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梦溪睁眼看了闹钟,“靠!才三点啊!”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眼睛‘唰’的睁开,“喂。”
“你好,请问你是这个手机主人的朋友嘛?”对方公式化得声音又让梦溪清醒了三分,“我是,请问潘萧寒怎么了?”
“他酒精中毒被送进医院,你带好钱来付医药费吧。”冰冷的声音让梦溪打了个哆嗦,酒精中毒?!他搞什么啊!
“好的,是哪家医院?”
凌晨三点的马路上,安静的有些诡异。梦溪焦急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柏油马路,一咬牙,撒开腿跑向医院的方向。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夹杂着回忆扑面而来。
三年前,自己偶然在校园里撞见潘萧寒和他的女友在分手,那女的哭的带雨梨花我见犹怜,梦溪当时只是感叹,又是一个薄命女。
当晚去酒吧,不想又遇见了那个‘负心汉’,原本不好事的她竟鬼使神差的‘不小心’将酒洒在了他的裤子上,但他没有为难自己,只是向自己笑了笑,说‘没关系’,那个笑容,易碎的像上好的琉璃,那个笑容,让梦溪看到了两年前的自己。
后来,在校园里碰到一个女生向他表白,他微笑着拒绝。
再后来,自己在酒吧和他搭讪,两人慢慢熟络。
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让两人成为知己,在他们之间流淌的是介于亲情友情爱情之外的第四类感情,他们是最懂彼此的人,也是最能安慰彼此的人。
梦溪疼惜的抚摸着潘萧寒的脸,又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喝到酒精中毒?
睡梦中的潘萧寒紧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神色,梦溪轻叹口气,伸手抚平他纠结着的眉。感受到她的安抚,潘萧寒终于放松下来,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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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溪早上是被痒醒的,不耐烦的想挥走脸上的东西,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枕在头下,睁开迷糊的双眼,入目的是潘萧寒帅气的脸。
“你醒啦?”梦溪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起身,“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粥。”
“你不问我为什么酒精中毒?”梦溪将刚跨出去的脚迈了回来,又坐了回来,表情严肃,“那你为什么酒精中毒?”
潘萧寒垂下眼,语气平淡的启唇,“她生了个孩子。”
梦溪虽然很淡定,但眼中还是流露出疑惑,“你不是上次说在酒店看见她做小姐吗?”
“我昨天特意去打听了她的住址,想去看看她,结果……看见了她的孩子……”
梦溪心疼又无语的看着潘萧寒,他这是在自讨苦吃,“你想说我这是自讨苦吃是不是?贱的忍不住问了她的住址,贱的去看她,结果……”潘萧寒自嘲的弯起薄唇,酸涩的苦从他狭长的眼里弥漫开。
我们都很贱,贱的对伤害过自己的人还念念不忘,就算金融危机了,我们还是贵不了。
“然后呢?你问她了吗?”
“问什么?这样的女人我还要问什么?”潘萧寒苦涩的闭上眼睛,梦溪将手覆在他的手上,“她既然结婚了,为什么还出来做小姐?你有没有看到她老公?”
潘萧寒猛的睁开眼,“没有。”
“那她住的地方大不大?”梦溪理智的分析着,感觉到潘萧寒的手骤然握紧。
“非常简陋……”他一下子瞪大眼睛,“等等,我好像看到她的孩子是金头发。”
“外国人?孩子几岁了?”
“看上去两三岁的样子吧。”
“寒,”梦溪认真的看着他,“你和她分手是三年前的事,孩子两三岁,又是个外国人。她当初是和一个中国学长谈的恋爱,这中间……”
“我要去找她!”潘萧寒激动的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梦溪连忙按住他,“你已经知道她地址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你凌晨刚洗的胃,现在需要的是休息!等你身体好了再问她也不迟。”
“溪……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潘萧寒期期艾艾的看着她,好像她是阻碍他幸福的路障。
梦溪语气坚决的摇头,“不行!你给我乖乖躺好,我现在去给你买粥叫医生来给你检查,等没事了才能去找她!”
潘萧寒见梦溪态度坚决,只能低头就范,乖乖的躺在床上等着医生来检查。
梦溪送了口气,来到医院食堂买粥,“梦溪?!”捧着白粥的手一抖,差点打翻。
“真的是你!”
看着同样捧着白粥的夏蓉,梦溪的心一抽,难道他也住院了?
“好巧啊!没想到这么快又能遇见你。”夏蓉微笑着,笑容是不同于梦溪的虚伪,是发自肺腑的高兴。
梦溪疑惑的看着她,见到自己她干嘛这么高兴?自己不是她曾经的情敌吗?昨天她老公还来找自己,她怎么就这么没有危机感呢?还是……他们的感情已经好到不需要任何危机感了?
思及此,梦溪牵扯出淡淡的笑,“好巧啊,不过我赶着回去送粥,不多聊了。”
“等等!”夏蓉拦在梦溪的前面,“欧阳季也住院了,你不去看看嘛?”
看着比自己高的夏蓉,梦溪仰起头,挑眉,“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果然!”夏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果然没听他的解释。”
解释?又是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梦溪冷冷的开口,“还有事吗?没事就麻烦让让。”
“把你的病房号给我,待会我过去找你。”
“我们有什么好说的吗?”是要说你和他在美国的爱情史,还是说我在这里的痛苦史?
“我们有很多可以说的,”夏蓉微笑,如一朵白莲盛开,是让人不忍拒绝的美丽。
偏偏,在梦溪看来时那么的刺眼。
“没有这个必要。”梦溪淡淡的看着她,语气冰冷。
夏蓉轻声叹气,“你和他还真是越来越像了。”然后坚定的看着梦溪,“你误会了很多事,我和他之间什么也没有,如果你还想和他错过一次,那随你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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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梦溪看着潘萧寒喝着白粥,眼神茫然一片,什么叫‘什么也没有’?没有孩子?没有结婚?还是,五年前的那一夜没有发生?
“你怎么了?”感觉到她的不对劲,潘萧寒放下碗看着她。
“没什么,”梦溪回神,对着潘萧寒嫣然一笑,“粥喝完了?医生说你的胃需要好好保护,一个月内不许碰酒,不许吃油腻、煎炸、辛辣的东西,如果被我发现,哼哼……”梦溪眯起了眼,危险的看着潘萧寒。
“OK,”潘萧寒举起双手,“我肯定听话,那现在可以出院了吗?”
“应该可以了吧,待会我去办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