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拉过他略显粗糙的黝黑大手,往前方不远的一处山边跑去,在那里有几株形状颇怪的树木,互相缠绕着,叶子如星星五角分明。
“好怪的树啊,怎么全缠在一起?”
“那是蔓藤类植物,不是树,它们只能借助外在的物体向上向四周繁殖。”反手握住拉着他的小手。
“噢,知道了。”
“哎,商桎柯,你看这项链在太阳光底下好漂亮,这中间的玻璃象红宝石很耀眼呢!”
快要走过来的人正往这里瞧着,转身挡住身前的恋儿,将项链钮开塞进她的背包夹层,拉好夹层拉链,光洁的脖子上什么都没有了。
“不好看,收起来,让人笑话。”
“刚才你不是还怪我没带吗?怎么……”嘴上抱怨着,手也不闲的锤上他的胸膛,可恶的人该打。
哈哈哈,商桎柯放声大笑,她的拳头对他来说就象搔痒,她的一些小举动总是能引发他不同的情绪。
“桎柯,你也在这里啊!”
穆恋洁从商桎柯胸前探出头来,看到一对中年夫妇,两个人大约四十来岁,女的雍容华贵、笑容可亲,男的高大英俊、脸庞刚毅。戳戳商桎柯,示意他后面的人正在向他打招呼。
“噢,我们先走了。”拉过还在对来人打量的穆恋洁,转身向前走去,不理会还想继续攀谈下去的两人。
“桎柯,我们一起吃饭。”
“哎,人家在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拖住商桎柯的胳膊拉着他回到两人的面前,威胁着商桎柯礼貌回答。
“不了,我们不缺饭友。”态度不善。
这个人真是的,穆恋洁狠狠掐着商桎柯的胳膊,脸上却挂上讨人喜爱的娇美笑容,大方的向两人打着招呼“你们好,不好意思啊,我们现在还不饿,你们去吃吧。”
“你是谁啊?”中年男子板起脸来,看着商桎柯却问的是穆恋洁。
“我,我是商桎柯的同事,叫穆恋洁,请问你们是?”
“亲戚。”
“我们是……”
商桎柯快速回答。
两人均瞪了一眼这个桀骜不逊的臭小子,对望一眼心领神会。
“穆小姐,我们是亲戚,这样吧,我们两个人也挺孤单的,能不能和你们一起走走,等你们饿了我们再一起去吃饭?”美妇诚恳地问询着。
“啊,别客气,阿姨,您叫我小穆就行了。”拉着别扭的还想一走了之的商桎柯,又一次狠狠掐着他,让他答应。
“干么掐我?”吼叫着还夸张的蹦出老远。
羞红了脸,尴尬的有如做错事的小孩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真丢人,这个商桎柯真是越来越讨厌了,有那么疼吗?喊的那么大声,瞟一眼那两个人正慈爱的笑着,对我们的眼神很是暧昧。
“走吧。”拉过一旁羞怯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穆恋洁,率先向前走去,边走边拍着她的背,嘴巴揍到她耳际悄声说着,跟在身后的两个人发现,那个女孩听了桎柯的低语后就不时回过头瞟一眼他们,眼里多了不信与疑问,这臭小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们夫妻竖起耳朵也是毫无头绪听不到什么。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中年男人低沉的吟诵着陶渊明的《归田园居》。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穆恋洁听到后不自觉的将后半段也背诵出来。
“嗯,小穆,你能吟诵一下白居易的《长恨歌》吗?我很喜欢的。”美妇笑意盈盈的对穆恋洁说着。
“好啊,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原本两两相携的两人行,现在变成四人同游,路上中年夫妇将商桎柯原来护在身旁的人拉了过去,同穆恋洁谈天说地,他们还告诉她,男的叫商靳斯,女的叫安诺嫣,他们夫妇二人只有一个儿子,现在儿子已经工作了,他们闲来无事便各处游玩。走走停停间,穆恋洁也回答了不少夫妇的问题,比如:学识方面的、家庭方面的、工作方面的,以及有没有男朋友等等。两大一小谈得很是愉快、开心不已,却对紧紧相随的商桎柯置若罔闻仿若空气。
“恋儿,我饿了,我们去吃饭。”拉着穆恋洁的手摇着,好象个小孩子在撒娇,希望将她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你饿了?那我们一起去吃吧。”冲两夫妇微笑着邀请道,手却被商桎柯握的有些疼,莫明的看着商桎柯,他怎么不高兴了?又在耍脾气了,捏捏他的大手,抚慰着他的坏脾气,笑嘻嘻地说“走吧,你不是饿了吗?你想吃什么?我们陪你去吃,好吗?”
“好。”咬牙切齿的说着,瞪了一眼两个正笑得得意的人,自顾自的向餐厅方向走去,原本想花前月下享受浪漫的好心情被这两个搅局的人破坏的遗失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