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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干什么?”背包被一把扯下,穆恋洁惊吓之下停下脚步,下意识的拽回了背包,一味的倒退着并望着压低了帽沿、浑身湿漉漉的男子。

“找打。”刻意压低声音,男子一拳挥出,穆恋洁举包一挡,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汗毛因恐惧而全部竖了起来,腿脚不听使唤,想要跑开,却步履沉重已是吓得迈不开步来。左躲右闪的躲避着男子挥来的拳脚,幸好有背包挡着,要不然头上会挨两拳,肚子上也会被踢上一脚,一不留神,一脚踢来穆恋洁吃疼的跌倒在地,此时的男子越加疯狂,已从穆恋洁手里夺过了背包并将它当成了武器,挥头便上,背包散开了钱散了出来,男子看了一眼,也不去捡拾,只是追打着已从地上跌跌撞撞爬起来,开始叫喊“救命”的穆恋洁。男子一把揪住了穆恋洁的长发,穆恋洁吃疼的“哎哟”一声,撕抓着男子的手,指甲划破了男子胳膊和手背,乘男子一个松手,穆恋洁拔腿就跑。

“什么人?干什么?”不远处巡逻的两个保安终于发现了这里的异况,越跑越近。

穆恋洁听见保安的声音,忙朝他们的方向跑去,却被花坛一角撞跌在地,试了几次都站不起来身子,虽然没有回头却也已凭借着感觉查觉到那个男子又追过来了。穆恋洁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眼泪流满了脸颊,手脚并用的爬进花坛,试图借着矮矮的灌木隐藏起来。借着灌木间的缝隙,穆恋洁看到男子扔下了她的背包,捡起地上不知那家装修遗留下来的一截木棍,气势汹汹的找了过来。穆恋洁觉得自己的心跳要停止了,柯尔,爸妈,你们在哪里啊!眼一黑,在男子挥来的木棍前,穆恋洁闭上了双眼,预期的疼痛没有加注在穆恋洁身上。

“你怎么样?快追。”

睁开眼睛,只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向小区门口跑了过去,一旁的灌木上斜插着那根木棍,那根差点要了穆恋洁命的木棍。

“恋洁,你怎么在这里?”

派出所里,穆恋洁正颤抖着双手紧握着手里面民警同志倒给她水的水杯,泛白的指节紧紧握着杯子,劲力十足的样子好象要将杯子捏破才能以此来压制心头的恐惧和惊吓。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过去,只见吴亚捷诧异的看着她。

此时的穆恋洁头发散乱,汗水浸湿的发丝贴覆在额际、耳边,身上沾着泥水和草渣,一只鞋子松松松垮垮的挂在脚尖,腿上有着斑斑血迹,长筒袜也破了洞,好几处都张着嘴,显示着主人刚才经受的意外不测。

“恋洁,发生什么事了?”吴亚捷握住穆恋洁捧着杯子的手,冰凉无温度,她的身上一阵一阵的发着颤,不自觉的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心疼她惊恐欲泣的表情和无助冰冷的身体。

“吴律师,她是你朋友?”

“是啊,这是怎么了?”

“她遇到抢劫了,情况我们已经了解并记录在案了,你先带她回去,不放心的话再找医生看一看,我看她也没受什么伤,只是擦破了腿,吓着了。”

“好,谢谢你,那我们先走了。”

吴亚捷拥着穆恋洁走出派出所,感到她发冷的身子还在颤抖着,吴亚捷忙脱下自己的西装,小心的为穆恋洁披上,扶着她坐上了车,立刻往医院的方向驶去。不管吴亚捷怎么温柔的小心安抚着穆恋洁的情绪,一旁的穆恋洁却似处在遥远的远方,没有任何回应,她此时的心底里除了劫后余生的担惊受怕之外,就是对家人和商桎柯的渴望。

任医生检查、上药、叮嘱,穆恋洁全然无丝毫反应的被摆布着,一旁的吴亚捷为她脱着鞋、抱着她上下楼层的做了几个检查后,终于结束了一切,得到医生的肯定“并无大碍。”吴亚捷一颗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从医院出来,体贴的为穆恋洁买来一杯热奶茶,经受了惊吓的穆恋洁双手紧握着奶茶,暖暖的温度渐渐散去了心中的不安。

处理好了叶鑫的事,商桎柯回到家中,穆恋洁已经走了,注意到客厅茶几上正在充着电的手机,商桎柯暗笑一声“小迷糊,忘了手机了。”取下手机,来回在手中转了几转,收进口袋,出了门往穆恋洁家驶去。

路灯依旧暗着,电子应答门依旧大张着,商桎柯皱了皱眉,拿起电话一阵吩咐,行至三楼,敲了好久无人来开门,想想也许她还在路上,于是下楼来依旧在他经常驻足的花坛前等着。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不,就他一个电话,一张支票,立刻居安小区的路楼亮了、电子应答门换了新的了,实效与金钱配合的相当完美。

一辆雪铁龙轿车停靠在不远处,车上下来一个挺拔的男子,见他快步跑到副驾驶座位,拉开车门扶出一个人来,因为有他挡着,所以商桎柯一时也没太注意,继续望着小区门口的方向等着那个小迷糊。他们走的很慢,商桎柯回过身看着他们朝穆恋洁的那栋楼走了过去,是个女的,穿着一步裙,男子紧搂着她的腰将她几乎是环在自己的臂膀里,看不清女子的上半身,只是从男子胳膊空档能看到几缕飘逸的长发。

穆恋洁望了望亮着的路灯和紧闭的电子应答门,苦笑一下,心想,物业公司的动作真快,为了这个路灯和电子应答门,自己不知道给物业打了多少电话,邻居们不知道跑了多少趟物业公司的办公室。现在,灯明门闭的,一定是自己的被袭才引起了物业的重视,看来,自己多多少少为了其他人的安全起到了作用,被打她一人,幸福百家人啊!自嘲之际,穆恋洁依靠着吴亚捷来到电子应答门前,两人驻足对站而立,吴亚捷依旧扶着穆恋洁,看着她略为好转的脸色,稍稍松了口气,关怀之意立即流露。

“我扶你上楼吧!”

“不用了,我好多了,谢谢你啊吴律师。”

“跟我客气什么?以后晚上要是晚了回家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送你。”

“哦,不必了。”

商桎柯看了几分钟,在他们相依走到电子应答门前时,吴亚捷的一个侧身让商桎柯认出了他,同时,他发现吴亚捷紧紧搂着的,是他的恋儿,那个中午还与他缠绵热吻的穆恋洁,这时的她却紧靠着吴亚捷,从一下车就相拥相搂的走到电子应答门时才分开一点距离,可是,吴亚捷的双手握着穆恋洁的手(其实是穆恋洁的胳膊),商桎柯被嫉妒占满了心田,愤怒让他看错了位置。

气恼、失望、吃醋一波一波的涌上胸口,商桎柯死盯着前方不远的男女,终是忍无可忍的转身离去,大步绕过花坛,准备上车走人。

穆恋洁与吴亚捷相对而站,客气的答谢着吴亚捷今天的帮忙,心细的他知道如何抚慰她受惊的心,心细的他知道自己的伤口生疼,要求医生“轻点,再轻点。”心细的他知道自己寒冷无助,为她披上外套,为她买来热奶茶,为她关掉车里的空调,为她借出肩膀来依靠。感激,是真心的感激他。吸吸鼻子,穆恋洁扯出笑脸,脖颈因这一笑而扯得有些疼,泪水终是忍了下来,没有流出,退回了眼窝顺鼻腔而下胸腔。心被一激,仿佛有个声音在呼唤着自己,顺着心脏“嘭嘭”速起跳动的方向望过去,高大的背影正要离开这里。

鼻子红了,眼睛含泪欲出,嘴巴大张,痛彻心肺的声音呼之而出“柯尔……呜呜……”。硬硬的停下脚步,商桎柯的背脊僵直,双手紧了又松,认命的回过头去,不能不理会她的叫喊,不能不听到了她的呼唤还要选择离开。

大步流星的向她走去,穆恋洁甩开吴亚捷还扶着的双手,飞奔投入商桎柯的怀中,大声哭泣起来。刚才所有时刻,她从被袭到被救到报案到医院就诊到回到家门口向吴亚捷道谢,她都是默默的小声抽泣,泪水缓缓流下,悄然坠地溶入雨渍,悲痛、害怕只是由自己承担着,不给他人留下任何悲鸣。可是,在感应到商桎柯的时候,在看到商桎柯的背影的时候,终于还是爆发了出来,哭声不再压抑,紧抱的不止是她心爱的人,而是她心安的依靠。

“怎么了,恋儿?”商桎柯慌了神,这时的他才发现,穆恋洁也许不是他所看到的那样,她一定有事。紧紧回抱住穆恋洁,商桎柯疑问的眼神盯向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尴尬吴亚捷,眼中的锐利刀光足以让吴亚捷这个面对过重刑犯的男子胆颤。

“哦,恋洁刚才被人抢劫,她……”

“人呢?……”

“没捉到。”

商桎柯痛心疾首的咒骂自己,为何独自一人将穆恋洁置身险境而无力救护于她,该死的自己为何今晚一定要处理叶鑫的事,为何不将穆恋洁亲自送回家,而要让她独自一人回来。

“好了,你可以回了,恋儿,我们上楼。”前面的一句是对吴亚捷说的,口气生冷强硬,后面的一句当然是对怀里的人说的,轻声温柔,前后判若两人,让人跌破眼镜。

目送着商桎柯从穆恋洁背包里拿出钥匙,熟门熟路的打开电子应答门,横抱起穆恋洁,消失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吴亚捷不甘心的望了好久已经关闭的门扉,感受着他们相拥入屋的幸福与安定,心里涌出的是酸涩与错失。“恨不相逢未嫁时”,晚了商桎柯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十年,自己还来得及吗?无声的风抚过脸面,呆立的吴亚捷一步一回头,看到三楼的灯亮了,看不到心里的希望灯火正一点点的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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