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导先领我去见那个改编,一个看背影就知道是搞文艺的,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随便便扎起来,听到夏导的呼唤转过身来,不由得我暗自庆幸自己不是以貌取人,不然光看到那个背影,自己不知道他回过头来之时会不会痛不欲生的撞墙。
我含笑冲他点下头,他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专注地看向“皇上”。
好在我也不是什么大美女,被人家漠视也不是头一回。
不过就这么站着实在无趣。
“现在交通警察死了,牛鲜花住进养老院,狐狸女据说被一个什么神附身了,现在在家里请满堂口那,这大街上却是越来越清静了。”我没话找话道。
“那黑夜妖姬和韩老师呢。”马尾辫终于转过头来看我一眼。“还有军功章。”
真的看到“皇上”,马尾辫的创作热情终于爆发,不过为了尊重文学,他自然还要见见那几个“知名人士”。
“我还没有跟他提起来。”夏导尴尬地看着我。
“黑夜妖姬就是我。”我不自然地捋捋头发,干笑道。
“韩老师被送到精神病院了。”不知道是她什么亲戚发善心?
“军功章听迷晨说,好像大限将至,最近去看他的领导干部那是一波一波的。”早干什么去了,人要死了都冒出来了。
“那么我们就先去看看军功章吧。”马尾辫感兴趣道。
快死的人有什么看的,我心里碎碎念,可是现在人家是大神,咱可不能犯嫉妒的错误,这些个精神人民等着借他的笔回春那。
找到报摊,查出迷晨的电话号码,{我从来不记电话号码的,现用现找。}问了军功章的地址,我们就像他家里开拔。
军功章的家也就二十来平米,本来龌龊不堪的小屋子粉刷一新,地上能下脚的地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没什么实用价值的礼品,床上躺着的不是“军功章”却是那一个?
“你们是。。。。。。”一个小青年边剔牙齿,边走了进来,看到我,不再问了。
最近他见到的大人物多了,我们这种小虾米,他自然懒得理,径直走到一旁打开一箱啤酒喝了起来,全当漱口。
夏导他们看我也没有给他们介绍的意思,无奈只有自己搭腔。
“这位兄弟是‘军功章’的什么人呀。”实在不知道军功章的大名,本来是对着小青年说的话,最后却因为礼貌转向了我求救。
我怎么知道?不过那小青年到替我解了围。
“我是领导派来伺候军功章走完这最后几天的。”小青年自嘲道。
“以前是谁管?”马尾辫嗅到一丝不寻常地气息。
“以前?兄弟你是外来的吧,谁不知道以前他自己一个人。”小青年随手递给他们几个一人一罐啤酒,平常来的那些当官的,那里有人肯陪他说话,难得这几人肯陪他,守着个快死的人,就为了给领导第一时间送信,实在不是个愉快的活计。
小青年很健谈,马尾辫知道了很多关于“军功章”的信息。
“看见没有,这叫深入生活,你那样子只能说是皮毛。”夏导现场训诫。
我心服口服地点点头,还真不知道“军功章”这一生如此精彩,可怜英雄末路。
我同情地看了一眼那个领导们已经准备给其吊丧的“军功章”。
要是我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来看一个将死之人的。
忙了一天,身心疲惫,往家走去竟也觉得脚步拖拉。
“通幽你来了。”一人抓住我,吓了我一跳,忙甩开退后一步站定。
“通幽,是我。”张琅尴尬地站在那里。
原来我竟然到了再牵手酒吧门前了。
“有什么事么?”我冷淡道。
这才想起今天早上的电话,我把这些事都忘了。
张宇不是还说把我的手机送回去,不知道送了没有?
“进去聊,进去聊。”张琅忙很熟捻地拉我进入再牵手酒吧。
看着他点了一桌子的饭菜,我不由得怀疑地看看他,发财了?向我显富来了?有没有搞错,是我被他抛弃了好不好,你发财了也不用跟我显吧。
看他一点也没有让我的意思,一副饿死鬼脱胎的模样,我不由得皱皱眉。
“天晚了,我该回家了。”我站起身来欲走。
“曲通幽,我现在经济紧张,你看看是不是给我凑点钱。”张琅擦擦嘴道。
我回过头去看他,我又没有听错?
“没钱你点这么多的菜?”
“我没有你不是还有么?咱两谁跟谁。”张琅笑嘻嘻道。
“你什么意思?”不是我不明白,我只是不太确定。
“你出名了,有钱了,帮帮老朋友不是应当的么?”张琅厚颜无耻道。
我不由得嗤笑,转过身去坐下来。
“说说理由。”我还真的想听听他的理由。
“这还用我说么,你只和我一个人谈过恋爱,你要是想我不乱说,总要有点表示不是。”张琅得意地道。
“那么你想要我怎么表示?你又有什么让我表示的?”我鄙夷道。
这就是当初我要嫁的人?
连带自己我都鄙夷起来,什么眼光。
“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可是那些个记者不知道。”张琅见我点点头,不由的得意道。
“我说你和人上过床你就和人上过床,我说你纯洁你就纯洁,就看你肯不肯出血了。”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寒着脸道。
“那么坦白地说吧,给我十万,我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的。”张琅把嘴凑过来。
我嫣然一笑,端起酒杯,他刚刚给自己倒了杯酒,就忙着往自己的嘴里塞东西了,全没注意她,往他脸上一扬。
“扬吧,扬吧。”张琅脸色一变,随即又笑道。
“到时候记者听我说起我和曲通幽的那档事,只怕给我的数字也不会少。”
“随便你。”我冷冷道。
“你以为你没跟我上床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是不是,我说上了就上了,我说你淫荡就淫荡。”张琅恶狠狠道。
“你就算上医院去检查也没有用,你就算没被男人上也没有用,现在这社会医术这么发达,你就是找个男人当街xx,也没有用,我说你是做的,你就是做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是什么鸟叫唤,怎么这么难听。”隔壁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
“老大,你千万别生气。”有人恭敬道。
一会功夫,只见尤勇和高峰进来。
“刚刚是你在说话么?”高峰一脸的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
“不好意思,吵到大哥你了。”张琅忙笑着递过烟去。
“很有眼色么。”尤勇叼着烟,看了一眼他,受热络的搭在他肩上。
“兄弟,我看你很顺眼,走,上兄弟那里去玩玩。”
不由分说拽着他就走。
“老大在隔壁,让你过去。”高峰见尤勇拖走了张琅,小声地对我说道。
这么囧的事被他们撞到,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见他,还是赶紧溜之大吉的好。
门又推开。
张宇面色不善的两妖地进来,大刺刺地坐了下来。
“我去看看小勇子。”高峰连忙开溜。
“坐下。”张宇一脸阴森地指指椅子。
我没得罪他呀,眼下他心情不好,我也不敢招惹,乖乖的坐在他对面。
张宇从低垂着的眼睫毛下面打量她。
我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叫的人胆战心惊。
“心疼了?”张宇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鄙夷道。
“啊。”我忽然明白过来,小心翼翼道,“你是为了给我出气?”
“哼。”张宇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千万别闹出人命。”我也很生气,可是现在是法治社会。
“放心吧,他们下手有数。”张宇的脸色总算缓和下来。
“总得有人教教他做人的道理。”张宇咬牙道。
“谢谢你。”不管怎么样,他是替我出头不是。
张宇古怪地看了一眼我。
我顿时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改变话题。
“我这就要走了,家里这边。。。。。。”本想说家里这边叫他帮忙照看一下,一想不对,那不是暗示着他,两人的关系确定了么,她是个凉薄的人,怎么给人家那种误会,这个话题转变的不好。
室内的空气很压抑。
想说点什么,又实在无话可说,索性尤勇和高峰在这时候进来了。
“那个小子很乖,我们相处得很好,约好一个月后再见面。”两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一个月?是不是时间太紧了?”张宇挑挑眉。
“那我去告诉他,两个月以后再说吧。”尤勇乖觉道。
“算了,有人也许会心疼。”张宇看了一眼我,阴阳怪气道。
我沉默不语,天知道我恨不得把我的高跟鞋踩在张琅的脸上。世上竟然有这么无耻的人,竟然还跟我算有那么点关系,真是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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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胜利,老公终于把电脑还给我拉,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