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映红了天空,血色朝阳,就象是一血盆大口,几乎吞噬了整个世界……
寒奕被心头的沉重压得快无法透气,扶着门框的手似乎已无法支撑深度缺氧、摇摇欲坠的身体,一阵窒息般地眩晕再次将寒奕推向无边的黑暗边缘。
昏迷中的她不知道李书哲是如何快速地闪身而至,伸手接住她已心力交瘁、疲惫不堪的身体。
只是在黑暗里,恍恍惚惚之间,寒奕却感受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温柔的怀抱。因为敏感的心对黑暗本能的恐惧让她对这团温暖是如此依恋,她将它越抱越紧,象是要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只想让绝望和恐惧远离自己。
再次睁开眼,寒奕看见一轮残阳正悬在窗外,似笑非笑地照着她。轻撑起身,发现房间里没有那个让她期待却又害怕的身影,怅然若失地望向窗外。想起他果断而绝决地回答刘端的声音,一丝温暖静静地划过心底深处。
掀开被褥,赤脚轻轻踩在地上,一股清凉从脚底直传心里,她有些顽皮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施粉黛苍白的脸、直披在肩的乌黑长发、一袭淡雅粉紫的素衣,镜中的她是许久以来都不曾感受到的这此真实地自己。
怵立窗前默默祈祷,祈求上苍能让她尽早完成父亲的遗愿,她就可以了无遗憾地离开。给自己一个轻松而略带顽劣的笑容,清楚地知道自己性格中的弱点:被动、对无法解决的问题只选择逃避,自知不好却又无力改变。此时只是想轻轻告诉心里那个怯懦的自己:不管如何无奈与绝望,她都必须逼迫着让自己完成父亲的遗愿后才可以选择放弃。如若不然,她该如何去见九泉下的父亲?真想在自己每次伤心时都有父亲的陪伴在身旁,时时刻刻。
轻轻的推门声,尽管努力不发出声音,但还是打断了她的思绪,回头那一刻,她顽皮的笑容在脸上凝固。虽然回头的片刻间,看到的是他带着关切和惊喜的眼神,可她的心却没有愉悦,只有回避和拒绝。
"你醒了?"李书哲声音里带着淡淡地柔情,"怎么刚醒就下地吹风?"
他的眼神里有说不出的盅惑,让寒奕眼睛紧锁已无法离开。原来他微带温柔笑容的脸竟然可以如此甜美,柔美的脸部线条映入眼帘无法清除,她拒绝的心再次被深深迷惑着。她竟看得有点痴了……
李书哲也痴痴地让眼光全神聚集在她身上,一袭素衣,竟然还光着脚丫,开门瞬间映入眼帘的那顽皮如孩童般的笑靥,他的心跟着她的笑容一起充满阳光,无比灿烂。这一刻,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眼神,李书哲在她眼里看到的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潭水,清纯、明亮、透底。
淡淡一笑,他眼底深处荡漾着款款温暖。
她的脸,红了。他的笑容让她看到了自己的失态,迎面对他淡然一笑,慌乱而羞涩地转身回避。
他的双手执拗地将她转回,不顾她的羞涩和慌乱,轻轻抬起她的下颌,无限的温情在眼里尽情流淌。她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地被牢牢占据,使原就已无可动摇的地位变得更为根深蒂固,直至无力撼动。
泪,却总会在不自觉间,不争气地跑来捣乱,她不知所措的想抬手擦拭,却提前被他修长的手温柔地横指抹去。
"你怎么光脚就下地,身体还没恢复,受凉怎么办?"他手指怜惜地划过她脸颊边缘,声音里有无尽的盅惑,她的心在一点点地迷失着。
"没事,我还没这么娇贵,以前也会这样的。"她轻声而违心地回答。
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在洛月轩如此轻松地肆意而为,先前从来没有,况且她也从来不敢。在他不经间地言行里,自己紧张的戒备已被轻轻化解,她有点不相信,她如此轻易地就放弃自己毫不容易在心里竖起的防线,她真是这么不堪一击?
"以前是以前,至少现在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他看着她因说谎而不停闪动的眼神,觉得很有意思,一丝笑意直达他的眼底。
"你…你不用这么关心我,我不值得……"话一出口,寒奕的心就狠狠地抽痛着,他温暖的手轻轻抚住她的樱桃小嘴,酸痛的眼里又是那不争气的泪水想要夺眶而出。
"我已经包下了整个洛月轩。"他的回答向她传递着信心,"她已经答应了,为期一个月,从昨天开始。"他在她眼中看到了怀疑,他仍淡淡一笑。
"她怎么会答应你?"她还是怀疑地问。
"因为,她知道你和刘端的婚期取消。"他的回答是肯定的,"有钱她怎么会不赚?"
是啊,寒奕心里非常清楚,自己一直都是老鸨的摇钱树,有钱老鸨怎么可能不赚。
"只是……"寒奕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告诉他,该如何告诉他,自己到风月楼这几年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也许根本没这个必要吧。
她所有的犹豫、徘徊、无奈和绝望,尽管她此时还想刻意掩饰,可李书哲还是都切切地看在了眼里,心里闪烁着深深地自责。他知道也许这一切从开始就并非她的错,只是不明白为何和她之间,自己却总找不到平衡点?自己已经习惯深深地伤害,不知算不算是收获?
"如果不知道说什么,就什么也别说。"他心疼于她总将自己层层掩盖、紧紧隐藏。
也许以后他可以改变这种局面,因为他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尽管他心里也是深深的徘徊和无奈,可他却已无法后退,更无法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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