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姿站在门外,朝里探来:“子陌在这里么?”
怎么着,来我这里要人?
“在。”我说,站在门口,却没有一点让她进来的意思。
“莎莎,过来给我拿点纸!”六万块在厕所里嚎道。
“来啦!”我扭头进了房间,拿了卷纸站在卫生间门口递了进去。
趁这空当,黎清姿已经自己进来了,边走边看,“我还是第一次上来你们这里呢。看起来还挺好的嘛。”
呵呵,没看见这房间里乱的么,睁着眼睛说瞎话。
六万块已经出来了,看在他的面子上,我非常好客的迎了上去,“要喝可乐还是雪碧?”
她笑了笑说:“不了,我就是上来找子陌的,刚刚在家里的练着练着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再找不到他人,我们都要报警了。”
“失踪不超过二十四小时,警察根本不会接的好么。”我笑着说。心里却在翻着白眼念叨着:你以为警察都跟你一样闲啊。
这段时间,六万块被他们拉着没日没夜的练歌,今天才难得和他待一会儿,就又要被拐走了么?
六万块看了看我,刚要开口,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抓住他的手臂摇了摇,望着他不说话。
“黏皮虫!”六万块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说:“要不你和我们一起下去呗。”
我摇了摇头,对六万块嘟喃着说:“为那个演出你们已经准备了那么久了,今天就给自己放个假呗。”说完朝黎清姿那里看了一眼。
潜台词是,你天天和他待还没待够么,现在居然敢上姑奶奶这抢人来了。
黎清姿说:“子陌,后天就要演出了,我们到底唱哪一首现在还没有定下来呢。我刚得知这次有个著名的音乐制作人也会到场,如果我们的音乐能吸引到他,对我们乐队的发展是很有帮助的。”
六万块神色一动,问:“谁呀?”
忽然觉得,现在就像是在和她拔河。这就是女人之间的斗争么?
黎清姿说了个名字,六万块显然很感兴趣,喜道:“他也来,真的么!”
看六万块神采奕奕的样子,我松开手,淡淡的说:“既然如此,那你就赶快下去跟他们排练吧。我今天还要看系统报修,就不下去了。”
“好啦,乖一点,晚上再上来陪你,无聊就下来找我们。”六万块揉了揉我的脸说。
说完,就真的和黎清姿下去了。
心塞塞的,关上门,房间里就只剩我一个人。空落落的,瞬间有种被打入冷宫的赶脚。
我继续回房间里,等待处理报修。一下午各种奇葩的单子都有,有连玩qq斗地主进不了房间来求救的。有显示器屏幕玩游戏玩着玩着忽然屏幕倒了抓狂的,还有个奇葩,求我们帮忙去掉某岛国爱情动作片关键部位的马赛克的……
一天下来,六月飞雪给我发> 我说:“找块豆腐让我撞死好么……”
“怎么了?”
我忧桑的说:“我只是想做一只安静的码农而已,怎么感觉忽然之间偏离了呢?”
他认真的问我:“你为什么觉得是偏离呢?”
我说:“你不觉得,我们今天一天都过得很丧失么?处理那些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电脑问题,有些还压根不是电脑的问题,这真的是一个程序员的日常么?”
“难道你觉得当码农,只要会写代码就可以了么?如果是这样,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吧。”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清冷了,“连重装系统都不会的人,就想写好代码?那不就是还是一坨蛋黄就想要飞了么?”
“哼,你才是一坨蛋黄,你全家都是蛋黄!”我有点生气了。摁着手机发出这条语音,想了想,手指还是下滑,取消了发送。
他说的没错呀,我可不就是,一坨蛋黄么。
面对大神,还是虚心一点。今天在系统上看他给人家处理问题的时候,感觉各种怪力乱神的问题都难不倒他,并且解决起来神速。上一个大号回来,就帮别人把系统重装好了。
不知道怎么说了,六月飞雪发了一大段文字过来:
“我们写代码,写程序,就是写出电脑能理解的语言,给它下达指令,目的就是操控电脑替我们完成我们想让他帮我们完成的事情,所以,你只有足够的了解它,由内而外,从硬件到软件,甚至知道它身上每一颗螺丝的位置,才能更好的操控它。”
“好,我知道了。”我回道。
六月飞雪说我火候不够,还是有道理的。今天帮人处理了一天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问题,我越来越能看见我的缺失,如果没有他在那边镇着,我今天肯定是要跪的。
“乖。”他回了一个字,我瞬间有种怪异的感觉。
感觉床底下有动静,我探出去看,看见床裙一晃,我坏心一起,一把摁住那个即将要钻出来的人,“堵住,不让你出来!”
“别闹了,你不让我出来我就下去咯。”六万块说。
看他真的缩了回去,我松开手,哼了哼,“你还记得有我啊!”
六万块钻出来,在我身边坐下,腆着脸握住我的双肩说:“爱妃别生气啦,朕不是洗白白上来宠幸你了么。”
从他身上飘来好闻的沐浴过的香气。我转身就趴进他的怀里,说:“你在床底下爬进爬出的,就像小狗一样。”
他说:“还不是为了来看你这只小狗么。”
我说:“好好的大门你不走,总是从这边上来,让别人发现了怎么办?”
他说:“放心,每次都是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上来的。”
我说:“等白蓝回来,你就不能从这里上来咯。”
他说:“白蓝这两天应该不会回来吧。”
我说:“恩,她说开学前两天回来。”
他说:“那好的,后天我们演出,你正好把原本准备给她的那张票给杜吧。”
“什么?!”我猛地一惊,“她也要来?!”
“嗯。”六万块说。
我瞬间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没好气的说:“她怎么又来啊,她怎么还有脸来啊?”
六万块说:“那件事不怪她,她也是好心帮忙,你就不要怪她了。”
我说:“帮什么忙啊,她就是一根搅屎棍!如果不是她自以为是的瞎搅和,也不会,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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