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姐,你回来了。”
“嗯。”
“噫,这不是小穆吗?”商靳斯看到门口走进来的女子,一眼认出了她,她和五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斯文清爽。
“伯父、伯母,你们来了,好久不见了。”有片刻的呆愣,穆恋洁还是反应过来,认出了商桎柯的父母。
“你们认识啊?”安娜僵了脸机械的问着,难道是找穆恋洁的,自己看走眼了,还招待了这么久,唉,还以为会是刘经舟的富贵朋友呢。
“哦,认识。”
“安娜啊,那个项链你喜欢吗?”安诺嫣没有忘了安娜手里的项链,刚才让安娜比划着戴了起来,怎么看怎么喜欢,没想到的是恋洁也在这里上班,看来她应该结婚了,这儿子和安娜一起应该也快结了,年青人们都不觉得尴尬共处的挺好,她和桎柯的爸爸也就没什么顾忌了,当着穆恋洁的面问着安娜。
“当然了。”
“那是穆姐的项链,不是她的。”吴亚丽见安娜戴着项链以是她自己的而向那两个人夸耀着,气不打一处来,见穆恋洁还愣着,冲口而出作了解释。
“是恋洁的?”商靳斯发现了问题所在,转向还不曾与他们夫妻说两句话的穆恋洁。
“是……我……”
“她刚才一百万卖给我了,现在就是我的。”安娜气怒不已,好胜之心油然而生,这项链必须弄到手,否则自己太没面子了。
“穆恋洁,你把项链给卖了?”一声爆吼自办公室门口传来。
刚到门口的商桎柯只听到安娜的那句“一百万卖给我”的话,盯着安娜脖子上的项链,再熟悉不过了,那是自己在酒店里遇到穆恋洁的第一年就送了给她的。火冒三丈的他不顾穆恋洁张口欲说的解释话语,快速的两步并做一步掐住安娜的脖子,使劲的扯着项链,项链取下来了,在安娜“哎呀、哎哟”的叫喊声中,她那长长的脖颈留下了几道红痕,有几处还渗出了血丝。
听到屋外的叫喊声,刘经舟和他的客人也从办公室里出来了,看着商桎柯成功的将项链取了下来拿在手中,怒目盯着因他的爆怒而务自在微颤的穆恋洁。
“呀,是诺嫣和靳斯啊,好久不见了,安娜快叫表姑、表姑父。”安德宗丝毫不紧张自己女儿的脖子正握在一个强壮的男人手里是多么的危险,他有礼的先和商靳斯、安诺嫣打完招呼后才唤着女儿,了无痕迹的化解了女儿的危机,商桎柯缓缓的放开了安娜,走到穆恋洁面前站定,不说话只是盯着穆恋洁看,那眼神太让人害怕了。
“桎柯,没见到安先生吗?”商靳斯板起脸来在安德宗面前训斥起儿子来。
“见到了。”商桎柯对安德宗象征性的点点头,算做打了招呼。
“姨夫、姨妈,你们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办公室有好茶,来,进来喝一点。”刘经舟亲切的拉着夫妻俩,准备将他们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爸,我的脖子好痛。”安娜从刚才的惊吓之中已回过神来,摸上脖子发现有血渍,吓得大声惊叫起来。
“活该,谁让你抢穆姐的项链,人家穆姐买了八年的项链,能说卖就卖吗?说了不卖了,你还硬抢过去要戴着看。”
“吴亚丽,你这个死女人,我……”安娜举起手来准备括上吴亚丽的脸,脸还没挨到,就被一个大掌给挥了开去,身体摇晃了几圈才站了下来。
“你敢打她你试试。”
“好啦,安娜,不好意思,靳斯、诺嫣,小女不懂事,我代她赔个不是,我先带她去看看伤,改天再登门造访,先告辞了。”
“不好意思,那我就不留你们了,去医院看看,我们随后送些补品到府上,真是抱歉,我们就不送了。”
“留步,留步。”安德宗拉走了安娜。
东方、司南这才上前问候着商桎柯的父母,“董事长、董事长夫人,你们好。”
“啊,董事长?”吴亚丽捂住了嘴巴,上下打量着那对夫妻和商桎柯,真是太象了啊。
“嗯,对了,你说这项链是八年前就在恋洁手里的?”
“亚丽,董事长在问你呢!”司南扯了扯还捂着嘴的吴亚丽。
“啊,是啊,刚才穆姐是这样说的,这条项链她戴了八年了。对吧,穆姐。”
不说话,穆恋洁气商桎柯对她的爆燥,第一次,他这样发自己的脾气,还当着他的父母和其他人,不让自己辩解,不让自己解释,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他就信别人的话,安娜说的他就信,自己想说他都不让说,就是不信自己。委屈、难过,泪花已滚动在眼眶里,快要跑出来。
“你告诉我,是你要一百万卖给安娜吗?”压了压心头还在燃烧着的怒火,商桎柯尽量用最平静的语调来问穆恋洁,别开脸去不去看到她眼底的泪花。
“是,是啊,我要卖,干么不卖,这项链是我买的,就是我的,我……我就是要卖,卖了给你还钱,我就再也不欠你的了,给我……这是我花了三十块买的……”吞下满眼的泪花,握紧了拳头说出这些话来,不争气的脸儿又因激动而红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来平举着张开掌心向商桎柯要着自己的项链。
“三十块?哼,我随便说的,这项链,这项链可能只值三十块吗?”
“不管,人家不要,你非送,我给了三十块给你,买了就是自己的,给我,不管是扔,是卖,都是我说了算,给我拿过来。”
“给给给,拿去,爱卖不卖,我要看到你卖了它,我不掐死你才怪。”商桎柯发着脾气,使性的说着。
商桎柯、穆恋洁同握着项链的各一端不动,气怒的瞪着对方,谁也不服输,僵持起来。
“八年啊,我的天,姨夫、姨妈你们听听,这小子在恋洁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时候就把商家的只传儿媳的项链给她了,老天,他那个时候就想娶恋洁为妻了。”
“啊……”穆恋洁听到刘经舟的话,吓得忘了收回手去,项链经商桎柯的一送又稳稳的落在了她的手里,紧紧的握着,八年?儿媳?项链?这竟然是他们家传给儿媳的定情信物,难道八年前,他就……他就爱上自己了,他就决定娶她为妻,他就……泪水终究没有忍住,穆恋洁的泪里有惊、有喜,有着太多的情绪……
“闭嘴。”商桎柯的脸孔有些发烧,举起手来想抹去穆恋洁的两行泪珠,又觉不妥,气闷的缩回了手,向着揭穿了他的刘经舟狠狠骂去。
商靳斯、安诺嫣看着面前的儿子和穆恋洁,本来以为安娜戴着那项链就是他儿子前不久所说的女朋友,没想到随后发生的事大大的反转了刚才的猜测,真命天女还是五年前他们见过的穆恋洁。更没想到的是,那条项链,那条原本是商靳斯创业前买的银链子,到后来争了钱后以巨款买下的墨西哥红宝石项坠,这条项链是他们交给儿子,让他娶媳妇时的聘礼,也是商家自他们起的传家之物,它居然在八年前就由儿子送给了穆恋洁,而且还是骗着以三十块钱卖了给穆恋洁的,儿子的苦心和这份痴爱真是太难为他了。显然穆恋洁并不知道这一切,也算祖上积福,否则,这条项链也许很早就会被穆恋洁给丢了、扔了,现在它还健在,那么儿子的这份心思也该有所回报和收获了吧。
“桎柯,别吓着我的媳妇,你呀,要送就要说清楚嘛,没告诉恋洁,她怎么知道这项链的重要性,来恋洁,别哭,快擦擦。”安诺嫣温和的说着,从包里拿出纸巾准备给穆恋洁擦去脸上的泪珠。
“谢谢。”穆恋洁接过纸巾,擦着泪,看着商桎柯还死撑着的脸,计上心来。
“伯母,谢谢,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条项链这么重要,还给你们,反正我是花三十块钱买来的,商桎柯你给我三十块好了,我们就两清了,省得哪一天你为了这条项链掐死我,我可划不来,给你,给我三十块,快点啊,三十快,没有啊,那先欠着吧,有零钱了再给我。我去洗洗脸,你们该干么干么吧,伯父、伯母,你们自便。”将项链重又塞到商桎柯的手掌里,穆恋洁对商靳斯和安诺嫣打了个招呼,就转身出了办公室的门,去洗手间了。他们没有看到转身出门的穆恋洁扯开了调皮的笑容,吐了吐舌头。商桎柯黑着的脸由黑转红,再由红转黑,瞪着牛一样的眼睛扫了刘经舟一眼,也离开了办公室,没有人看到他紧握项链的掌心全是汗水,那是紧张,那是害怕。
“哈哈,姨夫、姨妈,这下可惨了,你们可要罩着我啊,我怕我乐极生悲,你们看着表哥,别让他修理我啊。”刘经舟苦笑着,向他的姨夫、姨妈寻求着保护。
“你说,他们会不会闹翻,真的不好了。”
“不会的。”
“哇,八年啊,总经理八年前就喜欢穆姐了,他可真长情啊!”
“你羡慕?”
“嗯,当然羡慕了。”
“我也会爱你八年、十年、八十年的。”
“嗯,好啊!嘻嘻。”
司南和吴亚丽旁若无人的诉说着情话,引来刘经舟的白眼和东方的微笑,是啊,八年的情未变,还担心什么呢?商桎柯有了穆恋洁这个绕指柔,他是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的,要分开他们,难呢,比登天还难,收拾收拾,还是回家准备婚礼吧。商靳斯、安诺嫣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上星期来这里看儿子的女朋友扑了个空,这次见到了真命天女,还是他们认识的并且喜爱的人儿,回家准备准备办喜事啰。
………………
“别生气了,对不起,我不该大声对你说话。”
“去,你哪里是大声说话,你是骂我,还不让我说话,走开,干么拉我,放手啊。”
“别气了,我错了,你说,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只要你别生气就行,来,把项链戴上,快点嘛!”
“不戴,我戴不起。”
二十六层的安全通道楼梯上,商桎柯拉扯着穆恋洁,刚才从洗手间外守株待兔抓住了她拉她到了这里,低下身段诱哄着,怕她刚才的话是真的,要知道她刚才转身离开时丝毫都没有犹豫,是那么的绝决,这让他急出了汗,不到两秒钟,他就后悔了,一直对她呵护备宠的,何曾对她如此大声的斥责过,明知道她最不能承受的就是别人的冤枉,自己还那样的对她质疑,这能不让她难过吗。有了五年前的教训,自己应该多加注意言词的,怎么会一时气愤之下对她爆吼呢。唉,真是悔死了。
“恋儿,嫁给我吧!”商桎柯一腿跪地,举起手中的红宝石项链,说出八年前就曾想说的意愿。
“不嫁。”穆恋洁撅着嘴,高傲的像个女王。
“不嫁?那算了,我去找安娜。”商桎柯作势准备起身就走。
“不许去。”穆恋洁急忙压住商桎柯欲起的身子,让他继续跪在原地。
“为什么不许去?”
“你是我的,必须听我的话,我不让你去,你就不许去。”
“我是你的?那你是答应我的求婚了,是不是?”
“不是,我还在生气,你得哄我好久,我才能消气,如果我的气没消,我可不能保证我会答应你。”
“好吧,那我就哄哄你,好不好。”
“好。”
“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好。”
“没有你的允许,我就不去找安娜,好不好?”
“好。”
“嫁给我。”
“好……呀……”
“说好了,那我就听你的,下月六号结婚。”
“不要,你误导我的,我不要。”
“听话,别动,我给你戴上。老婆,我们亲一个。”
“走开啦……嘻嘻,别动……”
………………
“爸,你干么拉我走。”
“娜娜,太好了,我终于有制约商桎柯的武器了。”
“什么?”
“其实你打电话给我后,我就想一定要见见这个穆恋洁,所以我就迫不急待的到刘经舟那里小坐了一下,没想到让我发现了……”
“爸,你发现什么了?”
“你知道吗?商桎柯的妈妈安诺嫣是安氏实际的继续人,因为当年她不顾家里的反对嫁给了一穷二白正在创业的商靳斯,所以她爷爷就把她赶出了门,后来她爷爷病重,其实也是想把家业交给这个大孙女的,可是,机缘巧合之下,这份家产落在了你叔叔手里,要知道,我和你叔叔只是安家的远房安姓族人,根本无权接收这份遗产的。后来,安家的财产都在我们手里,那安诺嫣和她妹妹却一份钱也没能拿到,日子过的很……”
“爸,是你和二叔抢的吧,我不相信他会……”
“你这么说也对,我们是用了些方法。”
“爸,我觉得……”
“你觉得不应该,如果不是这些财产,你能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你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娜娜,别想了,去休息吧。”
“爸,那个项链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我见过那个项链,那个是商靳斯穷困潦倒时买了一条不太值钱的银链子给安诺嫣当聘礼,后来他的生意发达了,在一次墨西哥的珠宝展览会上以一百五十万的美金拍下了这枚红宝石,听说这红宝石是皇室的珍宝,价值不菲,因为皇室的拥有者急于周转因股票而损失的钱,所以才拿出来拍卖的。商靳斯买下红宝石后就让珠宝名匠用铂金和那条银链溶后做成了链子,将红宝石镶在了上面。这条项链可以说是商家的家传宝贝,不知道的人只以为是条普通的红宝石项链,但是我清楚的知道这颗红宝石的价值可不是一般的。”
“噢,原来是这样,哎呀,我一百万就能买下的。”
“行啦,别打它的主意。对那个穆恋洁的要看着些,关于她的事你给我打听清楚,我要翻身只能靠她了。”
“爸,我不想做这些事,我……”
“闭嘴,要想继续过舒服日子,就按我说的做,否则,我现在就把你送到贫民区去。”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