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来,依旧不动声色。
“悦湘湘呢?她如何逃跑的!”文月质问濮阳律,气势却不自觉矮了几分,她比谁都明白濮阳律从不会听从任何人差遣。更别说曾经是他手下的自己。
果不其然,濮阳律没有抬眼,即使余毒未解依旧气势逼人,冷冷道:“文月,何时你有质问我的权利?”
“朕,现在是一国之君!”自称为朕,潜意识提醒自己不需要怕他。既然当初决议走到这一步,她已经无路可退。
“一国之君?文月,我曾教导过你。这世上没有永恒的东西,今日你是君王,明日也许就是一堆枯骨。黎雪就是前车之鉴。今日你笑的越开心,他日定悔不当初。”
“他日?呵呵,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文月的笑容开始扭曲,渐渐显露阴狠,他既无情,她有何需对他手下留情。“恐怕,你无法等到那一天。”
“来人,把他带入刑房。”文月命令狱卒,拖起浑身无力的濮阳律,看着他颓然的样子,忽然一笑:“我会坐稳我的帝位,甚至坐拥整个天下。该后悔的人是你!”
凤梧宫中依旧一片漆黑,深夜中不知何处传来夜枭嘶哑的鸣叫。悦湘湘同沙雨菱几乎对真罄剑的隐藏地点毫无头绪,没有暗格,没有密室,文月究竟会把剑藏在哪里?
“啊!”沙雨菱忽然神经质地大叫一声,吓得悦湘湘警惕地瞪她发什么神经。
“真笨。”沙雨菱气急败坏地跺脚,“真罄剑根本不需要藏,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佩戴在身上。文月怕有人偷,一定是时时刻刻戴在身上。”
悦湘湘一愣,停下寻找。她怎么会没想到,以文月谨慎的性格,一定不放心把剑放在离自己远的地方。
忽然沙雨菱拉起正在沉思的悦湘湘飞快躲到帘幕之后,“嘘!别说话。又人穿过我的阵进来了。”
悦湘湘刚想说,是不是文月。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惨淡的月光下,文月冷艳的的脸,透着阴霾。
几步走进屋内,文月并没有察觉任何异样。今晚濮阳律的态度让她只觉一股恨意怒火中烧,几乎要把她的理智蚕食殆尽。绝对不能原谅,绝对不会放过他和那个贱人。
文月渐渐退去外袍,真罄剑银白色泽的剑鞘发出清冷的光点,悦湘湘条件反射地眨眼睛,沙雨菱知道她在示意自己等待时机,她们只有今晚这一次机会,错过了满盘皆输。
她讨厌输,所以真罄剑一定会帮悦湘湘拿到手。
文月几乎没有睡意,坐在长明灯下翻看奏折。没想到黎雪竟然连合了雷国,攻打岚国,雾国。这样正好她可以把她的计划做的更完美,等到找到悦湘湘那个贱人,一旦悦湘湘成为挡箭牌,她便立刻发动战争,挑起乱世,开启苍神之力。
到那时,她是睥睨天下的神祗,没有人可以忤逆她,没有人可以无视她。
长明灯渐渐失去光亮,微弱的火苗挣扎跳跃几下归于沉寂。天边泛出鱼肚白,熹微的晨光,让沙雨菱睁开困顿的眼皮,哎?她什么时候睡着了。
扭头一看悦湘湘,她几乎用鄙夷的眼神看她,要不是她早在屋内布下阵法,恐怕早因为鼻息被文月发现。
再向文月处看去,她似乎有些困,单手支起下巴,双眼微阖。悦湘湘迅速同沙雨菱死了个眼色,心中明了正是时候。
沙雨菱从管袖中掏出一块璎珞,青色中晕着绯红的色泽。在她耳边小声道:“带着这块玉。虽然可保你暂时不被发现,但是动作千万不可以太大,顶多只有五分钟的功效。快去快回。”
悦湘湘匆匆点头,带好她给的璎珞。蹑手蹑脚走到文月旁边。此刻的文月几乎入眠,没有丝毫反应,悦湘湘感到冷汗顺着前额划入眼角,紧张地握紧双拳。
一咬牙,抬起手向文月手旁边的真罄剑伸去。她可是警察耶,偷东西这种事根本没有经验,刚才应该让沙雨菱做才对。
指尖刚刚碰到,沁凉的剑身,文月忽然微微张开眼睛,一瞬间悦湘湘几乎停止呼吸。好在文月只是迷茫地睁开眼,又接着闭上眼。
沙雨菱在一边旁紧张的使劲指桌上的剑,示意她快点动手,时间不够了。稳住心神,悦湘湘拿出腰间假的真罄剑,克制自己的手不颤抖,飞快拿起真罄剑,替换成假的。
同沙雨菱几乎同时呼了口气,准备跳窗出去。哪知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破初晨的宁静。沙雨菱进京跳出窗外,她一用力把悦湘湘带出窗外。
此刻,屋外疾奔的人在门口大婚时呢个通报:“陛下!边关战事加急!”
有惊无险,悦湘湘同沙雨菱躲在外面,虽然摔的很惨,好在没被发现。
文月一听战事加急两字,蹭地从书桌前起身打开房门。厉声问地上跪着的大臣道:“什么战事?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为什么会战事告急?要是有人危言耸听祸乱民心。朕绝不轻罚!”
“微臣不敢!清陛下过目。”中年女子颤巍巍递上有些褶皱的信函。
文月蹙眉,打开信函飞快扫过,接着恼羞成怒地撕成碎片,中年女子胆战心惊,对新皇帝的脾性发憷,冷汗涔涔。
“陛下,夜雪城损失惨重,援兵一时无法赶到边境,恐怕被炎国大军攻陷只是时间问题。”
“该死!”文月低咒一声,寒声道,“雷国的使节已经到了吧。通知他,立刻来这里见朕。”
悦湘湘同沙雨菱把一切听的一清二楚。悦湘湘把剑交给沙雨菱道:“你先把剑带回去。”
“那你呢?”沙雨菱看着手中多出的冰冷物件疑惑道。
“我要在这里听他们有什么阴谋。”看到沙雨菱迟疑又继续道,“好不容易偷回剑,你先把剑送回去。要是不放心我,你可以等送完剑来接我。”
“你……自己小心。”沙雨菱犹豫片刻,最终起身,飞快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