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你怎么总是说我傻呢,我明明很能干的!您看,我会捉老鼠,种菜,洗衣服,做饭……”对于‘傻’这个字,果果打心眼里是抵触的,即便是元容偶尔爱怜地说出,她也不爱听。
“哧……”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飘过,让果果停了口中的埋怨,难道这个时候在这么荒凉的地方还有人么?于是她竖起耳朵很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响动。
“你这孩子,又没大没小的!怎么总是叫娘亲的名字?”元容没有注意到果果的变化,倒是对她总是叫自己的名字头痛不已,已是说了几次都没有效果,她都是瞪着一双大眼完全听不懂自己说了什么的样子,所以元容也就没有坚持纠正她这个毛病,况且平日里这孩子话本是极少的,今日话一多就管不住自己了,元容只好老生常谈了……
“有什么问题么?就是觉得容容好听,所以会叫啊。再说容容才多大,总是被我娘亲娘亲的叫着,不会觉得自己都老了么?”果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再说从她心里也是认为元容就是需要自己保护的,那个娘亲么,也就是人前拿来装装门面的称呼,她还真不爱叫呢。
元容皱起了眉,懒得再与她计较。总之她是明白的,自己的女儿脑子里总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是连她在内的人都难以理解的。索性就随她去吧……
“你说今晚你爹院子里的那把火烧的蹊跷不……”
“我没有爹。”果果干脆地打断了元容的话语。
心里咯噔一下,元容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又走回画壁前出神的果果,然后手里提着包袱到了一侧的角落,将里面稍厚的冬衣拿出铺在地上准备等下将就一晚。
“那火是我放的。”果果仰着脸细细地端详着画壁里的女子,心里一股异样的感觉升起,如轻烟般地捉不住,自己的记忆如同一串散落在桌上的珠链,惟独少了那根将这些珠子串在一起的丝线……那到底是什么呢,她自己也弄不明白的。所以这十多年来,她一直想把这个问题想明白的,她知道自己的记忆是被上了锁的,而那钥匙被她弄丢了……
“这个可不能乱说啊,这一晚上我都未见你出过院子,你是如何放的火?”元容放下手里棉衣,吃惊的看着果果。这话太让她震惊了!原本看着霍隐修那院落着火她还有些着急,后来看着他带着那个新迎娶的女人来自己的院子兴师问罪,她满以为是他借着这个由头来收拾她们母女两个的,现在听到果果这么说,她倒是有点迷糊了。难道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子么?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所以趁着你做饭的时候出去的。”果果回过身来,走向元容,“那东西就不是个好人。他修炼的也是邪术邪法,根本就不能催动灵石。这个容容心里是明白的,就是不愿意面对而已。”
一句说的元容赶紧将头低了下去,脸上如火般烧了起来。往日霍隐修的所作所为如潮水般涌了上来,那些见不得人的闺房中事让她如何说得?
“容容不必难过,我知道他每娶一房小妾你都会伤心。这样的情景我见了八次了,惟独这次我没有见你落泪。这是让我觉得开心的。为那种人流泪才不值得呢。”果果弯腰坐在了元容的身旁,将整个身子都靠在她的身侧闭上眼睛继续说道:“你修炼的那个神仙锁本是红线为引的,早已将你的心缠得死死,若再不放下,你会死的。那个东西就是勘破了其中的奥妙,屡屡害你伤心,想让你心碎而死。那时,你对他的束缚自然就解开了。”
出了口气,果果继续说道:“后来我又去了后院看热闹,那个不知死活的丑女人竟要杀死我,所以我就把新房也给点了,也算是给她点教训吧。自甘堕落的女人,和那个姓霍的坏蛋倒是一对儿呢……”
果果的声音愈来愈小,最后竟是靠在元容的身边睡去了。
伸手将她纤细的身子揽在怀里,元容将手里的棉衣抖开轻轻地盖在果果的身上也没有说话。她心里的疑问是很多的想要果果解开。但看着她睡得香甜的样子也只好忍了,以后的日子就是她们娘两个的,也不急在这一时……
闭了眼睛,把后背靠在了墙壁上,想着天色也是不早,元容也尽量让自己安静下来,今日的事情再多也是过去了,人,总要想着将来才是……不一刻功夫,她也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云苍山的夜晚是静怡的,至少元容母女此刻睡得是少有的安稳。
夜风拂过,庙外的墙角下传来轻轻的呼噜声,不一会儿,一个气呼呼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响起:“你奶奶的死豆芽!不是说好了一起来抢劫么?这还什么都没抢到,你就睡得和猪一样的了!”
接着便是‘啪’的一声脆响,像是什么被巴掌打到了。那个气呼呼的声音接着说道:“赶紧起来了……里面的那两个人都睡着了……”
“呼噜……呼噜……”完全的没有反应。
又过了片刻,一个娇滴滴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轻轻说道:“豆芽啊,快点来吃包子了,好大的肉包子啊……”
于是非常迅速的有人应道:“包子!哪呢?莎莎赶紧给我一个吃,都快饿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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