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让他栽跟头的人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辈,就算刀问斜不想在皇宫里惹麻烦,天道宗的脸面也断然不能被一个小辈踩在脚底下。
他几乎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气势逼人直面北野危,“阁下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对我天道宗有何不满?”
能够成为一宗首席,脸皮厚已经算是一种基本必备技能,刀问斜无疑是其中佼佼者。先暗中下黑手的明明是他们,在他嘴里,倒是成了北野危主动挑衅一般。
偏偏这事儿,根本没法说。
两边交手,连招式都没过,难道安倾若他们还能到处嚷嚷说是对方先动的手,要是对方找他们要证据呢?皇室这群人会给他们当证人?
所以,有些时候,道理是讲不通的。
北野危薄唇微勾,语带讥诮,“确实不满,你又能怎么样?”淡漠的目光从他身上划过,落在后面那老头子身上,“找人替你报仇么?就怕他没这个本事。”
**裸的蔑视,毫不犹豫的照着人家脸上扇。
看着那老头一手捂着胸口,急促喘息的样子,安倾若忍不住撇撇嘴,气性这么大,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要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可就不好看了。
就像北野危说的,刀问斜能怎么样呢?
他什么都做不到。
原本根本就没看在眼里的,自以为是小人物的人竟然有实力硬抗灵王,并让对方吃了大亏。他的修为就算不到灵王境界,也绝对不会低了。
他这样嚣张狂妄的态度,很可能还有底牌。
刀问斜心中愤恨,觉得太一宗根本就是故意的。让一个小丫头当首席,迷惑所有人的目光。而眼前这个人,才是他们真正培养的继承人。
也不怪他想得多,毕竟,大多数时候,选老大还是要靠实力的。
若不是这一次九命尊开口,太一宗必然也会遵循这个规则了。
“好了,此事就此作罢,两位请入座吧。”看够了热闹,秦皇才开口阻止了双方,打断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同时,心中还有些失望。天道宗的这代首席还是差了些火候,轻易就被挑起了火气,若是不及时阻止,恐怕就要自己上来送死了。
倒是这个北野危……
秦皇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了几眼,这姓氏比较罕见,并非出自世家。看着年纪不大,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就连他都看不出深浅,想来身上是有宝物蒙蔽。
见他与天道宗的灵王暗中过招,就算修为不到灵王,至少也是灵宗后期,甚至是大圆满。
他竟然也是雍齐的徒弟……雍齐的运道倒是不错。
秦皇开口,北野危也没有抓着不放,带着安倾若坐到了刀问斜他们对面。
两边人现在终于是相看两厌,如果不是在皇宫里,怕是早就撕破了脸皮了,此时也只能耐心等着秦皇开口。
谁知秦皇并没有直接开口,反而朝着站在身侧的二皇子递了个眼神,二皇子自从跟着秦皇去了一趟栖凤山,回来后越发得势,他的其他兄弟都站的远远地,只有他跟随秦皇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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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得了父皇的示意,上前一步,朗声道:“此次请诸位过来,主要是想共同商讨一下,关于天道宗闫小姐所说的,太一宗长老雍齐勾结魔门之事。闫小姐非要见到雍齐长老后才拿出证据,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想要问问两方是什么意思?”
二皇子瞥了眼安倾若他们所在的方向,发现那两人好像根本就没在思考,尤其是北野危,捏着安倾若的小手,低头与她说什么,惹得她忽地笑了起来。
反观天道宗这边,刀问斜却在与身后的老者低声交谈,眼神凝重。
“刀公子,不知贵宗可有什么想法?”二皇子觉得刀问斜顺眼,自然先点了他的名字。
刀问斜起身,朝着二皇子一拱手,“在下并无意见,愿意将此事交由陛下全权处理,相信陛下绝不会徇私。”
他果然上道,话里话外都是对皇室的信任与依赖,明确表达出了天道宗与皇室共进退的决心。
“那么北野公子的意思呢?”二皇子看向北野危的眼神多少带了几分轻视,就算这人修为过得去,但为人不知礼数,在御书房这等重地还如此轻浮,不堪大用。
北野危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对安倾若道:“师妹,你说呢?”
安倾若扯了扯嘴角,抬头对二皇子道:“我太一宗的浑天镜被天道宗门人偷走,还请陛下给我个说法。”
“什么?”
“胡扯!”
“这不可能!”
“……”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都乱了起来,说什么的都有,天道宗这边更是矢口否认,大呼他们被栽赃陷害了。
谁不知道浑天镜是太一宗镇宗之宝,她一张嘴就被别人偷走了,此事涉及太广,就算不知真假,也绝不敢沾上半点。
“此事何时发生,朕为何之前没有听到消息?”秦皇皱了下眉,他看出了安倾若的打算,不得不说她一句心思敏捷,却也让他对此人越发的不喜。
“陛下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您不妨把天道宗的掌教叫出来与我对质,只要他来了,我必然出示证据。哦,对了,还请陛下也顺便张贴告示吧,让天下人也给我们评评理。”
安倾若的话说完,大家总算是反过味儿来了,她根本就是信口胡说,故意找茬来了。
偏偏,没能能够反驳。
谁敢说她说谎?没人敢,毕竟没人知道浑天镜是不是真的丢了。
秦皇难得“多管闲事”,被人当面一顿讽刺,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
他冷冷地看向安倾若,“你可敢当众发下誓言,你所言句句属实?”
安倾若轻笑一声,“我当然敢,就是不知道那位天道宗的闫如月闫小姐敢不敢了。”
她话说完,刀问斜脸色一变。
总算是听明白了,安倾若竟然一开始就是奔着誓言过来的。
闫如月敢么?她当然不敢。
她口中的誓言可不是随口这么一说的,那是要背负因果的,如果发下的因果誓言过重,反噬绝非人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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