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雅蝶,你给我站住!”
门外不放心的许大夫人一听情况有变,立刻推开门冲了进来,一手抱住女儿腰的同时另一只手捂住了女儿的嘴。
然后冲着屏风之后讨好地说道,“小女莽撞无礼,还请骆小姐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也没等回话,许大夫人拖着女儿几大步就退到了门外。
“许红许翠,快进去服侍贵客。”
许雅蝶眼看就要挣开许大夫人的禁锢,许大夫人一个眼色,许蓝赶忙上前关上了门。
“呼呼,”许雅蝶狠喘了几口气,不乐意地一跺脚,“娘,她都那样侮辱我了,你不帮着我还拉我?”
“不拉着你还让你上前送死么?”许大夫人现在也没了好气,“你也不想想,有前面的那位在,能让你轻易近她的身?”
“我——”只要提到前面那位,许雅蝶立刻理智回归,“娘,那现在怎么办?如果她在他的面前说我的坏话,那我不是更没有机会了?”
“现在知道后悔了?”许大夫人瞪女儿一眼。
“娘!”许雅蝶上前挽住亲娘的手臂,“女儿错了女儿改还不行?从现在开始,娘说什么女儿就做什么!”
许大夫人睨她,“真这么乖?”
点头。
“不再自作主张?”
坚决点头。
“那好,回房去换一身素衣来,越素越好。脸上的妆也擦掉,头上的饰品除了束发必用的银钗其他什么都不要戴。”
什么?她没了烟霞女花帔附身也便罢了,现在居然让她打扮也不行?这不是存心让她在心上人面前更黯淡无光吗?
许雅蝶立刻撅嘴,“我不干!”说完还极度不满意地斜了亲娘一眼,“您到底是不是我亲娘,您这样做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在帮她?”
“当然是帮你,我的小祖宗!”许大夫人其实真想狠敲一下女儿的头,好确定确定她到底长没长脑袋。可是,长叹一声之后,还是舍不得。
许大夫人无奈地拉近女儿,在她耳边小声数语之后,许雅蝶的脸一下子便阴转晴起来。
“真的,娘?”
“比珍珠还真!”
许雅蝶一蹿多高,“那我听你的,我这就去!”
许雅蝶看一眼前院的方向,然后转身奔向自己的小院。
许大夫人也看向了前院,“许蓝过来,你去给前院的老爷传个话。”
如此这般这般。
记下一切的许蓝负命前行,穿过长长的走廊,越过前院与后院的那道月亮门,来到了同样灯火通明的前院。
宴客厅。
主座之上的人一袭白袍,面容俊雅,气场平和。
一盅温酒在手,频频小饮,眼光却总是不自觉地撇向后院的方向。
作陪的知县许大贵,笑笑道,“少将军请放心,骆小姐由下官的内人亲自带人侍候,一定不会让小姐委屈半分。”
“劳烦许知县。”白袍少将军一抬手,代表谢意的一杯水酒先干为敬。
许大贵受宠若惊,同样回礼的一杯酒险些因为激动的手指而洒在桌上,“这是下官的本分,下官的本……咳咳咳……”
太急着干杯回礼的许大贵被酒呛着了。
师爷许小谏借机进言戴高帽,“少将军千万不要客气,就冲着少将军几年来为北部边陲百次退敌的壮举,此等小事何以为报?”
“是是是,”缓过气来的许大贵连声应和,不想师爷专美于前,“少将军能来下官的府上,那是下官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如少将军有意,下官诚挚欢迎少将军多住几日。”
许大贵想起自己的女儿,“啊,少将军,最近气温骤降,下官的一处外院的雾淞初初形成了,那场面煞是壮观。不知少将军可否得空一游?”
“这样啊,我考虑考虑。”
白袍少将军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许大贵心中暗骂自己嘴笨,却不愿轻易放弃这送上门的抱大腿的机会,“对了,小女日前曾为雾淞作画数张,下官这就命小女送过来……”
许大贵刚要庆幸自己为女儿又想来一条更好的途径,却在说到一半收到了来自师爷饱含警告的一瞪。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说了?
许小谏快速地瞥一眼主座上的白袍,人家正在祭奠之期,做什么赏美畅游之举?这不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之上么?
许大贵一拍大腿,他忘了,可现在怎么办?他已经说出去了……这位少将军会不会因此治他一个不敬之罪?
许小谏再给他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少将军,下官抖胆,骆大小姐身娇体贵,此前又几番奔波,如今可算被少将军救离苦海,却难免身心俱伤。”
白袍少将军正欲饮酒的手顿住,想起了骆青染一身的伤,以及刚才差点挥到他脸上的一巴掌。
“常言道,这身伤好治,心伤难平。”许小谏见有效果,便接着说道,“而这治疗心伤,莫过于关心散心放开心之三法。少将军以为呢?”
白袍少将军的眼中闪过一抹触动。
此时,许蓝进来行礼,“奴婢给大人见礼。”
“什么事?”许大贵问道,心知许蓝是自家夫人的心腹,不是有重要的事情绝不会派离身边。
许蓝以头叩地答道,“夫人已命人于院中月下摆得香案,但求少将军奠期离京也不落下每日为祖上香。”
此话一出,许大贵就是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少将军心系边陲安定,奠期未满七天便已离京复职,吾等感恩之余,也只能以此聊表敬意,还望少将军不弃。”
说完,许大贵离座躬身,摆出邀请的姿势。
“许知县费心。”
白袍少将军也不推辞,起身外走。
门外,白灯笼之下,汉白玉石的香案正中,上好的瓜果点心俱以备齐。
只差白香。
白袍少将军于案前站定,也不出声询问。人家既已俱备万事,又怎会吝啬东风?
未久,有声传来:“少将军——”
转身,两个人齐齐向他走来。
一个自东,鲜衣亮妆面容冷,骆青染。
一个自西,素衣无妆目光热,许雅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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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贵,许小谏!
我对于恶搞名字的不良趣味还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