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之又何用?
桃儿哥的身影猛地一颤,白萌萌再一次猜中了他的心思,他想过,就算白萌萌现在不爱他,他也可以等下去。像他和白萌萌这种高贵的种族,只要不是自寻死路,可以和整个神界一起永远活着。
一百年万年等不到白萌萌,他就等两百年万年;两百万年等不到白萌萌,他就等三百万年……
他会站在原地,等她转身。
至于那只小凤凰。
百万年后,终归会化为一片黄土。
可是……
白萌萌将他最后的希望都湮灭了,桃儿哥望着白萌萌飞向东方的身影,感觉自己原本疼痛的心脏瞬间被撕开。
花开、花落,从头到尾,终是无人询问。
桃儿哥黯然垂下眼帘,他从她的世界路过,却未能敲开她的心门,他一直追寻着幸福,却忘了问白萌萌的感受,也不曾知晓她想要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模样,他瘫坐在梧桐叶堆满的树下,漆黑发亮的双眸罩上了一层水晶般透明的泪珠,稍稍转动眼角,泪水便顺着眼角缓缓低落。
仿若这一刻才幡然醒悟,他失去了此生最爱的女子。
原本璀璨的世界瞬间变成了黑白,黑色的发丝从发根向着发尖,缓缓变白,当晶莹的泪珠落在翠绿的梧桐树叶上,桃儿哥一头乌黑的发丝全部沾成了银白。
哀莫大于心死。
“魔皇。”
灵滦走近桃儿哥,神色慌乱,她与他相处一百多万年,鉴证了他无数的悲欢喜乐,然而就算再悲伤,他都不曾落泪,更不曾像现在这般绝望。
她想要安慰他,却不知从何说起。
灵滦忽然想起桃儿哥离开南海后的二十万年,她在南海一对新婚夫妻的酒席上喝醉,放纵的嚎天大哭。
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
有一种誓言叫生死相许,有一种记忆叫刻骨铭心,有一种消逝叫昙花一现,南海之人皆以为她看不破,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桃儿哥不爱她。她脆弱的心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苦苦纠缠不愿放手。
她自欺欺人的认为,他总会爱上她。
如果说有什么能让她放弃,也唯有桃儿哥眼角的那滴泪水。因为爱,所以不愿看见他不快乐;因为爱,所以不愿看着你痛苦挣扎;因为爱你,所以愿意放了你。当爱成为负担、痛苦,何必要继续在挣扎中就纠缠,桃儿哥能放白萌萌的爱,她何尝不能放爱一条生路呢?
灵滦缓缓抬手,一片翠绿的梧桐树叶落在她的掌心中。
梧桐树叶比任何人都深爱着梧桐树,却甘愿化为梧桐树下的一份养料,滋养着梧桐树日益丰满的枝叶。
灵滦翻手,翠绿的梧桐树叶从她的手掌中滑落,她的手落在桃儿哥的脑袋上。
她记得小时候,桃儿哥喜欢枕着她的膝盖睡觉,而她就像现在这样,面带微笑抚摸着他如丝绸般柔顺的秀发。
只是那头乌黑的发丝如今已变成了银白。
一缕契约从灵滦的灵魂深处被连根拔起,灵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本被海草束缚的长发瞬间挣脱海草随风飘动,殷红的血液顺著灵滦的手臂一滴滴落在地面,将翠绿的梧桐树叶染成红色。
“灵滦!”
桃儿哥猛地抬头望向灵滦,丝丝殷红的血迹从灵滦的嘴角顺流而下,然而她的嘴角却一直含着笑,翠绿色的眼眸像小时候那般,明亮透彻,温柔的嗓音在桃儿哥的耳边缓缓响起,“我骗了你,解开我们的契约还有第二种方法。”
“从今以后,你自由了。”
灵滦的身体逐渐消散,她用自己的身躯为代价,解除了和桃儿哥的婚姻契约,从此刻开始,她的灵魂将和整个南海融为一体,再也凝聚不出形态。
她将成为没有知觉的灵魂体。
这样,挺好。
“灵滦?望卿止渴:凤尊慢慢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