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蓝手上拿着个快递站在门口,她上上下下看了我一眼,忽然冷冷一笑。
正在刷牙的苏莞尔听到动静走出来,咬着牙刷唯恐天下不乱的指着我说:“大发,你在cos,healer?”
在蓝蓝诡异的眼神中,我面红耳赤的躲回房间里,门都不敢开了。
我摘了墨镜仰头靠在门上,心砰砰的跳着,真是七舅老爷家的脸都被丢光了,像我这样不知死活的弱渣,竟敢coshealer?
阿西。
我走到书桌前开了电脑,打算看几条微博压压惊。
再次听到到门“咔嚓”一响,我立刻惊坐起。爬到门边将门开了条小缝往外瞄。看见白蓝画了淡妆,还穿上了她那件最贵的衣服出门了,我迅速拉高领子戴上帽子追了出去。
一定就是这一次了。
意外的是,我这次追出去后左右看看并没看见蓝蓝,反倒在院子里见到悠闲练剑的六万块,穿着一身那种老大爷穿的白衣飘飘的道服,倒有几分仙风道骨,就是画面有些太美,我下楼时打了个趔趄,险些扭到了脚脖子。
“看见白蓝了吗?她往哪边走了?”我摘下墨镜问道。
六万块看见我的装扮微微有些错愕,用剑随意指了个方向,我立刻朝那边追去。
我不会知道在我追出去以后,蓝蓝缓缓的从楼梯后面走了出来。
此次追踪,自然是一无所获。我折回来之后,看见六万块依然在院子里练剑,他最近总在做这种有违自己画风的事情,有种在现世的嫌疑,这样的扮相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惊为天人的那个花仙差远了。
现在,感觉他真的是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纵是熟悉,面对他那张曾让我咬牙切齿的脸,我依然叫不出那个称谓:子陌?这个画面真是想想就觉得全身在起鸡皮疙瘩,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对他张口闭口子陌子陌的叫,那是一件多么惊悚的事情?
那么叫他知了?更是说不上来的诡异。
我忽然感觉到脖子前横了一柄剑,我再定睛一看,眼前的人是白蓝。
“为什么要跟着我?一次,二次,三次,第三次被发现了,第四次还敢来?”
“白蓝,别冲动,听我解释。”冰凉的剑就抵在了我的脖子上,她只要剑锋一偏,我必当场毙命。
“好,我听你解释,你说。”
我说:“大路朝天,你凭什么说我在跟着你?”
白蓝眉头一皱,抵在我脖子上的剑又近了分,她说:“杜蘅,你知道我的脾气,事不过三,希望你不要再一二再再而三的触碰我的底线,好自为之。”
她收了剑,警告的看了我一眼,明晃晃的的白刃在阳光下闪瞎了我的眼睛。
我灰溜溜的上了楼,就像是一棵腌坏的梅干菜。
此次计划失败,电话忽然不要命的响了起来。我一看,是中巴。走到窗边往下一看,他果真就站在楼下,就跟每天上班打卡一样准时。
才刚刚被抓包,如果我胆敢把他放上来,蓝蓝一定会打断我的腿。
我索性不理,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床上,他竟坚持不懈的打了十分钟,最后在底下嚎上了。
“大巴!大巴!嘀嘀,叭叭!”中巴把两手合成喇叭状,对着楼上嚎着,停在他旁边的隔壁老王家车子上的警报器不停的响……
真的,不能再忍了,谁来收了这妖孽?
我按耐不住了,他再这样继续嚎下去,估计明天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我叫大巴了,我正准备出去的时候,蓝蓝看不下去了,端了一盆水到阳台,连水带盆的扔下去。
“滚你丫的蛋,在底下叫魂呢?”
“我喊的不是你,叫杜蘅下来!”
白蓝说:“我告诉你,你的阴谋已经被我识破了。杜蘅是不会与你同流合污的!”
中巴说:“谁管你娘的破事,你叫杜蘅出来!”
白蓝说:“杜蘅死啦,我埋的,要哭丧去她坟头上哭去,别在这哔哔!”
我惊出了一声冷汗,这也太狠了吧!
忍无可忍,我开窗,对楼下喊:“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儿?”
我的电话忽然又响了。无奈,我只好接。
他问:“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打着哈哈说:“呵呵,就这样呗。”
他压低声音说:“真的吗?她没有什么异常么?从昨天到今天她打了几个电话?接了几个电话?打电话或者接电话的时候有没有说出什么特别的信息,有没有人寄东西给她,她出了几次门,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来找她?这些状况都没有吗?”
我说:“你想知道这些怎么不干脆在她身上装个监视器?让我这样二十四小时监视她你是想让我死么?”
他说:“我要是有这个本事我就装了,不过你跟她住在一起,想知道这些也不难吧。”
我深吸一口气说:“白蓝我会看着的,这件事你先不要插手了好么?”
他错愕的说:“为什么?昨天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我说:“我觉得我们这样查下去真的可能伤害到蓝蓝,不管你是因为好奇,还是真的为她考虑。我希望你暂时还是不要再插手了,真的,这里,我会看着办的。”
他停顿了一下说:“听说白蓝今天会去产检。如果我们跟着她,或许就能见到那个让她怀孕的人。”
我下意识惊讶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那边又停顿了一下,说:“呵呵,原来你知道?”
我握紧了电话没有出声,他又说:“你不相信我?”
顿了顿。我深吸一口气说:“这毕竟不是我的事情,所以不存在我对你相不相信。这件事我不打算查了,所以,你别再找我了。”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不,我找你,并不主要是为这件事。”
电话已经挂了,可我仍听见了这句外音。中巴浑身湿漉漉的站在下面,手上仍握着电话,深情款款的注视着我说:“大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被问得一头雾水,中巴的嘴角却渐渐勾起一丝诡秘的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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