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号, 值星期六,今天冰儿回家去了,她家在郊区。
王森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一幕幕, 冰儿母亲周素对自己的痛恨, 建鸣对自己的威胁, 工作上的业绩压力, 心情忧郁难解。最大的问题是解决经济问题, 没钱的困境始终萦绕着王森。
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 柴米油盐固然重要, 高层次的物质需求同样重要, 房子, 车子, 和少部分的奢侈品, 王森记不起是哪个名人说了一句话,“爱情虽然宝贵, 但是离开面包什么都不是!”
由此可推知, 自己的父母对自己的期望, 难道是很铁不成钢? 同样,冰儿的父亲和她的亲戚会怎么看待自己!!
你不能说他们太物质, 只能说在现实的面前,自己要低头。
这个难解的谜团, 王森和千万的屌丝一样, 总是在生活的边缘徘徊。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 吴晓他们打电话过来, 约他一块去城南小学打乒乓球。
王森和吴晓,孙剑,阿水一块约定在汽车东站会合。
不知为何, 王森有种恍惚感,责任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往往想释放自己, 但是却被这种感情债束缚, 他和冰儿之间就是这样, 他们的感情由男欢女爱升华到微妙的感觉, 她的一举一动, 在王森心中会留下千万个涟漪。 但是假设不能逾越那道无形的经济鸿沟-----变得富有, 这种形而上的东西虽然美丽, 但是到底能坚持多久?!!
王森是一个接触经济学的人, 他深刻知道面包和上层建筑的关系, 如若哪天因为某一件事情和冰儿的不合意见,这种爆发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就难以收回。
如果值2年前大学毕业,风华正茂的年华, 王森是不可能有如此理智的想法, 因为他那时候的审美在于对方美不美!
现在恰恰相反,这种无形的的美感处处让王森感到牵挂, 难道这是家?
神思飞越中, 公交车报站已经到汽车东站,王森下了车。
公交车关上门驰骋而去,王森坐在站台上等候吴晓他们到来。
15分钟过去了, 他们还没有到, 只是电话告知王森多等一会,某地段有点拥堵。
王森信不走到不远处的一个石凳坐下, 打开手机, 翻看一些时事和新闻,等候吴晓他们的到来,
突然,一件衣服迎头罩来, 蒙住王森的头, 接着头上就挨了几棍,耳边传来一阵耻笑的声音,“一个外来人口在杭州,不本分点, 还在勾三搭四。。。。。。。哼,”
王森本能的撕开衣服,用力的往外猛扯。
扯开衣服的瞬间, 只看到3个人奋力的跑向路边的一辆黑色奔驰, 车门打开,正在上车, 其中有个光头的男子还回头看了王森一眼。
王森认识他, 这是本地有名的小混混黑皮,他回头看了一下王森,漏出不屑的笑容,上车,绝尘而去。
周围零散的人群集中到王森这边, 有人本能的反应, 问道:“需不需要报警。”
王森深知这是建鸣的鬼把戏, 摇摇头,“算了, 刚才是我朋友想找我出气,不用报警。”
围绕的人群散开, 王森打开手机的镜子功能, 只见头部额头处隐隐有血的痕迹,眼角处上出了几个青肿的大包。
王森静静的坐在石凳上。
5分钟后, 吴晓他们来了, 看到王森身上的伤, 孙剑第一个跳起来, “他妈,谁干的?”
王森叹了一口气, 没有说话。
“应该是建鸣,”吴晓说到, 他做事一向有理性。
“走, 我们帮你找他算账去, 王八羔子, 什么东西,”孙剑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讲义气的家伙。
“算了, ”说到,“刚才伤我的是黑皮, 是本地的混混, 虽然和建鸣无关, 但是我猜想是他指使,”王森道。
“那我们找黑皮去, 他妈的, 难道因为他是一个小混混, 我们就怕了他不成。。。。。。”孙剑气愤的道。
“王森, 你什么意见, 找黑皮或者是健鸣, 我们总要拿点公道出来, 比如报警?”吴晓说到。
“算了, 即使我们报警又能怎么样, 我们又奈何不了健鸣, 如果是黑皮的话, 他也是拿钱办事, 我认为源头是健鸣, ”王森回答道。
“那我们怎么办?”吴晓问道?
“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要告诉冰儿这件事。。。。”万森低声道。
“对不起, 我已经发消息给冰儿了, 王森,你这样躲藏也不是办法,”孙剑大声道。
“我觉得孙剑做的没错, 王森, 你该想想和冰儿的关系了, ”吴晓眼睛看着王森。
“我能怎么办呢?”王森低声道。
“先回家, 我们不打乒乓球了, 去你家, 等冰儿,把话说清楚,”吴晓下了决定的说,“走,开车去王森租房的地方。。。。”
汽车发动的轰鸣声中, 他们把王森带回了家。
躺在床上,王森的神智变得模糊,眼里只有建鸣的那张狞笑的脸, 那个他惹不起的,但是他也不敢发火的。他曾经想过和贱民一起去拼命, 和他同归于尽, 但是当他这样想的时候, 他想起冰儿, 那个他一直爱的人。 怎么办?王森脑子不停的在转。
吴晓坐在旁边,用手撑住头, 也在想问题的解决之道。
孙剑和阿水去厨房做饭,他们都觉得这件事的源头在冰儿, 所以他们力劝王森和冰儿说清楚。
王森心里想着和冰儿的点点滴滴, 在这绝望的时刻, 他能体会到冰儿的语音的甜蜜和那温柔的细语,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事情比冰儿重要了。。。。。。。
面对着这样一个女人, 这种强烈的情感, 但是王森感到的是黑暗。。。。。。。。。。
主观上来说, 王森不想把事情扩大,这种只是一厢情愿, 但是客观上来讲, 冰儿会怎么处理呢?
王森又想起冰儿, 只因他的灵魂和生命在这美好的回忆下, 已经悄悄绽放生命的光彩。
他的爱情已经不再年轻, 每个点滴,每个细节,都伴随冰儿的出现, 这种出现蓄满了他的激情和他的追求。
神思胡乱间,电话铃响了, 是孙剑的电话。
电话完毕, 孙剑对吴晓和阿水说了一声,“走, 扶起王森, 我们去冰儿家。”
吴晓他们不待王森回话, 匆匆拉起王森上了车, 孙剑开动发动机,“轰鸣”一声,往冰儿家方向驶去。
在路上, 没有理会王森说什么, 他们只是道,“还有多长时间到?”,
“快了,”孙剑总是道。
40分钟的车程, 总算到了黄花巷子口,“我们到了,”孙剑发了一个信息。
2分钟后, 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巷子口走了出来, 是冰儿!
她惊愕地看着王森头上的伤疤和伤痕,上来轻轻摸着王森的脸, 然后扶王森下车。
随后,她想吴晓他们说, “走, 到我家里喝口水。”
走进冰儿的家, 王森他们愕然,应为这里多了一个建鸣,他冷冷的看着王森, 没有说话。
冰儿的母亲看见王森他们走进来, 同样愕然, 她什么都没有说。
冰儿的父亲是个有文化的人,他抬头看了王森他们说, “冰儿, 你朋友, 快叫他们坐, 他们喜欢喝什么茶?”
冰儿回答,“爸, 他们只是稍坐一下, 然后就走了,我叫他们来,同样我叫建鸣来, 我只想把几句话说得清楚”
她回头对着建鸣说到, “这件事是不是你弄的?”,她指了指王森的脸。
“我不知道,他仇家那么多, 我怎么知道是谁弄的?”建鸣耸耸肩, 一幅神色自若的样子,“要不,叫他们报警。。。。”
“这件事是黑皮做的, 但是指使的人是你。”孙剑插话道。
“那你们报警抓黑皮呀, 有本事,赖我干什么,”建鸣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看他的神色, 似乎有能力摆平整个事情。
“我看这样吧, 王森,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冰儿的母亲周素平静的说到,看来,她不想把事情扩大。
“建鸣, 你有种的就说清楚, 这件事, 是不是你干的, 男子汉大丈夫, 能做不能认?”吴晓插话道。
“是我做的, 又怎么样, 谁叫他一直缠着冰儿”,建鸣大声的道。
冰儿和她父亲面面相觑。两人倏然变色,冰儿的母亲周素面无神色。
“建鸣,你这样做, 有失大体,这不像你的作风, ”冰儿的父亲轻声说道。
冰儿的母亲不说话。
“听着, 不是王森纠缠我, 是我喜欢王森, 建鸣, 我对你只有普通朋友的情分, 毫无男女关系的那种感觉。”冰儿慢慢的道。
“他一个穷鬼, 能给你什么?”贱民怒吼道。
“冰儿, 这是身家大事,不要乱说,”冰儿的母亲周素插话道。
“对, 他虽然穷, 但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满心的欢喜, 不错, 你虽然有钱, 但是我对你毫无感觉。”冰儿轻声的说到。
冰儿的母亲和建鸣对望了一眼, 不敢相信这一切。
半响, 建鸣说了一句, “王森, 只要你退出, 你有什么条件?”
“ 我不会离开冰儿,”王森一字字的回应道。
“问题是你能给冰儿幸福吗?”周素不屑道。
“伯母, 请问你幸福的标准是什么?”王森抬起头, 看着周素。
“你有房子了吗? 在什么位置?”周素大声的道。
“阿姨, 你这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吴晓一字字的问道,“如果你是卖女儿, 建鸣可以开个价给你!”
“什么卖女儿, 我这是要冰儿的幸福”,周素狡辩着。
“妈, 我和王森在一起, 很快乐,”我认为这就是幸福。
“小孩子家, 你懂个屁, 柴米油盐家, 哪样他王森能够给得了你, 你看看对面的凤三姑, 不听父母言, 现在小孩都2个了, 连基本的生活都保障不了 ,还不是你凤叔叔他们帮忙带小孩,”周素搬出一个现实的理由。
“。。。。。。。。。。。。。。。。。。。。。。。。。”大家无言以对。
“妈, 我这一生是跟定王森了, 无论我成为以后的凤三姑也好, 还是我成为将来的冰儿, 总之我不要你管, 我相信王森的上进心能够带给我安稳, 我不求大富大贵, 我只求心安, 妈,你不要管了, 好不好?”
冰儿大声的道。
王森这一生, 碰到过多少挫折, 面多了多少的失去, 他总算过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 他想怎么能够给冰儿带来幸福?
王森冲上前去, 抓住冰儿的手, “ 我一定会做一个称职的男人,”
“放开她的手,”建鸣过来拽住王森。
冰儿轻轻的推开建鸣, 抓住王森的手, 对着她爸妈说了一句,“妈, 我们有了”。
“什么,”周素和冰儿她爸对望了一眼,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说我们有了”,冰儿低下头来对他父母回答到。
“王森, 你给我记住, 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建鸣说完这句话, 就大步的迈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没有人说话。
半响, “王森, 你以后怎么办?”冰儿的父亲打破沉默。
“我就想多赚钱, 买房子, 给冰儿幸福,”王森回答道。
“切, 你一个月那点工资,还不够你消费, 在这里大言不惭,”冰儿的母亲周素大声的道。
“伯母, 我虽然现在工资虽然低了点, 但是我会努力的,” 王森轻轻的道,“请给我点时间, 我一定会给冰儿你们想要的。”
“时间, 20年还是50年”,周素低讽道。
“年轻人, 总要看的是动力和上进心, 你少说几句行不行?”冰儿的父亲对她母亲说到。
在这无声的争辩中, 平息了这场风波。
冰儿的父亲悄悄拉了一下王森的衣袖, 他们一起走出去, 他向王森说到,“我们老两口, 膝下就那么一个女儿, 不要怪冰儿她妈, 她也只想冰儿的幸福, 无可否认, 她看到的只是物质层面的东西, 但是精神层面的东西她没有看到, 你要体谅一下她, 我们30几年的夫妻了, 也有过争吵, 也有过不合,但是完事和为贵, 你是读书人, 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王森回答道,“伯父, 我能深刻的理解你的难处, 如果我站在你的立场, 我该会做同样的事, 不过我在接触EMBA, 经济上的事情,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但是我能够体会伯母的感受, 我一定会做个称职的男人, 拥有责任感, 尽我最大的努力去保护冰儿。”
“这我就看着你。。”冰儿的父亲回答道。
回到杭州王森和冰儿的家, 坐在床沿, 王森凝视着冰儿:“谢谢您, 冰儿, 我实在太幸福了, 我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但是, 我觉得我好无能, 我比你更痛,因为我什么都没有给你, 我没有把业务做好, 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是我拖累了你, 我该死!”说到这里,深深的哽咽说不出话来。
冰儿凝视着王森, 一语不发, 她看他脸上青肿的伤痕, 她轻轻的抚摸着, 她轻轻的用嘴吻他的眼,他的唇。
“你知道幸福是什么吗? ”,冰儿说到,“这就是我要的幸福!”
王森心里有一种千千万万的阴影, 警惕到,“ 为什么是穷人?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不幸发生在自己身上?为什么给不了心爱的女人的幸福?为什么活得那么的自我?为什么连最心爱的女人都要让她前去保护自己? 这种贫富的落差的根源在哪里?。。。。。。”
冰儿看到王森千变万化的神色, “怎么了, 你哪里不舒服?”她着急的喊道。
王森紧凑眉头, 藏住这份警惕, 直直的看了冰儿一眼, 紧紧的抱住她, “我要好好的规划一下我的未来,让你不能紧跟我吃苦。”
冰儿紧紧的搂住王森, 她激动,热烈, 真挚的回到,“王森!今天你碰到的事情, 是我没有想到的!我知道, 它对你打击的严重性!我完全了解, 我也深深的明白, 客户的积累是一点一滴的, 不是急功近利的, 只要我们努力, 天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 我要你知道, 我爱的是你的人, 不是你的成就!。。。”
她把脸埋进王森的肩膀里, 这种爱意排山倒海般卷来,将他淹没。
大自然是多么美丽,眼前冰儿是如此的动人,际此浓夏天时节,漫野翠绿,又有这冰儿这知音作伴,不由烦忧尽去,心怀大放。
夜色已深,此时王森和冰儿远离尘嚣,只觉此刻人生已臻极美之境,两人心灵相通,不交一言,默默的依偎着对方。
天地间的热气渐蔓延,花香也更浓,幸好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这敲门的声音的节奏好熟悉, 王森一直在铁打,疲倦,劳累和饥饿中寻找合适的安家地?
但是在敲门声却让王森深深的期待。。。。。。。。。。。
王森除了冰儿外, 本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偏激刚烈之人,此时听见期澳门申, 轻声对冰儿说到, “该来的一定会来, 该走的一定会走, 我们从容面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