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端怔怔地傻坐在地上,双眼空洞而无神地望向前方,原已受伤的身体似乎早已超过承受极限,整个人如虚脱般向后重重地敲在地面上。
刘孝节坐在床沿边,看着沉沉昏睡中的刘端,有些心疼又有点兴奋。心疼着儿子无故受伤受累,兴奋于终于有机会可以让儿子知难而退,不再因紫洛而让他们父子争斗不休。
吩咐好下人后,刘孝节就安心离开了刘端的房间来到书房,接下来他要加紧完成他计划的前期步骤了,否则他真担心夜长梦多。
国舅府东跨院的一角,刘孝节正跟一个头发花白的半老头在低头交耳地说着什么,那老头一个劲的点头,最后向刘孝节抱拳施礼,转身飞墙而出,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刘孝节躲在月光的阴影下,阴骛地眼神注视着那半老头飞墙而去,牵动嘴角露出阴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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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前方是无边无垠的浓重夜色,到底还有什么值得期待?寒奕苦笑着摇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过往,压得她步伐沉重;现状,更令她无法企及。到底,这一切,还有没有重来的机会?
可即便有重来的机会,她又该如何?她还是将处于如此不堪、如此为难的地步,两难的选择就象心中无法抹灭的痛,在此时如纠缠的藤萝一样困着她的心。
李书哲悄悄走到寒奕身后,看着她倚墙而靠的赢弱双肩,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继而紧紧握成拳,似乎在克制和压抑着什么?
透过烛光,寒奕看到李书哲高出自己双肩的修长手臂,倏地转身,迎上了李书哲矛盾不堪的目光。她心紧紧抽痛,心痛得双眉紧锁,眉宇间的阴郁浓得化不开。
彼此间静默无语,此时此刻,他的心和她紧扣在一起无法舒展。
瞄眼间,李书哲又看到了寒奕脖颈间露出的一截红丝绳,伸手用细指甲轻轻勾起。一块洁白如雪的汉白玉,犹带着体温滑入李书哲手中。定晴一看,原是自己先前送给寒奕的,她竟如此有心地用红丝绳拴挂在脖颈。
李书哲复杂的眼神看着茫然无表情的寒奕,心痛不已。许久以来一直在努力的掩饰和控制感情,在这一刻喷涌而出,他伸展双臂将寒奕紧拥入怀,怀中她的身体有些颤抖。微微抖动的睫毛,湿热的气息透过衣衫慢慢渗进,有种酥酥痒痒地感觉。他轻轻俯身盖上她已有些冰冷的唇,双手游过她的双肩顺流搂紧她的细柳腰,将她的双臂缓缓提起靠在自己肩上,使她完全紧贴着他的身体。
轻轻细吻,他已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加深,伸入她口中的舌尖在肆意挑逗着。
寒奕感受着他从身体每个角落传递给自己的丝丝柔情、片片温存,真的让她陶醉、让她痴迷,无比沉重的过往、无法企及明天,让她的心敏感得脆弱。
泪还是不自觉地随着她的幸福缓缓流下,流进他的嘴。
嘴边咸咸地味道,让他停止探索,抬眼看见怀中已泪流满面的她。
“我的触碰,就这么让你厌恶?”他的声音在瞬间变得冰冷至极,“那能否请你告诉我,你未来夫君、那些客人是怎么和你亲近?让你快活、愉悦?”他的话象把利剑,将寒奕从短暂的幸福时拉回到残酷的现实,心被剌得鲜血淋淋。
狠狠将她脖颈间拴挂汉白玉的红丝绳倾刻间扯断,一条细而长的血印留在她白皙嫩滑的脖颈上,如此醒目、这样刺眼。
为什么,每次他总能让她产生无比幸福的错觉?为什么,每次他都不能让她在那幸福里停留?为什么,每次他总能在片刻间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谁对谁错,谁该谁又不该?
身上的痛楚可以变得麻木……而她的心,似乎走进了泥沼之地,将永远没有欢愉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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