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形胜,人杰地灵,云州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改自柳永《望海潮》)
却是名不虚传。今日看这云州,便果真觉得“纸上得来终觉浅”了。
此时虽是夜色迷离,却也灯火不歇,满城繁华。只见撞入眼的是那满街的莲花灯。似是漫天繁星洒入尘世,迷离璀璨中却又恍惚如仙境。四周传出凤萧声,侬软小调声以及娇笑声,混合酒香、女子胭脂香传来,真真好不热闹。这便不得不说云州一特色:名声赫赫的秦馆楚楼、舞榭歌台了,这才微明了为何贪官污吏多出云州了。这般十里繁华,温山软水,倒也让人想沉溺在这。
咳,今日,本小爷便是摇身一变成了白衣温润、英姿飒爽的公子哥~
也便不得不提几日前,我三人因没了马车,便也好一番风餐露宿。又因多了林巧书这一睚眦必报,刁蛮任性的大小姐,这一路也是鸡飞狗跳。唉。不堪回首啊!终于与昨日来了此地。
咳,也是本妖的身体一向很好,今日云映寒说要去“干活。”,百无聊赖的我就跟了上。
而林巧书因得伤了脚,倒也乖巧的待在了客栈。不过这倒让人乐的轻松了。
于是我换了男装,自以为要去衙门,州府什么的。谁知。去的竟是,花楼!
这是一间叫做“四时楼”的妓院。位于中心地段。红瓦飞瞢,艳丽非常。红色帷幔重叠挂于门前,四角灯笼高高悬挂,朱门处,三两男子带些傻笑,酩酊大醉相携而去。栏杆处,几名女子在迷离的夜色下,衣带翻飞翩跹似蝶。渲染出朦胧的美感,芊手弹琴,潺潺琴音似溪流,又似那珠翠落盘。真也可谓仙乐飘飘了,
眼看便要踏足,我抬眼看了身旁那人,半惊艳:他身着青色烟雨宽袖锦衣。头戴紫色玉冠,便更显眉目清俊。雍容若九天仙子,皎洁若七重月华让人移不开眼。真真祸水。却也有半疑惑:如何他来这种地方,莫不是……
“莲兄,这般眼神,莫不是看上我了半?啊~”我被这一声陡然拉回思绪,便看见那人一脸揶揄,笑若三月春风般,
我本就看着他走神,本便尴尬,听了这句,却是不自觉回了嘴:“是啊,您是属孔雀的吧。如此自恋?”
云映寒低低一笑,低了身子,笑道:“是不是有些怕了这妓院了?”说话间,却是又向我近了几分,热气都拂在了我耳朵旁,我有些痒,心里更是如同柳絮般乱做一团。却也佯装镇定瞧着他,他甚奇怪,问道:“如何?”
我努努嘴,瞧着他那放大的俊脸,道:“好大的脸!本小爷逛妓院时,你还没出生呢!”
身旁那人不置可否的笑笑,随手赏了几个看门小厮几块碎银。进了这青楼。
确实,这不是我第一次来青楼,却是第一次来这般的青楼!
只见穿过这四时楼大厅,眼前便豁然开朗。只见灯火大作。
抬眼便可看到雕于墙上的栩栩如生的二龙戏珠,龙为渡金。珠却为夜明珠。龙身缠绕,像是要腾云而起。真可谓巧夺天工,再向前走,便可见假山轻耸,再向前走,便是一汪春水,在灯光中波光粼粼,跃动如金。一道长桥如虹横卧。更有很多亭房如添花般立着,我叹道:好大的手笔。
七转八绕间,便来了一栋名为“春意楼”的楼。我眯眼打量几番这绿意盎然的楼。啧啧,果真春意阑珊。又闻得花香馥郁,四周传出丝竹声及低吟浅唱之声。令人又多了几分兴致。
也便进了这楼,似是不甚热闹,只有来来往往几人。却也见一女子梳桃花髻,着流云绿锦衣,却是,咳。却是甚是保守。令我疑惑。又抬头看了云映寒的衣。蓦然觉得。这妓院女子怎生穿的比云映寒还要多上几分。好在女子露出了一截皓腕,也娉娉婷婷而来。素雅着一张脸。却也难掩风流。如三月桃花,灼灼而来。丽而不妖。啧啧。绝色!
我取了,咳,我取了云映寒一锭银,放于美人掌心。还趁机揩了几把油。与美人暗送秋波,美人一笑:“二位公子,看样子是第一次来此地吧。嘻嘻,那熏儿便给二位介绍几个这春意楼的姑娘吧。像莫……”
“叫你们妈妈来。”某人打断美人的话。道。
我瞪大眼,实是有些接受不来,原来,这云映寒却是喜欢这种口味。啧啧。不觉我的目光充满了对误入歧途的他的怜悯。
便也听到美人的惊讶之声:“这,这,这我们妈妈是不接客的!且。”
“你把这玉珏给她,她自会来见我。让她老地方见。”说着便带着满头雾水的我,走进二楼一间厢房。
我正纳闷,便问:“你喜欢老女人。喜欢妈妈?”
某人脸色黑了一分。
我低咳一声:“那你便与她是旧识?”
某人微颌首。
“你以前来过此地?”
某人二颌首。
“咳,此地姑娘都是绝色?”
某人再颌首。
“咳,那叫几个姑娘来玩玩吧!”
某人正待颌首,顿住,瞥了我一眼。
我甚无语,眨眼之,
云某人危险的眯了眼,竟是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玉算盘,啪啪打着,道:“莲潇潇,你莫不是忘了,如今,五五二五。六七四二,你已经差我三百六十五两,恩?再加上刚才的五十两,是四百一十五两。”
我甚慌张,只得谄媚道:“小寒寒,好寒寒,先欠着嘛!”
云某人挑了眉,摆出一副大爷模样,道:“哎呀。这几天,我的腿啊,可是极难受的,如若有人来,捶上一捶~必定会赏个四五十两的。”说着又瞥我一眼。
“士可杀不可辱!”
“一百两。”
“哼!休想!”
“一百五十两。”
我仍是不为所动。
“最后一次二百两,若是不可那便算了吧。”
“好说,好说嘛~”我轻笑,小碎步渡过去,替某财主捶腿之。
这时,“呀吱~”一声,门开了。我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