有余悸,使得说话声音微颤。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李书哲剑眉微蹙,眼里是不耐的神色,"没听懂刚才他的话吗?马上放下那位小姐!"声音冷冷地,"同样的话我绝不说第三遍。"这短短一句话,从李书哲口中缓缓地吐出,不但冷寞,而且还带有一股迫人的压力,仿佛他一开口,你就已被无情的判了死刑。
"我就不放,你能把我怎么着?"刘端略带惊恐地盯了李书哲一眼。
"不知道本公子我就要和紫洛姑娘成亲了吗?以后的事就不用你们费心了。"却仍不忘用脉脉含情看着在他怀里的寒奕,李书哲的眼神却在刹那变得阴鹜。
倏地,只觉眼前人影一晃,李书哲不知不觉已贴身站在刘端旁。还没等刘端反应过来,李书哲就势抬手一掌劈向刘端后背。刘端手一松,李书哲直接从刘端手中抄过寒奕,将寒奕拦腰搂在自己胸前。
刘端挨了李书哲这一掌,不但丢了寒奕,还被推得一个踉跄冲出好几步远。
"上次的事本公子不再追究,已经算便宜你们了,这次还想闹事吗?"刘端看着自己又如上次般,只一掌就被人打得狼狈不堪,而且心爱的未过门妻子,此时竟被其他男人搂在怀里,重重的不甘和屈辱感在他心中燃烧着。
"你以为她会嫁给你吗?"李书哲俊朗却因愤怒而铁青的脸,挡住刘端依依不舍关切寒奕的眼神,一股从心底升起的寒意让刘端倒吸一口气。
"那当然!我都已定好日期,八月十五迎娶紫洛。"刘端愤懑地盯着李书哲面无表情的脸,暗自挺直背梁,似不想在众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胆怯。
"我不会让她嫁给你!"说完,不管众人惊愕的表情,猛的拦腰横抱起寒奕就想要离开。
"不许走!放开她!"刘端不由分说就挥拳冲向李书哲,李书哲面不改色,且仍紧抱着寒奕不放,只是转身一个飞腿就将刘端直接踢下楼去。
刘端高大而健壮的身躯被李书哲一脚就踢飞,重重地摔在楼下,只见他轻轻抽动一下就再无法发出任何动静。一拥而上的手下扶起他时,大块鲜血从他发迹间奔涌而出,嘴角也渗着缕缕血迹。
寒奕看着刘端满头满脸的鲜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挣扎着离开李书哲的怀抱,冲下楼去。她抱起刘端的头,大声喊着:"刘公子!刘公子!你醒醒!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可刘端似乎无法听到寒奕的呼唤,还是一动不动地任由别人把他抬走。
寒奕呆呆地看着刘端消失在洛月轩,她的心一阵紧过一阵的担心和害怕。久在杭城住,耳闻目染的是国舅对其独子刘端的宠溺,而李书哲竟出手将其打伤,官府的追究和国舅的报复,李书哲等人以后将永无宁日。而这一切又都因她而起,自己该如何承担?想到此,寒奕潸然泪下,脸上写满担忧。
"国舅夫人担心你家夫君了?"李书哲从刘端手中抄过寒奕时就知道她的身体有多虚弱,而她竟为刘端强行从自己怀中挣脱,不顾虚弱的身体冲下楼去关心刘端,现在还为他落泪。那他为她所做的这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李书哲深深为自己感到不值。
"公子,你出手太重了。"语气里有些许责怪,"这样打伤了刘端,国舅府和官府怎会轻易放过你们呢。"
"你以为我会怕吗?"李书哲语气里充满不屑,"你尽管可以告诉你未来的公公,让他直接来找我就可以了。"
"李公子,你误解小姐了。国舅府在杭城向来都说一不二的,连官府都不敢过问。"叶子真不愿看到上次的情形再次重演。
"过虑了。应该是你家小姐、我们未来的国舅夫人担心他家夫君才是真吧。"在他深遂的双眸中,她看到了他的怒气,可这怒气是因何而来?
"真的是我多管闲事了,也许这就是你们夫妻间的情调吧。"他的声音不善至极,"小姐你的喜好还真的是非常独特。看你知书达礼、性情温雅的,竟然喜欢粗鲁?"他意犹未尽的话语象把利剑深深刺痛寒奕的心,这种痛苦的羞辱已让她遍体鳞伤。
对于他的冷嘲和戏谑,她真的无言以对。对于她的关切,他总是视而不见。
"走吧!多管闲事的人就别在这里打扰国舅夫人想念夫君了。"他无声地来,静静地走,犹如天上云彩来去不带走一片尘埃,而留下的却是一地的心碎和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