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由黄色幔布包裹得严严实实、装饰豪华的马车,停在杭城国舅府门口,国舅刘孝节携同独子刘端及管家刘和在国舅府门口举行气势浩大的迎接仪式,引得路人好奇地观望。
刘和恭敬地掀开幔帘,一位衣着华丽、气质高贵的小姐款款而出。
刘端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位美女,她拥有完全不同于寒奕的一种美,她高贵、骄傲,她傲视一切的眼神深深震慑着他的心,此时的刘端,已经能完全地感觉到自己眼里的惊艳、有些迷失方向的心。
"刘孝节携同犬子刘端见过平康郡主。"刘孝节、刘端及一干家奴向来人行着大礼。
"国舅爷快请起,您这可折煞平康了,何需如此多礼。"平康郡主极其客气地挽起刘孝节。
"郡主,府里请。"刘孝节恭敬地将平康郡主及其随从迎进国舅府内。
一个黑影从墙角转弯处悄身走出,有些惊讶、紧张地盯望一眼国舅府大开的黑金铁门,看着平康郡主的背影,转身匆匆离去。
洛月轩,一大一小两个人,阿强和小宾正在空旷地认真的练武,阿强一招一式教得有板有眼,小宾一招一式练得有模有样。李书哲则陪着寒奕在亭中研读诗书。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寒奕读诗的声音是悠悠的。
"诗人陈子昂孤单悲苦的心绪,被你如此读来,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李书哲微笑着盯着寒奕认真的脸,她转头对他微微咧嘴一笑。
阿勤匆匆而至,在亭前向李书哲微一行礼,"少爷,不好了。"
李书哲看着阿勤紧张地表情,略皱皱眉,急步走到阿勤身边,阿勤向李书哲咬耳说着什么。
"什么?她也来了,而且还到了国舅府?"李书哲一脸惊讶。
"是。而且是直奔国舅府的,目标可能是……"阿勤的话语被李书哲举手间阻止,阿勤看着李书哲有些紧张地望了一眼坐在亭中迷茫看着他们的寒奕。
"她此次前来的目的并不简单。"李书哲拧眉沉思着,"看来,应该是刘孝节在咱们后院放的火。"
"他到底想干什么?"阿勤也紧皱眉,不解地问。
"他不想放弃寒奕,而我又不离开洛月轩,所以他想在我身后放火,让我不得不走。"李书哲冷笑着,可脸上却不点也不轻松。
"那我们怎么办?"阿勤有些紧张,他不怕真刀真枪地打,却害怕背后捅暗刀的小人,让人防不胜防,而不凑巧的是刘孝节恰恰就是这种人。
"平康是个难缠的主,我得想个办法。"李书哲的双眉锁得更深。
"可现在平康郡主已经到杭城了,说不定随时都有可能会到这里来。"阿勤显得十分紧张。
"不。刘孝节暂时还不会把我们在洛月轩的事告诉平康,他还不敢完全得罪我们。"李书哲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看到李书哲和阿勤正俯耳在说着什么,阿强也快速来到,三人立刻围在一起,均是一脸震惊和凝重的表情。寒奕站在远处看着李书哲他们反常的举动,心莫名地抽紧。
也许,是她的心太敏感、脆弱;相处虽不久,可能,心靠得太近,可能,对他太过于了解,佛家有云: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让她明白,事出有因,绝非偶然。也许,一直都是自己太过于软弱,都快忘记心要如何才能坚强;也许,是在无奈中沉醉太久,都不知道要如何才可以让心快乐;或许,是曾经的打击过于明显,导致心在徘徊中无法解脱。
转身,默默,移步上楼,只为躲避那心头无法排解的压抑。
"你们两个轮流监视国舅府,不得暴露行踪,有任何情况都随时向我回禀,我倒要看看他刘孝节还想耍什么阴招。"李书哲剑眉深锁,吩咐着阿勤和阿强。眼角的余光瞄到寒奕失落和背影,心里一阵抽痛,原来自己从未让她真正地快乐。
"阿勤,还有什么事吗?"李书哲看到阿勤既紧张,可却又欲言又止的表情。
"少爷,卑职认为平康郡主此行来杭城的目的肯定是少爷您,您还是和郡主一起回京吧。"阿勤旧话重提。他深知平康郡主和李书哲的关系,也深知平康郡主的为人个性,他是非常紧张更不希望李书哲和平康郡主的关系出现任何差池。
"你们先按我说得做,而且我们也要尽快采取下步行动,否则就真的被动了。"李书哲冷静、坚毅的表情是不容任何人否定的。
"是。"阿勤已无言,转身离开洛月轩。
李书哲望着阿勤悻悻离去的背影,轻叹着气。
"少爷,那寒小姐怎么办?"阿强也清楚阿勤真正担心的问题。
"我必须带她离开这里。"李书哲冷静、坚毅的脸上多了丝无奈,"我要带她回家。"
"可平康郡主她……"阿强紧张地问。
"所以我们暂时不能让她知道全部实情,也必须阻止刘孝节将实情告知于她,否则,皇上那里我们会非常棘手。"李书哲剑眉锁得更深。
"可据卑职所知,平康郡主对少爷您向来都是……"深知平康郡主为人的阿强也非常担心李书哲,特别是寒奕的处境。
"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放弃?"李书哲深深低头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