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穆恋洁还给他围巾的那个早上,商桎柯吻了她后,这些日子,那个小家伙每天都躲躲闪闪的,见着他也避着走,好似他是瘟疫般,看在眼里很是可笑。记得她那天说,她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找男朋友的,而且对于花心四处留情的男人没有兴趣。真是个单纯执着的小家伙啊。
酒店圣诞节的推广活动搞的很成功,餐饮、住宿、娱乐都爆满,就连桑拿房在那几天生意也出奇的好,今年的经营利润较去年翻了一翻,为此,手下的几个部门经理叫嚷着,一定要庆祝,商桎柯便安排以部门为单位分批在酒店的夜总会聚会,庆祝一下。餐饮部、客房部、娱乐部这些大部门都已经聚完了,剩下一些行政办公室的人员今夜在夜总会最大的包厢内饮酒、唱歌。
“总经理,来一个。”
“你们先唱,我先喝两杯,润润噪子。”
“那东方经理来一个吧。”员工们不依不饶的起着哄,连推带搡的将东方挚拉到前面,东方挚苦笑一下,不得不唱了起来,有几个平时看似文静的女孩子,在这个梦幻迷乱的场所大胆的向身旁的总经理、东方挚等几个为数不多的男人们送着媚眼,大胆的跳着挑逗而刺激的舞蹈。
“恋洁,你要唱什么?”
“你们唱吧,我感冒了,噪子哑哑的,我想听你们唱。”
“噢,那好吧,你就喝些饮料吧。”海伦关切的摸摸穆恋洁的额头叮嘱着。
“嗯。”望着屏幕前和东方助理深情款款对唱着“明明白白我的心”的那个女孩,好象是新来的客服部的文员吧,噪音真不错,眼底隐藏不了的爱慕此刻正全部借着歌词向东方助理传达着自己的心意。
“东方助理温柔儒雅,对人和善,工作能力也很强,而且没有女朋友,怪不得那些个女孩子都喜欢他呢。”海伦轻声细语的说着,脸上带着一贯温柔的微笑。转头再看看那边,几个经过精心打扮、穿着有点暴露的衣衫、画着浓艳妆束的女同事正围在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双手大张着扶在沙发靠背上的总经量商桎柯的身边,有喂水果的,有递酒的,而那个男人也不闲着,一会儿低头向身旁的这个耳语低喃,一会儿就着纤纤玉手喝一口酒,整个一个淫乱低靡,棱角分明刚毅的脸上有些酒后的微红,何时敞开的衬衣露出麦色的胸肌,真是沉迷了多少个春心荡漾的莺莺燕燕的心。海伦略有苦涩的心中不时涌上酸味,翻看点歌薄的手微微紧握。
“谁点的《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我的,我的,恋洁我去唱了。”海伦拍拍恋洁,款款走上前去,向四下的人们点头示意。
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
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
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
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面。
秋天的风一阵阵地吹过,
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一句话就走;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
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
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
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面。
秋天的风一阵阵地吹过,
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一句话就走;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一句话就走;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对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海伦唱的很好听,噪音柔软如玉,情感如泣如诉,很合这首歌,掌声、口哨声绵绵不绝。吸了吸鼻子,糟糕,鼻涕总是流个不停,穆恋洁不时的擦着、吸着,口袋里的纸巾快用完了,这里空气太闷,不能再待下去了,趁没人注意忙溜出了门。
“恋洁,你去哪里?”
“哦,海伦,我没纸巾了,我去找些。”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去玩吧,我去吧台要一些,就回来。”
到了吧台,坐在高脚椅上,向吧员小丁要了一些纸巾,看看大厅里已经坐了不少客人,三三两两的喝着酒、划着拳,小丁看恋洁难受的要命,便调了一杯鸡尾酒说给她以毒攻毒治感冒,嘬了一小口尝尝,味道不错,估计是加了果汁,喝起来有点甜,没有酒味,不一会儿就喝完了。
“小丁,味道不错,你调的这个鸡尾鸡叫什么名字啊?”
“名字,还没名字,今天是给你第一个调试的。”小丁笑着粗声粗气地说。
“原来我是试验品啊!那就叫甜蜜的心吧,甜丝丝的很好喝。”
“甜蜜的心,嗯,不错,就这么叫了,还是文化人啊,起的名字就是好听。”小丁拍拍巴掌,很是赞同。
聊着聊着,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客人越来越多,小丁他们都忙起来了,打了声招呼向包厢走去,却看到海伦拿着衣服悄悄走出了夜总会,噫,海伦都回去了,自己也不去了,想着便向她追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当穆恋洁坐电梯下去马上出了酒店,却不曾看到海伦的人影,这时候刺骨的寒风吹来,“啊嚏,啊嚏,啊嚏”穆恋洁接连打了三个喷嚏,感觉身上好似没有穿衣服,冻得直发抖,头也在这时晕起来,举步艰难的向宿舍方向走着,冷汗浸湿了身体。
商桎柯叫海伦去他酒店的房间等他,便到大厅巡视了一番,这时看到那个小家伙从楼上下来,匆匆忙忙出了酒店,脚步不由自主的追了出去。感冒了吗?见她一个劲打着喷嚏,走路摇摇晃晃地,快步向前拉住她。
“啊。”穆恋洁努力睁大眼睛看着把她拉住的商桎柯。
“商桎柯,怎么了?”
“你怎么了?”
“我,我不太舒服,我想回宿舍。”摇摇晕沉沉的头,努力站稳不停晃悠的身子。
“我送你。”扶着她走到车场,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进去,发动车子向他的公寓走去。看到她有些冻红的鼻头,忙单手从后座将围巾和大衣拿过来,停下车,将围巾绕挂在她脖子上,把大衣由前向后紧紧裹在她身上。
“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脑袋不听使唤,昏昏欲睡。
“嗯?想一想。”
“今天?是三十一号呀!不是什么节日。”好想睡啊!
“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我先睡一会儿。”迷迷糊糊着,穆恋洁没有再听他说什么,渐渐地睡意袭卷了周身,歪着头靠在车门边睡着了。
“恋儿,醒醒,醒醒,我们到了。”商桎柯忍下不舍,轻轻拍拍睡的香甜的穆恋洁,看来酒精的后劲上来了,刚才看到她喝完了一整杯鸡尾酒,要知道对于不会喝酒的人来说,混合了多种酒调制的鸡尾酒后劲很足的,不亚于喝了半瓶白酒。不过,小家伙酒风还不错,喝醉了就睡着了,不会吵闹、撒酒风。
“别吵,再睡一会,我好困。”抱怨着转个身靠在舒服的怀里继续睡下去。
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又睡着了的小家伙,商桎柯再也不忍心打扰,紧紧抱住,将她的头靠在肩上,让她舒服一些,轻吻一下她的额头“恋儿,那就再睡一会儿。”吻上紧闭的星眸,一只一个吻,一只一个吻,轻柔地如同在搔痒,鼻子吻一下,嘴巴,轻轻吻上,不再离去,轻啄再轻啄,惹得睡梦中的人皱着眉头,小手伸到嘴巴上狠狠抓抓,试图将痒痒抓抓去,不想手儿被一只大手握住送到唇边,吻上手心轻啃起来。
有东西在咬她,不安稳地动动身子,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跳动着灼热的火焰,一个微愣,急忙从他怀中挣脱坐起来。
“我怎么睡着了?”
“噢,商总,我回宿舍了,再见。”见车子是停着的,推开胸前的大衣,拉开车门向车外走去,傻了眼,这是哪里啊?
“既然醒了,就陪我走走。”拿过大衣披在她身上。
“去哪?”
“你看这里是哪里?”
“我,我不知道。”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全是树,谁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自己刚才怎么上了他的车,怎么还睡着了?
“这是人民公园,忘了,我刚才问你今天是什么日子的,现在在这里,有没有想起呢?”
“什么日子?人民公园?”脑袋又昏了,好疼啊,“啊嚏。”吸了吸鼻子,从口袋里翻着纸巾,擦了擦,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太冷了,能回去吗?”
“想不起来就别回去了。”恶声恶气的吼着。
“啊?”再度擦着鼻子,心里哀号着快想起来吧,不要待在这里。
低着头看到脖子上多了的围巾,银灰色的,这不是自己还给他的吗?抬起头看着在一旁不言不语望着天空发呆的人,三十一号,十二月三十一号,人民公园,“对了,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和日子。”想起了,扬起沙哑的噪子冲他喊着,期待着他的夸奖,好难猜的题噢。看到他只穿着单薄的西装,忙将披着的大衣取下来踮起脚来欲给他披上。
“你披着,不是觉得冷吗?”
吸了吸鼻子,“我穿的很多,而且已经感冒了,你快穿上,不然感冒了我可不负责。”冲他撅撅嘴,将大衣按在他肩头,不容他再拿下来。
穿上大衣,将她拉到胸前抱住,“这样两个人都不冷了。”
“我说,商,商桎柯,我已经回答对你的问题了,是不是该回去了。”本想叫他商总的,可想起他曾对自己说过如果叫错名字,是要处罚的,那么在上班时叫商总没错,现在,下班了,叫商桎柯应该没错的了。
“你还冷吗?”将她的手放在手中揉搓着呵着气。
“不,不冷,就是想睡觉。”诚实的回答。
“那好,你给我唱首歌,唱的好,我们就回,否则……”哼哼,邪恶的表情布满刚毅英俊的脸,却是如此的魅气诱人。
穆恋洁的双手已被他强硬的塞进他的胸口处捂着,身子也顺势依在他的怀里,一双强而有力的胳膊环着她的纤腰,双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吞了吞口水,润润因感冒而沙哑的喉咙,在他胸口闷闷地唱起来:
遥远的夜空有一个弯弯的月亮
弯弯的月亮下面是那弯弯的小桥
小桥的旁边有一条弯弯的小船
弯弯的小船悠悠是那童年的阿娇
呜——
阿娇摇着船
唱着那古老的歌谣
歌声随风飘飘到我的脸上
脸上淌着泪
象那条弯弯的河水呜——
弯弯的河水啊流进我的心上呜——
我的心充满惆怅不为那弯弯的月亮
只为那今天的村庄还唱着过去的歌谣
故乡的月亮你那弯弯的忧伤穿透了我的胸膛
呜——
无奈的唱着、唱着,还不依地偷偷将鼻涕就着他的衬衣擦着,心里有些得逞的暗笑着,歌声渐渐地充满了柔情,嘴角列起上扬,优美的唇形一张一合,天地之间唯心中的爱满满滋生,寒风不再肆掠,呜呜做响的树叶伴奏着优美动听的歌声长吟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