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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沉浸在萨满法师的震惊中……

清澈的眼中划着浓浓的问号。

不是吧?萨满不是北方民族的一种神秘的原始宗教吗?而自己怎么可能会是萨满,还是品级最高的那种?

这是绝对的荒谬,简直比中国男子足球队夺冠世界杯还要荒谬!

蒙古女人此时已经绝对确认,眼前的这个人,一定是传说中的那个人!

否则,传说中的圣护法,是不可能把龙骊珠交给这个人。

因为,最尊贵的萨满圣物——龙骊珠,不会依附于一个普通的魂灵!

但是,她现在,却为什么并未拥有法力呢?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呀。

不过,既然圣护法都没有说出个中的奥秘,自己也不应该多加置喙,还是顺其自然吧。

重要的是,有了龙骊珠,明月奴和萨仁格日乐,就有救了!

女人虔诚地仰望着头顶那片蔚蓝的天空,心底涌起无限感恩,默默地呼唤着:腾格里!腾格里!长生天!感谢您将这位圣人带到我的面前!

林夕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向来十万分理智的大脑,明确地拒绝接受这样光怪陆离的说法!

为了不再让自己的理智与现实作斗争,林夕索性自我安慰起来:

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定是那两个人弄错了,一定是!

下一次,再见到他们,解释清楚就没问题了!

这种颇有些鸵鸟特质的精神胜利法却显然让林夕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人在放松的情况下,往往记忆力就会比较好,因此,终于想起来自己进这片苇塘的初衷,忙问:

“大嫂,你,刚才为什么一个人哭得那么伤心?”

心中想起刚才的异相,于是猜测道:

“莫非……跟这条河有关系?”

女人仰望着天空的脸上,闻言神色一黯,点了点头,看着林夕,叹了口气。

但当她的眼神掠过林夕腕上的龙骊珠时,心情便似乎好了很多,爽利地道:

“说来话长啊……不过有了你这串龙骊珠,我们一家,有救了!”

说罢,看着林夕的一路风尘之色,以及眼中的极度困惑,笑道:

“看你也是长途奔波,先去我家歇息一下,我再慢慢讲给你听。”

“哦~好吧。”

林夕点头表示赞同——

怎么看,这里也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芦苇被拨动的哗楞声,回头便看见九青,独自转身进了芦苇丛,转眼已隐约消失在来时的那条路上。

林夕一愣,回身几步上了岸,皱着眉,九青从来不会主动跑离自己的视线。

难道,它发现了什么?

很快,九青又钻出了苇丛。

可是,却是倒着退出来的。

原来,它的嘴中,咬着一个人,赫然是刚刚晕厥过去的杜鹰!

九青咬着杜鹰的腰带,把他一路拖到了林夕的脚边,松开口,然后,有些献宝地将脑袋,在林夕的肩头蹭了蹭,样子很是娇憨。

蒙古女人跟在林夕身后也上了岸,看着九青,傻了半晌——

竟然有动物敢进这苇塘,而且还安然无恙?草原上千古难遇的奇事儿,怎么今天都让自己给撞上了?

惊诧无比地低呼道:

“世上竟然有这样的马?!一定是神马转世!”

虽然不知道女人心里在惊诧什么,九青闻言仍得意地仰头打了个响鼻,明显点了点自己那颗硕大的头。

仿佛有种货遇行家的炫耀——你真是有眼力!

林夕笑着拍了拍九青的脖子,便回头向女人笑着道:

“它在向你道谢呢,谢谢你夸奖它呐。”

边说着边蹲下身,仔细打量被九青发现的人——

二十几岁的年纪,近乎铁青得透明的脸上,浓郁的剑眉、悬胆般的鼻梁,削薄紧抿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但是,仍看得出,这是个异常俊美帅气的男子。

身上穿着月白色的皮袍,腰里系着玉色的丝绦,待看到他脚上是一双精致的鹿皮薄底快靴,心中一动,莫非……

正愣神间,身后的蒙古女人转到林夕身前,一见这男子的脸色,顿时急道:

“这个人中了阴鬼瘴气!”

“阴鬼瘴气?”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光听这名字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忙问道:

“怎么治?”

“虽然不好治,但是我家里有解药,可是……”

女人惋惜地摇头,遗憾道:

“看样子,此人中毒已久,体内的经脉已经被瘴气渗入。

“不等到我家,他体内的阴鬼瘴气就会汇总而攻入心脉,如此,是连大罗金仙也救不回的了。”

说着,女人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么俊俏的年轻后生,太可惜了!

“不会吧?!”

林夕闻言大惊失色,如果自己猜得没错,这个人必定是那个家伙派来的,而现在就想这么死了?那怎么可以!

忙伸手拍拍杜鹰的脸颊,道:

“喂!老兄,老兄,醒醒~,醒醒~,

“你怎么这么笨呐,好好的会中毒!你再坚持一下!

“喂……不许死!”

杜鹰依旧昏迷不醒,当然,如果他有幸醒过来的话,也八成会因为林夕这么没有爱心的呼唤而再气晕过去。

林夕的脸上,确实是深切的关切之情。

但是,她此时拍打他的动作,却有几分像是在召唤自己豢养的宠物狗狗。

不过,笼罩在杜鹰脸上的阴郁之气却在林夕的拍打之中,渐渐变淡,似乎像是被龙骊珠散发出的白色光芒冲淡的。

蒙古女人在一旁见状,喜道:

“有救了!”

“真的?!”林夕也注意到杜鹰脸上的变化,又听见女人如此说,心里不由一热,惊喜地抬起头,急道:

“怎么救?”

女人看着林夕眼中真挚的关切,奇道:

“你认得这个人?”

实在不知道,自己的这种猜测,算不算是认得,于是,摇了摇头。

女人更加奇怪:

“那你却为什么这么关心他的死活?”

“因为……”林夕犹豫了一下,决定不便实话实说,遂笑道:

“四海之内皆兄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女人闻言也一笑,道:

“你手上的龙骊珠,既然能够淡化此人脸上的黑气,就应该能暂时护住他的心脉不被阴鬼瘴气侵入。”

“太好了!”

林夕闻言喜出望外,伸手就要摘下龙骊珠,却被女人拦住了:

“不能摘!”

“嗯?为什么?”

不摘下来,怎么救人呐?林夕困惑地看着女人按住自己手腕的有些粗糙大手,又询问地看着她。

“因为,龙骊珠只有在主人的身上,才会有强大的净化作用,离开了主人的身边,就会暂时变成一块普通的石头!没有任何用处!”

女人尽可能地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说得简单易懂一些。

话倒是听清了,不过,还真是有听没有懂。

林夕忽然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很多东西,很多似乎非常重要的东西!

仿佛突然之间,自己脑海深处的一些记忆在挣扎着要跳出来,而这些记忆似乎已经被尘封了很久、很久……

凝神皱眉,却捕捉不到任何飘渺如幻的记忆,耳边听得女人继续道:

“只要身体有接触就可以,你们两个快上马,我们赶紧走,多耽搁一会儿,这人就多一分危险。”

“好!”

林夕答应着,伸手把昏迷的杜鹰搭上了九青的背,自己刚要上马,忽然又转头道:

“大嫂!你的马呢?”

“我的马在苇塘外,等我们出去了,自然会见到。”

女人说着将林夕托上了马,道:

“你在马上好扶着这公子,我是走惯了的人。”

因为急于救人,林夕也不再谦让,在马上扶住了杜鹰,三人一马,便往苇塘外而去。

走了一小段路,林夕忽然想起什么,笑着向女人道:

“大嫂!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说着,转头看向女人的时候,却吃了一惊,走在马下的女人似乎在全身心地抵御着什么,一脸的凝重,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同样的阴郁之气。

惊异地微吐了下舌头,不敢再打扰女人。

很快,三个人迅速通过了苇塘,一出了苇塘,女人迅速就近盘膝打坐下来,一言不发,瞬间进入了无妄无我的状态。

林夕只好在马上静等,低头看看昏迷不醒的杜鹰,还好,他脸上的黑气并没有增加。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嘶鸣声。

抬头看时,只见一匹四蹄雪白,浑身如炭的踏雪铁骝驹,发狂地直冲自己而来,林夕被吓了一跳,但仍称赞了一声:

“好俊的马!”

九青见这匹陌生的马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咆哮着呲牙,却很不爽地喷了口气,这辈子,就从没见过敢在自己面前呲牙的马!

咧唇露出一口如中型锯齿般的钢牙,发出一声如虎啸狮咆的震天吼声,瞪着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抬起右蹄,狠狠地刨了一下地,原本冻得极为坚固的地面,被九青这一蹄下去,顿时刨出了一个直径近一尺,深近半尺的土坑!

要不是顾及背上还驮着主人林夕,估计,这个脾气实在不怎么好的家伙,早就冲上前去,一口咬死对面那匹不知死活的马了!

这种王者的震慑气势果然惊人!

杜鹰的踏雪铁骝驹,本来已经冲到近前,被九青的一声大吼吓得浑身一哆嗦,立时急刹车,止不住前冲的惯性,在地上又滑行了一小段,慌不迭地稳住脚,惊恐的大眼看着面前这匹从没见过的怪马,这怪马,竟然唤起它内心最深的恐惧,那是一种比普通猛兽更可怖的恐惧!

本能的敬畏在踏雪铁骝驹的身体里扩散开来,但是看看怪马背上,奄奄一息的主人杜鹰,它仍忠心耿耿地想救回自己的主人。

但刚刚一迈步,九青呲着牙又打了个响鼻,像是在发出最后通牒——

再靠近,别怪我不客气了!

踏雪铁骝驹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无奈地远远望着主人,哀伤地低声嘶鸣,仿佛在诉说心中无限的歉意与伤心。

林夕好笑地看着九青,冲着踏雪铁骝驹耍威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是个十足骄傲霸道的家伙!

那匹踏雪铁骝驹似乎是对自己身前这个昏迷不醒的家伙感兴趣。

于是,轻轻地拍拍九青的大脑袋,哄道:

“乖!不要欺负人了。”

九青悻悻地长出了一口气——它要是不惹我,我怎么会欺负它!

感觉自己的爱马实在像是个淘气的孩子,笑着摇摇头,伸手抚了抚九青头顶又密又长的鬃毛,很有耐心地游说道:

“靠近一些嘛,我有问题要问它。”

抖抖鬃毛,九青虽然对那匹陌生的马没有什么好感,却仍听话地缓缓举步向着十几步外哀鸣着的踏雪铁骝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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