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简简单单的扔下四个字,留下呆愣的司徒箫泽,叶泠回到她的房间。
如果缃没有想好他的后路,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让自己冒险。用他的命来换她的,他颀缃自己心里明白,她是绝对不会允许。
只是在祭天的时候,颀缃的一系列反应让她心寒,为什么不事先跟她说个明白?难道她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
愤愤的想着,突然一个激灵,有些不好意思的阖上眼眸,她、似乎也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和缃说过,嗯……
报复?!
缃不会那么小气吧?!
叶泠突然有些头疼,不是说飞霞是个女权国吗?男子都要三从四德的。
厄……好像古代父权的时候也有许许多多的巾帼不让须眉,唉……
看来缃是生气了。
有没有搞错,她是妻主好不好?怎么会被自家男人压得死死的?
郁闷,不像平时的自己了!
在床上像个小孩子使性子似的翻个身,闷闷的揪着枕头,一丝疑惑爬上心头,缃要怎么确保自己毫发无伤?
纵使他的灵力高深也强不过众人的联手,他到底有什么好办法?!
还有,自己是怎么被突然带离的。
记得当日,强大的力量压身而来,就连呼吸都是一件奢求的事情,几近窒息的压迫感似要将她全身碾碎,就在神智即将脱体而出的时候,暖流中含着冰气透身而过,再醒来已离开当时的地方。
辗转一夜,叶泠依旧是想不透颀缃准备了什么后路,难道他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暗棋?
转天清晨,一行人早早的起身向目的地出发,天色也还是蒙蒙亮,天边灰蒙蒙的。
坐在马车内,叶泠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干粮:“你是怎么将我带离的?”
“龙纹石。”司徒箫泽倒是也不隐瞒,自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石头递给叶泠。
还没等叶泠拿过来看仔细,心口一寒,掌中的石头也在瞬间寒冷似冰,手中一轻,石头倏地一下化成一道黑色的光芒,投入叶泠的体内。
司徒箫泽尽管很疑惑,但还是聪明的没有问出来。
“还真是跟它有缘。”靠,真拿她当废品回收站,往她身体里面钻?只是这个东西算不算结石?
虽然线索只是零星一点点,但也足够叶泠将一切串成线。明白了大概的始末,文珀要用龙纹石来应和天生异象,制造出灾害好用“事实”告之天下,飞霞有祸害从而激起民怨,而缃则是顺水推舟将她带离了飞霞。
马车在旷野疾驰,晨风卷动帘布外面的灰色天空若隐若现,一如叶泠此时的心情,明明即将到天明却是最灰暗的时刻。
遥望着远方,一丝丝透亮的天边,心中低语着,缃,我要将天下送于你,你难不成要还我自由吗?
只是你的这份礼、太重了!背叛了你一出生就背负的责任,抛去了祭司的尊位!
叶泠不知道的是,在她遥望天际的时候也有一个人如她一样,透过小小的窗户看着有限的天空。
清秀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苍白,监牢的昏暗与阴森丝毫无法减去他的半分神采,一身白色祭祀服刺亮了终生不见天日的牢房。
算算时辰,他们应该离风都很远了。
泠,可有恨他?
自己的私下行动,她知道后一定气愤不已吧。那么倔强的一个人,又怎么会任由旁人来安排她的一切。幸好,她当时没有察觉,一切还按着他的计划走着,没有中途被破坏掉。不然真是枉费了这么多人的心血,她又无法脱离飞霞。
当初只是自己探知了她的行动就被她如此报复,如今这样……
唉……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不过,好在身边有了他--司徒箫泽。
想到司徒箫泽,颀缃眼神柔和下来,又是一个痴情的男子。
当日与摄灵者对峙的时候,他慢慢的靠近叶泠,就想要借助摄灵者的力量为龙纹石增加一些功效,将他们万无一失的带走,他只要在旁边将两股力量引导就好,没有想到,龙纹石竟然爆出了如此大的力量。
那个司徒箫泽想必现在也不好受,一个没有任何灵力的普通人又怎么受得了这灵力的侵蚀?竟然不顾他的嘱咐,擅自揭开封住龙纹石部分灵力的包布,将龙纹石的灵力更加完全的释放,只为了将泠平安的带离吗?司徒箫泽,他是这样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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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叶泠看着司徒箫泽似乎在强忍着什么,脸色都憋得通红。
“没事。”司徒箫泽压抑住了身体里的巨痛,表面上无所谓的道。
“坚持不了就去。”叶泠瞥了司徒箫泽一眼。
司徒箫泽一愣,她看出什么了吗?下意识的反问:“去什么?”
“茅厕啊!”叶泠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赶路也不至于连方便都不行吧?
“你!”身体内气血翻腾,刚刚还在强制压抑,听到叶泠的这句话,一下子没有控制住,噗的一下喷出一口鲜血。
再抬头对上的是叶泠了然的眼神。
司徒箫泽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被耍了!
她早就知道,却偏偏说那些话来逗他。
冷哼一声,叶泠手指掐诀:“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开始为司徒箫泽疗伤。
“不行,不能耽误时间。”司徒箫泽拒绝着。
“我不想跟一个拖累上路!”叶泠冷声道。
司徒箫泽不再拒绝,确实他身体的伤再不治疗会延误以后的行程。
车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半个时辰后,叶泠收回双手,淡淡的说了一句:“刑杀要开始了!”
疾驰的马车内再次回到沉默时刻。
司徒箫泽细细的打量着叶泠,再次在心底佩服起叶泠的定力,明明就是很担心颀缃,却可以那么镇定、毫不慌乱的为他疗伤。
隐忍的表面又是如何的心焦,这种感觉他不是没有体会过。
很痛、很疼、也很累……
车轮骨碌碌的响着……
听到响声,颀缃笑了如昙花一现,笑容快速隐没,转身,任由来人将他带离牢房,刑室内摆好了刑架,刚刚的声响就是运来刑架发出的声音。
“想好了吗?”文珀坐在那里看着依旧一脸平静的颀缃。
颀缃看都没有看她,走到刑架前,张开双臂极其配合的让人将他绑在刑架上。四肢大张,任人摆布!
“不愧是飞霞的祭司,果然是一身傲骨。”文珀冷哼着,“只不过,你的傲骨用错了地方!”
挥了挥手,走过一个男子,手里执着一支鞭子,很普通的鞭子,只是用上了专门对付灵力的咒语,再加上执鞭人是摄灵者,如果是一般人,杀伤力不会太大。反之,灵力越高,伤害越大。
看来,文珀是要动用极刑了。
“开始!”冷冷的话语在刑室内回荡,冷血无情。
男子高高的扬起手,狠狠地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