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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路,开始了。

一辆宽敞的马车,骆青染,斐天问,以及驾车的胡老爹。

她和他做新婚夫妇的装扮,胡老爹永远垂首肃立一副忠心老奴的形象。

以至于每每掀起车帘之时,骆青染都能听到路过之人小声地谓叹,“这是准备回家过年的新妇吧?”

她因“回家过年”四个字而黯然神伤,放下车帘,便迎来那大爷趾高气扬地指示,“喂,新妇,准备开饭了。”

有时在路边茶棚,有时在树下席地。一张随身携带的桌布铺上去,囊饼花生酱牛肉等等一一陈列。

都是早已做好的,却仍旧如初初出锅时香气四溢。

总有人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蹭过来,“兄弟好福气,夫人好手艺!”

每当这时,斐天问都腆着他那并不明显的肚子一脸的得意洋洋,“过奖过奖。”

也有人自来熟地直接攀上她的手臂,“妹子,快告诉大姐这酱牛肉怎么做的?等回了京,也让大姐露一手给你姐夫见识见识。”

这时,骆青染总会稍稍地赧了面容,细声细气道,“妹妹不擅言辞,要不姐姐晚些时候看着妹妹做一遍?”

同为吃货,又同路回京,搭个伴组个团是多么的顺其自然。

于是,一辆马车很快就变成了一队马车。

一队马车浩浩荡荡地向着盛京的方向行进。

行不过半日,前方路挡住。

山贼抢劫,抢了钱财又想抢人。

在看到抢劫的一瞬间,斐天问对着胡老爹下令,“调头,快走。”

胡老爹动作算快的了,单支手臂凌空打个转,马鞭一响,马头便扭。胡老爹以脚控缰绳,马车以不曾减速的状态愣是调过了头。

骆青染被惯性甩得横向歪倒,斐天问大手一张搂个正着。

开口,却声音紧张,“夫人别怕,大不了我们交出那万两黄金千两珍珠。”

声落,便听到外面那爱笑的人喊道,“兄弟莫慌,哥哥虽没娶得好手艺的婆娘,可却娶了一只能以一挡十的母老虎。”

骆青染与斐天问互换个眼色,齐齐出声,“兄长出手相助,我夫妇二人必有重谢。”

“哈哈,兄弟太客气!”

那人的大笑声传来,随后就传来了刀剑相拼的声音,很急很短很暴虐。

骆青染还没意识到身后的人已经尽情于她的脖颈之处揩油的时候,外面已经安静下来了。

棉帘掀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映入眼帘。

“谢少爷救命之恩谢少爷救命之恩!”

一身雪白的披风,一张比雪白还雪白的脸孔,鲜血遍地当中,不住颤抖的身躯。

骆青染清楚地看见此人背后那特别爱笑的“兄长”,此时没了笑容。

斐天问也没了笑容,“小姐莫要多礼小姐快快起身不知小姐还有否家人存活?”

当然没有!

那尸横遍地中众人皆躺唯她独跪的情况,还用说?!重点是怎么说。

雪白的小姐眉头皱成疙瘩,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哭。什么“这是受外祖母之邀回京探望啊”,什么“父母兄弟家仆丫环一个不剩呀”,什么“只留下她一个这可要怎么办呀”等等的。

哭诉之时那叫一个悲凄入骨柔弱入骨勾人入骨,眼泪如珍珠一颗一颗地掉,颗颗晶莹而剔透,湿了女人的袖子男人的心。

骆青染深深敬佩,居然没流一点鼻涕,技术!

哭完所有该哭的,雪白的小姐“呃”一声仰天而倒。

巴掌大的小脸顿时陷入染红的雪地当中,长长的睫毛上还残留着未干的一颗珍珠。

娇艳至极怜人至极。

斐天问还未出声,那爱笑的“兄长”已经抢先出声,“快扶小姐进我的马车休息。”

第二日,他们的车队又多一个雪白小姐。

骆青染摆上酱牛肉,雪白小姐取出料理小刀,“姐姐太粗心!这出门在外的,风餐露宿已是辛苦至极,这吃食总该要细腻一些才好安慰得不到善待的胃腹啊。”

一条条地切成细丝,又取出不知从哪里得来的金边小碟,一一码放整齐,再于边缘装饰上一朵鲜艳的梅花。

雪白小姐双手举盘,送到斐天问的嘴边,“少爷,您请。”

自来熟大姐一碰骆青染的肩膀,“喂,妹子,这是要撬你行的苗头啊。”

雪白小姐听见,扭过头来与骆青染对视,目光无辜,眸底却挑衅隐隐。

骆青染眼睛一弯,笑了,“我家夫君家大业大,这妻妾自是越多越好。而我,不过是他月前新娶的第四房夫人。”

雪白小姐立刻也笑了,抬手就拈起一丝牛肉送到了斐天问的嘴边,“爹娘生前曾悉心教导,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昨日雪儿蒙少爷搭救才捡回一条性命,雪儿娇弱女子一个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好啊。”自来熟大姐突然鼓掌,伸手招呼那爱笑“兄长”,“大李子,恭喜你白得一个娘子。”

大李子本就爱笑的嘴巴几乎咧到耳根,“我,我要先问问你嫂子。”

一路同行,从未掩饰作风的母老虎一拍大腿,“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同意将她生的娃子过到我的名下,你收谁我都准。”

“好好,同意同意。”大李子忙不跌地点头。点完头,赶紧去看雪儿小姐,“雪,雪儿,你看什么时间咱把事办了?”

雪儿小姐的脸立刻变得像她的名字一样白,“谁说以身相许的是你了?”

自来熟大姐一瞪眼,“你不是说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

雪儿小姐突然娇羞,食指一点旁边的人,“雪儿受的是斐少爷的恩,当然要报与斐少爷了。”

大李子苦瓜上脸,“昨日明明是我救的你。”

自来熟大姐斜眼一撇置身事外的母老虎嫂子,“确切的说是嫂子出的手。”

骆青染表情严肃,“雪儿小姐,父母教导大过天,请一定严格遵守。”

噗——自来熟大姐喷笑出声,“对哦,千万不要辜负你爹娘生前的悉心教导哦。”

“你!你们!”雪儿小姐气恼了一张脸,转身就想向意中人撒娇求暖。

可转身,身边已无人。

抬头,只看到斐天问消失在马车之内的最后一截袍角。

那里是她还未获得允许进入的地方。

“进来按腿。”车内传来低喝。

“是,爷。”骆青染拢裙站起,向众人,尤其是雪儿小姐福一福身子之后,才转身进车。

“左边,右边,再左边,再右边……嗯,舒服……”

薄薄的车厢挡不住人家小夫妻的日常恩爱。

“啊,爷!”突然一声惊呼,却无限娇羞,“您做什么?……这是白天!爷,您……”

没了声音。

马车却开始晃动。

自来熟大姐挑眉看向雪儿小姐,“妹子,你输了!”

“姐姐什么意思?我听不懂。”雪儿小姐回个礼,“雪儿吃饱了,先行告退。”

背转过身,走到众人都看不到的角度,她食指一弹,一粒牛肉球无声地滚落在了远处的草丛中。

------题外话------

夏去秋来,日子真快。

不知不觉,又老了一些、、、

老了,油了,容易妥协了,坚持的变少了。

可是,写东西真的很喜欢、、、

所以,坚持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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