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卫宗君心中大惊,怎么会这样?!
光芒转瞬散去,尘埃落定,月光下一男子伫立于此,一身白色的祭司服飘摇若雪,隽秀的脸上有着慵懒的苍白,淡雅如菊的笑容、灿若星辰的双眸与苍白的脸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陛下呢?”卫宗君几下扑了上去,紧紧的抓住颀缃的祭司服大吼着。
平素严肃的颀缃竟然在此时调皮的耸了耸肩,摊开双手无奈的笑着:“谁知道呢!”
“来人,将他们收押!”卫宗君吩咐着手下,“搜查四周!”
水润水玉也放弃了抵抗一脸的平静跟着押解他们的人离开。
慢慢下山路,颀缃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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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飞霞国的祭司自然要保护好正统继承人的安全。”
“您是女王,臣自然希望您醒过来。”
“一生奉献女王,献身飞霞!”
“守护女王乃是颀缃的职责,颀缃自不敢怠慢。”
“被火烤的!”
“你!你!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你仔细想想,你没有你想的那么爱我,你只是因为我像你,你才爱上我的,其实你只是爱你自己的影子而已!你仔细想想啊!停下来,停下来!”
颀缃,这个倔强又别扭的颀缃,她发誓要用一生保护的人。
他的冷漠、他的负气、他的悲鸣……
萦绕在眼前,一幕幕过往似刚刚发生一般的清晰。
明明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偏偏因祭司的身份而掩藏了自己的情绪装成一个冷漠的人,这样的颀缃傻得可爱,也令她怜惜不已。
只是现在、现在……
叶泠身体猛地一震打断了她浑浑噩噩的思绪,耳边是一个男人低低的呵斥:“小心点!”身体轻微的震动,让她意识到自己是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之中。
是谁?要带她去哪里?!
身体极度的虚弱,再加上马车的颠簸,意识再次被黑暗所吞噬。
“嗯……”轻轻的一声低吟,立刻引来旁边人的惊呼,“茹儿你醒了?”
努力撑开异常沉重的眼皮,叶泠一时间有些不知所以,侧首看来看身边的人哑声道:“司徒箫泽?”
“你感觉怎么样?”司徒箫泽一脸的关切。
“很累……”低声说完,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是哪里?”
“是……”司徒箫泽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泠打断。
“缃呢?”
司徒箫泽眼神一冷:“他都背叛你了,你还这么关心他?!”
“背叛。”叶泠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一变,盯着司徒箫泽,“说道这个背叛我就该问问伟大的睿王爷,你怎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什么意思?”司徒箫泽脸色有点不太正常。
“什么意思?”叶泠苍白的脸色衬得紫眸愈发深邃,定定的盯着司徒箫泽的眼睛,“跟我约定好的睿王爷在祭天的时候都在干什么?”
“我……”第一次,司徒箫泽发现自己原来是一个这么笨嘴拙舌的人。
“祭天需要至少四个灵力高深者,为什么缃不跟我说清楚?而且,水润水玉在最开始的时候竟然没有上前护驾,就算我这个女王再怎么不称职,该有的忠心我相信他们还是有的。”叶泠冷冷的笑着,“你、缃、水润水玉,你们的一系列放映太不正常了!”目光流转,寒意迸发,“不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
“你还知道什么?”司徒箫泽没有了刚刚的慌乱,平静了下来,他知道瞒不过她的。
“所谓的异常现象,是文珀搞得鬼,为了揭穿我与颀缃的事情。女王与祭司通奸,自是不容于飞霞,她要用这么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将我赶尽杀绝。而缃……”叶泠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着,“恐怕早就知道文珀的计划。”犹记得当初出巡的那段时间,颀缃说过文珀要有所行动,具体的行到当时的他说并未查出,不是没有查出,恐怕就是在当时他已另有了打算。
“回到风都,毫不避讳的与我同宿女王寝宫。”这也是当初她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外面与缃同宿惯了,一时回来没有想到有什么不正常,只沉浸在幸福当中忘记了,祭司与女王之间该有的距离。
“这次祭天,是我的计划也是缃的策略!”眼眸一寒,盯着司徒箫泽,“只是没有想到,睿王爷竟然被缃拉了过去,而背叛我!”
“无所谓背叛不背叛,各取所需罢了。”司徒箫泽也冷下脸,王爷的威仪毕现无疑,“当初答应你,是为了我轩蓬。与颀缃的合作也是为了我轩蓬,你不再是女王,就没有人会用如此狠毒的攻城之计、毁国之谋!这么好的事,我又何乐而不为?!”
“缃呢?!”救了她出来,为什么不见颀缃?!
“我的力量只能带走你一人,他还留在飞霞。”此话一出就看见叶泠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暗淡,司徒箫泽冷声说着,“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乖乖的听话,我答应过颀缃要将你带到安全的地方,我不会食言!”
说着起身就要出去。
“带我去哪里?”就在司徒箫泽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叶泠突然出声。
“辰翰!”扔下答案,司徒箫泽推门离开。
走得匆忙,没有见到叶泠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唇边的笑意。
回到隔壁的房间,司徒箫泽疲惫的跌坐在床上,思绪回到当日与颀缃的见面之时--
当日,御书房内,他刚刚隐身于黑暗之中就见到一人站于黑暗之中对着他轻轻的笑着。见到他的戒备,颀缃笑着道:“没有人比我更适应黑暗。”
“何事?”司徒箫泽也不废话,直接问颀缃的目的。
好个直接的男人!颀缃也就不再绕弯子:“有件事情要劳烦阁下,祭天之时请带陛下离开。”
“祭天?什么时候?”
“应该很快就到了。”颀缃说着,“到时恐怕会有一场混战,就请趁着混乱带着陛下远走高飞!”
“你们的混战不会只是兵刃相接吧?我怎么能在如此多灵力者当中将她带走?”他自认没有那个能力,颀缃有些强人所难了。
见司徒箫泽已经默许了这件事,颀缃笑着:“你可以。”
“难道让我用墨石?”司徒箫泽蹙眉,用墨石倒是可以一拼,问题是用那个东西说不好会暴露他的身份。到时恐怕不只是暴露身份那么简单,只靠那个,可以平安将她带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