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与陈克儒初次见面的地方时,她莫名的停了下来。漆黑的夜色中,灯火隐见。抱着头,她一下一下的用力甩动着。心中愤怒而憋屈的火苗并没有因她的这个动作而熄灭。
掏出手机,第一次主动拔通了那个电话。
“南南!”电话那头传来陈克儒惊喜的声音。
“别叫得这么肉麻!陈克儒,我告诉你,你他妈的以后给我离远点。要找女人,到处都是,等着排队让你上。我不是什么天仙绝色,别跟我玩那些下贱的招数……你以为弄得我名声臭了,就会主动的脱光跑到你床上去……”
“告诉你陈克儒,我不是卖的,不是……”
说到最后,江南的泪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靠着树干,她觉得自己满腹心酸无地述去。
“求你了,放我自由好不好。就当我们从来不认识,我只想简简单单的过日子……好不好!好不好……呜……”
江南终于哭出声来。
“你在哪儿?南南,你在哪儿?”陈克儒冷静的分析着,这样的事他并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虽然这些事并不是他想的,也不是他安排的。
“哪儿?还能在哪儿?我认识你在哪儿?你在和女人上床,我打扰了你的好事,所以你就报复是吧?蒋晴跟了袁东平,所以你报复是吧?……”
说到最后,江南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电话什么时候断线的,她不知道。哭,放声大哭,就算你大吼,这里也没人听得见。除了那偶尔经过的汽车,只是那坐在车里的人,会关心她这个普通女子的伤心事吗?
“哭得这么伤心是被男人甩了?别怕,有我们哥俩,包你一会爽得上天堂!”两个男人,一高一瘦走了出来。
“乖!哥哥来疼你!”瘦子说话了。
江南望了望四周,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在这里听了多久了。她很心慌,对方赤LUO而猥琐的眼神,清楚的告诉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一步步向后退着,全身紧张的戒备着。拿着手机的手缓缓地放在了背后,她要自救,现在只能希冀那些常常事后才来的警察。
男人一步步向前紧逼着,没有一点慌张,悠闲得如同在山间漫步,只是嘴里不时发出几声不和谐的淫荡的笑声。
“你们不要过来!水月山庄这条路,可是有不少人经过的。”她不知道电话接通没有,现在她能做到的仅此而已。
“你说的是车不少吧!嗯……”瘦子向她抓过来,江南快速的一闪。前面,高个子将通往摩托车方向的路堵着,她根本就过不去。后面,是浓密的树林。她怎么敢进?如何能进?
“混蛋!……”
“不要碰我……”衣服的扣子掉了,两双肮脏的大手在她身上摸着。江南想躲,手被高个子压着,脚被身上的瘦子压得死死的,这一刻,江南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
湿湿的嘴唇贴了上来,恶心得让她想吐,想尖叫……
“我说,快点,这个时候,还调什么情,直接上吧!”高个很不耐烦。
瘦子嘿嘿的笑了二声。“这种货色,可是难得遇到。”
“又不是处,还不知被多少人上过。你不来,老子先来了。压着她的手,这妞身上没多少肉,这劲倒不小。”
瘦子自然不干,挪动着身体,准备将那东西掏出来开干。
江南使出吃奶的劲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嘴里大声的尖叫。“救命!救命!救……”
嘴被一个东西堵住了,是瘦子的嘴,带着烟味的属于男人的气息。她不敢喊了,她害怕那恶心的东西钻进口腔。
绝望的泪水滑落,在夜里,甚至看不到一点痕迹……
“这个地方做这种事,倒真是不错!”
陈克儒的声音于此时的江南听来,就是天籁!她睁大眼,望着,泪水模糊了双眼,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那声音,她记得太清楚。
“兄弟,莫非也想分一杯。”瘦子站了起来。高个子将江南的手反着一拧,痛得她叫出声来。
陈克儒的嘴角抽了抽,不怒反笑,眼神冰冷,带着杀意。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准会有人倒霉了。
瘦子和高个子递了个眼色。
“好说,这妞劲大,够味,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不过,你得先等等。”高个子显得很上道。
江南的心阵冷阵热,她怕,怕陈克儒不救她,怕他留下她一个人。那她……
“嗯,够义气!不过,这种事,我喜欢,心甘情愿!”
“砰!”
“啊!”
“妈的,拼了!……”
“啊……”瘦子凄惨的叫声让江南的心里一阵痛快。
“快走!你给老子等着…………”
陈克儒会打架!而且很能打!
“我学过几年的柔道,顺便研究了下跆拳道!”陈克儒脱下身上的体恤衫扔给江南,然后礼貌的转过身去。
江南苦笑着,胡乱的将衣服套在自己身上。还好,裙子还算是完整的,除了那条被扯坏的内裤。
坐在地上,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没有力气,刚才耗尽了。好累!
“我送你回家!”等了半天,陈克儒说了这么一句。
江南以为自己不会哭了。她从来不会在人前落泪,除了那天晚上。可他的话再一次让她痛不欲生。家,自己的小窝算家吗?虽然一直想买房独立,从那个租住的房子里解脱出来,想不要再一次次搬家。虽然她不喜欢江晓秋,甚至有些恨她。恨她为什么自己没有父亲,为什么自己老是受到同学的嘲笑,为什么开家长会,自己的母亲经常缺席,自己只是站在教室的最后面,看着那些同学的家长们坐在那里,而自己的那个座位是空的,空的……
可是,她还是自己的母亲,这个世界上自己所知的唯一一个与自己血脉相通的人……
陈克儒望着面前让人觉得陌生的江南,有些不知所措。此时的她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心被她狠狠的揪住,抓着生疼。这种陌生的感觉,让陈克儒惶恐不安。江南的泪,无声,却比他听到的那句绝望而惊恐的‘救命’二字更让他无助。
“南南,你打我吧,打我吧!”陈克儒蹲了下来,丝毫不介意自己裸着上身,更不管这景象若是落在第三人眼里,是如何香艳的一幕。
“打你!”江南低声嘲笑着。嘴无声的裂开,眼睛在笑,嘴角在笑,泪如珠落。“为什么要打你,你不是救了我么?英雄救美,不错的故事。我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啊?啊!……”
手指颤抖着落在陈克儒的唇边,来回的滑动着。
“够了!不要这么做贱自己……”
“还不够!不够!陈克儒,你说,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说?”江南拔高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他有些紧张,呼吸急促,睁大眼瞪着面前这个有些无理取闹,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的女人。
“公司将我调到郊县去,学生家长不要我这个补课老师,说不想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资。谈资,谈资!哼!哼哼!你说,认识你,我是不是很倒霉。是不是?”
“陈克儒你是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