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看着那个仰卧在美人椅上那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柳若有一瞬间是恍惚的。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懵懂的年纪与莫司空,湛清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打打闹闹,相互关照。分别不过数年,却恍如隔世。
湛清姐被庄墨一剑劈成了两段,莫司空不知所踪,她早已弃了少主之位远走齐麟,唯有她——玫芊巫,永远清幽的躺在这里,仿佛世间的一切冷暖,生死离别都与她无关。
玫芊巫慵懒的抬眼看向门边的柳若,她是不如未语迟风韵与外貌的,但她在柳若心中玫芊巫别具一番风情,她看她的那一眼几乎让柳若忘了质问。
“来问我湛清的事?”玫芊巫弯唇轻轻的笑着。
柳若看着她的笑觉得很不舒服,垂下眼眸,“我不问了。”
“干嘛不问了?”玫芊巫笑着直起身,“我连人都帮你请来了。”说着她拍了拍手,门后步出了一个清瘦的身影。
“师,师哥?”柳若不经惊喘着后退,刚刚被药池压下的毒性隐隐有复发的迹象,此师哥可不是独孤风,而是失踪已久的莫司空!
“难得少主还记得我,”莫司空浅浅的笑着,他一点也没变,那张稚气的娃娃脸至今仍带着当初倔强的味道,但柳若知道,他再也不是那个笑着帮她赶车,喂饭的少年了。“见过少主。”莫司空作了个揖,柳若却看得全身冷汗。
柳若看向玫芊巫,她却如同事不关己般把玩着腰间的流苏,“我只问你,那时,你在哪里?”柳若有些惊惶,她的毒还未解,她还没有气力保护自己的安全。
她若死了,庄墨怎么办?他……不,庄墨的所有安排都不会有错,柳若抬起头,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强装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莫司空叹了口气,“少主,你不要怪师父,那时,师父确实等在殿内准备为我与湛清举办婚礼,奈何湛清怨气实在太重……”他有些为难的看了玫芊巫一眼,转向柳若,“她已经得到惩罚了,少主还请宽恕我的罪过。”
“我怎会怪你?”柳若两手在腹部位置纠结着,“若不是我,湛清姐也不会死的这般凄惨。”
“到底是上一辈的恩怨惹得这一辈的不痛快,”玫芊巫插话道,“依我看,该忘的还是忘了,你们俩好好的,玫山还得靠你二人支撑。”
听完这话,柳若有些不安的看向莫司空,却见莫司空浅笑着向她颔首致意,师哥他,真是放下了?想及此,柳若面上的笑容带上了暖意,立在玫芊巫面前款款跪下,“师父,师哥德行皆备,徒儿愿将少主之位转让给师哥,望师父”
莫司空一愣,蹙眉道,“少主,此话不可乱讲,我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柳若冲莫司空笑道,“师哥,你既然愿意放下,就是愿意原谅我了,还是如从前那样唤我小若吧。再者,我本就没什么滔天鸿志,比不得师哥的恳切,让位才是弘扬玫山的英明之举。”
“可是……”
“好啦。”一旁的玫芊巫冷冷道,“你们俩倒是商量着了,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她看向地上的柳若,“你可曾想过你母亲?她千辛万苦为你筹划将来,你以为这位子是你这么容易坐来的?”
想起那个绝美的女人面孔上那化不开的忧愁,她当初幸运的为魂断老人所救,又得玫芊巫赏识,都是……柳若沉默了。莫司空解围道,“小若也是高兴糊涂了,师父千万不要见怪。”
玫芊巫冷哼,“心里就只有男人。”
柳若瑟缩了一下,知道错了。此时,房门被一道清影缓缓推开,未语迟身着紫色华服,步履优雅的迈了进来,“你的毒还没解,不要总跪着。”
知道是在说自己,柳若埋着头站了起来,立于一边。
未语迟久久看着那个不敢看自己的女儿,苦笑,“你倒是与我当初像极了。”
柳若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把头埋了下去。
“今夜夜色正好,你出去看看吧。”未语迟柔声道,“小心着别让他人瞧见了。”
什么意思?柳若惊疑的看向未语迟,唇角越来越大,渐渐地,竟是笑出了花来,不顾他人就要往门外冲去,拉开门的一刹那,她回过头环视着一屋子的人,最后定格在未语迟身上,“谢谢你。”顿了顿,又接了句,“娘。”
这下轮到未语迟震惊了,“你,你叫我?”
柳若有些羞怯的看了其他人一眼,“之前是女儿不懂事,不懂娘的苦心,”她眨眨眼,“娘,等我回来,您好好给我讲讲您当初叱咤江湖的故事。”
未语迟噗嗤地笑了出来,“好,等你回来。”
“我陪小若去吧,”莫司空沉声道,对向柳若犹豫的眼神,“就在府门口等你,也护你一路的安全。”
柳若点了点头,向玫芊巫,未语迟致意后,转身离去。
“她与你当初可真像呐,”玫芊巫轻巧的声音传来,“宁愿不要山主之位也从了那人。”
“可她遇见的是她的良人。”一句后,似乎带着一点叹惜。
齐麟国将军府。
庄墨赤裸着上身,粗布裹着上了药的伤口,他仰躺在窗前的卧椅上细细考量着手中步琉国的地图。一头银丝在烛光的照耀下,泛出柔和的光芒。一道身影划过窗口,庄墨本严肃的面容竟柔和了下来,嘴角轻轻上翘。柔夷轻柔地抚顺着这头银发,一划到底,说不尽的柔顺。
柳若缓缓将侧脸靠在庄墨的发顶上,发出如小猫般满足的叹息声。
庄墨仰起头,伸手揽住柳若的腰肢,将她揽到身前,一双星眸泛着不同以往的光芒,“上来。”
柳若看了看他腹部的伤,“不行,你的伤很很重。”
“无碍的,上来。”庄墨坚持道。
柳若脱去鞋袜,小心翼翼的覆在庄墨身上。
庄墨轻笑着搂紧了她,一只手压住她的后脑,将她压入自己怀抱,另一只手覆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摩擦,世界,陷入了美好的沉寂中。
“看来,玫山却是有压制毒的法子。”他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柳若抚着他健壮的手臂,不欲多言,她不开心,他看得出来。“不过是小伤,你……”
当柳若主动吻住他时,庄墨觉得,这个世界都塌陷了。
第一次,她如此主动,灵巧地抚着他的胸口,秀手顺路而下。当她离开他的唇时,唇瓣上晶莹欲滴的颜色让庄墨眸色更为深沉起来。
她轻轻的拂过他的伤口,“不可以再受伤了。”她那几乎渗出泪水的眸子,看得庄墨一阵心疼。伸出大掌抚住她娇嫩的面颊,“不会了。”声音是沙哑的,但他熟悉自己的这种状态,以往每夜都是如此。
夜色弥漫间,月亮羞意的躲入云层……
------题外话------
情到深处必河蟹、、、会不会是想太多了、、、
万一没点啥,再纯情的爱也成柏拉图爱情了啊==
好吧,我删,我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