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玲珑听着听着,直到姜行云说出二师姐青鸾似是用了什么招数去杀人了,不禁伸手捂住了嘴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地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大师兄,你是说小狐狸死了?”这消息也太惊人了……
“师兄,会不会弄错了?我打保证,二师姐最近几日从未离过天界,便是那小狐狸有个三长两短也与二师姐无关啊!”锦白见姜行云说话的口气凝重就知道他早已在心里下了定论,自己虽然相信他的判断,但是说那么温柔的二师姐会害人致死他还是有些怀疑的。
如他们这样的仙人,虽然行住坐卧千般自在,但还是会有一些清规戒律约束的,尤其这第一大戒便是止杀!又因为万般因缘皆由心起,所以起了杀念都是不可以的。如今姜行云直指青鸾借刀杀人,这已经是直接在问罪了!锦白心里明白这些是太重要的事了,又想到这二师姐平日里端方有礼应对有度,对待云雾山门下的弟子更是一团和气连高声呵斥都不曾有过,从姜行云到了这云苍山做了清虚宫的掌印元君以后,她就顶了二师姐的名头帮助师父处理山上的一切是由,如今已隐然有了掌门师姐的架势,大家在私底下都说云雾山的玄灵祖师最是性格不羁,说不准将来真会把衣钵传了青鸾……
“好,大师兄既是问责下来,青鸾也少不得要认了。”白衣女子扬了一下头,似是要将那眼中盈满的泪水留住,抬眼间瞥见那个站在元宝树下的无情背影,终是没有忍住,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下来,看得人心里一紧,“如此我便先回苦修崖上的山洞中去闭关思过了,只是给元宝树浇水一事确实与小师妹与三师弟无关,我一人担了便是。师兄若是还有怒火,也请一并罚下……青鸾都认了……”说着她伸出手指一拂脸上的泪水,随即敛了衣裙规矩地垂首而立,倒是没有一点怨言。
“二师姐,你这是赌什么气,大师兄又不是那听不进去的话的人,你有什么话何不在此都说清了,也省的弄这等误会……”看青鸾一副认打认罚的样子锦白赶紧搭声劝着,他脚一跺,纤瘦的身子左右摇晃两只手也紧张地在身前搓着,还不断的对她使着眼色,奈何这二人竟都如犟碾子一般的不肯看他一眼……
“呵呵。”姜行云终于回过头来,身子往后一靠倚在元宝树的树干上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似笑非笑地扫了锦白一眼后才落在了青鸾身上,“想赶紧回去疗伤么?”
站在他对面的青鸾终于稳不住身形,脚步虚晃了几下。左摇右晃了半晌才立稳了身子,头垂得更低了……
“我这结界下的手法乃是至阴致寒的,为的就是困住这树精使之失了元气,老实地呆在这院子里等着小狐狸回来。如今你强行将结界打开,必会被它所伤,如今你阴寒入体,自是痛苦不堪。而此时我清虚宫中的美酒正是你的祛寒良药,所以你才一再提醒小师妹,让她开口讨要几杯,既不显山露水又止了你身上的冰寒,是也不是?”
“只可惜,你这千算万算的心计还是被我看破了,你看这用酒疗伤的事怕是行不通了,于是便换了想法,索性装作懂事明理即便是受了委屈也不多解释的样子,只想赶紧会云雾山,闭不闭关的那是后话,练功护体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姜行云说的语速不快,也不管众人的脸色如何变化,他只倚在那里娓娓道来。
“正卯时浇水?玲珑,你可知这是为何啊?”姜行云扭头轻声问道。
“二师姐说,早晨浇水对树木好……”玲珑见他问了,想了想,据实答道。
点点头,姜行云一字一顿的接着说道:“那是因为正卯时是木时,此时给这棵已然成了树精的元宝树浇水才是对它最有利的时机!让它能用最快的时间恢复生机,以便逃离我的控制!”
“逃离?是说这元宝树精已然修炼出了元神,可以脱离树身了?”玲珑也往前走了几步,用手拍打着树干问道:“小元宝,你还在里面么?”
“别拍了,”姜行云带着寒意的眼神扫向青鸾,口气也冷的吓人:“如你所愿,这树精已经溜走了,而小狐狸在凡间的元身与木相遇便会成太岁之年,那样她便再无生路,必死无疑!”
“!”锦白与玲珑同时倒抽一口冷气,将目光都转向了有些站立不稳的青鸾,似是都盼着她有个解释。
“而懂这些五行相克易术的,只有你!”姜行云伸出右手指尖指着青鸾,声音冷冷地说道。
‘滴答,滴答……’一行透着黑色的血迹顺着青鸾的嘴角淌出,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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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本为道教神明的尊称,是对应天上地下的神煞领导。后被引用为“神煞论”来推断人的运程。
一般是指极大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