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场洗尘宴,洗到最后,变成了一场相亲宴。
东方琉璃表示很无语,而相亲宴的主角成了她自己,她表示很蛋疼。
被众人或看好戏,或愤恨,或复杂,或期待的眼神招待着,东方琉璃心里暗暗升起一股恼恨,恼恨东陵帝,更恼恨那个说她克夫的黑心肝男人。
“小八,看来姜家公子对你情意深重,他可是帝都有名的青年才俊,不知有多少闺阁千金倾慕于他,他做你的驸马,也不会委屈了你。”
东陵帝声音徐徐,端的是一幅慈父面孔,只是内心的真实情绪,谁也琢磨不透。
东方琉璃扬了扬唇,一丝魔魅而邪气的笑容出现她脸上,却转瞬即逝,她看了看姜云逸,再看看一幅淡然矜贵的国师大人,最后将眼神投到东陵帝身上,语气幽凉道,“父皇,如果您一定要儿臣选个驸马的话,那儿臣就选国师吧。”
丫的,要克也是克你。
噗……
东陵帝一口酒非常不淡定地喷了出来,在场的其他人不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就是被酒水呛到,一瞬间,大殿内咳嗽声此起彼伏。
众人皆在心里叹,八公主,神人也,居然敢去捋国师大人的虎须。
不过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她敢在祥坤宫当着太后的面砍下侍卫的手,她能在几天之内,不动声色地扳倒一个存在了百年的外戚家族,还有什么是她做不敢的?
在场唯一还算淡定的也就只有被某人钦点为驸马的国师大人了。
只见他仍旧端着白玉酒杯坐在那里自饮自酌,那如玉般莹白剔透的指尖似乎比那酒杯的润泽更甚几分,倾世的姿容下,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无波无澜,只是没有人发现,在某人说出那句话后,他眼底隐隐闪过的笑意。
当然,这里面最不淡定的,恐怕要属咱们有神女一称的圣安公主了。
此时的她早已将平时那副清高傲然的姿态甩到一边,一张美艳的脸青黑青黑的,眼底渗满了怒色,“八皇妹,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国师大人岂是你能染指觊觎的?”
“美人嘛,谁都爱,七皇姐不也一样吗?”
“你……”
东方明月气极,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就算再怎么端着,终归不过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和东方琉璃这种摸爬打滚混了几世的老油条是不能比的。
圣安公主倾慕国师大人,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不过,没有人敢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如今就这样被她大刺刺的拿到众人面前说,这怎能叫她不难堪?
东陵帝已然冷静下来,他见从小疼到大的女儿受委屈,脸色明显不愉,沉着脸道:“惠安,你过了。”
“你过了”三个字,声音冷冷的,是一种提醒,同时也是一种警告。
东方琉璃笑,笑容明媚妖冶,眼神却是冰冷寒凉。
东方轩搁下酒杯请罪,“父皇,琉璃在儿臣面前一向直白,是我这个做皇兄的错,还请父皇恕罪,不过,她年纪尚小,讨论婚事为时过早,更何况,儿臣可舍不得她这么快出嫁,不是谁都配得上我的妹妹。”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骄傲而自豪,很显然,这个妹妹在他心里的地位是重之又重。
一场洗尘宴在这种乱点鸳鸯谱下结束。
第二天早朝,贤王便被封为右翼将军,领军十万,和一些军需粮草前往前方战场支援,不日便出发。
对于东陵帝如此安排,众人像是早已料到一般,并没有多大的讶异。
不过,他如此被东陵帝器重,身为他嫡亲妹妹的东方琉璃也是受益良多。
前来惜颜宫窜门的人多了,各种邀请函和拜帖叠成厚厚的一摞,青衣黄衣两人收礼收到手软,对于来送礼的,东方琉璃那是来者不拒,不过,对于讨厌的人,她也是不让她进门滴。
比如大公主。
此时目中无人的大公主东方蕴枝被挡在门外,一张姣好的面容气得有些扭曲,她看着挡在门前的黄衣,不顾身份地怒吼,“她东方琉璃是什么意思,凭什么别人都能进,本公主就不能?”
“我的地盘,我做主,我不欢迎你,就这么简单。”
东方琉璃手里摇着美人扇,施施然从里面出来,一袭艳红的纱衣裹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精致美艳的脸庞漾着慵懒而张扬的笑意。
“哼,你以为你是谁?一个罪妃生的公主,有什么资格嚣张神气?”
东方琉璃笑,笑容妖冶而邪气,“本公主就是嚣张就是神气,你能奈我何?”她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森冷而寒凉,“回去告诉东方明月,别专门推些脑残来寻本公主晦气,本公主没空陪你们玩儿。”
东方蕴枝俏脸一僵,反应过来她的话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杏眼怒恨交加,“你……”
“黄衣,关门放小白。”
东方琉璃懒得再看她,傲然地一个转身,艳丽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妖娆的弧度,姿态那叫一个张狂傲然。
“东方琉璃,你个小贱……啊……”
东方蕴枝破口大骂,然而,一句话还未出口,一抹白影如旋风一般向她扑来,待她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后,立马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拔腿狼狈地窜逃,那些丫鬟们更是一溜烟儿跑得精光。
小白,是东方琉璃养的宠物之一,听着像是一只小狗的名字,可是,却是一只名副其实的白狮子,全身发毛纯白得无一丝杂质,体积比一只成年的老虎还要大,那张大嘴张开来,一声狮吼,其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本来是留在云州的,东方轩过来的时候,顺便将它带了过来。
大公主这一回去,在赵贵妃面前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她抽抽噎噎地将东方琉璃的恶形恶状夸大其词地述说了一遍,赵贵妃听着,心底的火气腾腾地冒,烧得特别的旺。
“母妃,我和七妹被她这样欺辱,你要替我们做主啊!”
啪——
赵贵妃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