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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流水去,翠竹引风来。

一整天,你都能看到回纥大军军营中两个快乐穿梭的身影。她们压抑了许久的快乐心情终于能够全部释放,欢颜真实地在脸颊绽开。

一时两人在马厩里牵了两匹健壮的回纥矮种马,千寻骑了灰白色的,黛螺的则是枣红色。两人衣裙翩然,在冬日暖阳的追逐下自在如风。忽而一个胖乎乎的青灰色身影从千寻眼中掠过,她赶忙放慢速度,扭过头对黛螺喊道:“我带你去见一个好玩的人。”

两人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帐篷前,一股浓郁的烤肉香气若有似无的萦绕在鼻息。千寻眉毛一挑,恶作剧的笑了起来。她转过头对黛螺作了一个‘嘘’的动作,而后小心翼翼的掀起营帐的一角,悄无声息的钻了进去。

黛螺略有些紧张的竖着耳朵听着,可是里面居然好半天都没有一丝声响传出,寂静的令人不安。按耐住性子又等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千寻!”一边喊着一边掀开了帘子。

一进去,整个人就愣住了:千寻双手拿了串烤的恰到好处的肥羊肉埋头大嚼着。旁边坐了一个胖和尚,苦着脸,扁着嘴,巴巴的望着千寻吞咽时的满足表情。一见黛螺来了,眉眼皱得更加厉害,火架子上一串烤肉‘嗞嗞’作响,他白眼一翻,认命的拿起来递给了黛螺。

陪着千寻骑马顽笑了大半天了,一闻到这烤肉的香气,腹中的饥饿感一时作祟得厉害。接过烤肉咬下第一口,香甜的肉汁顿时盈了满腮,真是美味啊!

这会儿千寻大概吃的差不多了,拿出手帕抹了抹嘴诧异问道:“胖和尚自己怎么不吃?”

“柴火不够了!”无因望着渐渐微弱的柴火,摇头说道。

“这营帐之中难道就没有柴火了?找人送了来就是。”

“女施主有所不知,这烤肉之所以美味无比完全是因为用了胖和尚从山里砍来的胡桃木做柴火烘烤而成。一般的树木又岂能烤出这样的香味。”无因摸摸自己饥肠辘辘的圆滚肚子,又道:“看来,今天胖和尚只能吃些斋饭充饥了。”

“我就知道你这胖和尚一准是不守戒律,要不然怎么能吃得这么胖?你看你那师弟,清瘦简淡,修为一定在你之上!”

无因一阵冷笑,道:“他自然比我修为深厚了。”眼看着柴火越来越微弱,好好的一顿美餐就这样葬送在两个女人的腹中。无因心有不甘,忽然间眼前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了,有了!”他猛然跳起来,走到了佛龛前,两只手稳稳地将供奉的木质佛像抱了出来。‘砰’一声的丢进了柴火中。“差点忘了,这佛像当时就是用胡桃木雕刻而成的。哈哈,胖和尚运气真好!”

“你!”黛螺惊声喊道:“禅师,你为何要烧毁佛像?”

无因‘嘿嘿’一笑,回答:“胖和尚要烧取舍利子。顺便嘛,烤几串肥肉来吃。”

“胡说!木头做的佛像里哪来的舍利子?”

“是啊。既然没有舍利子,烧掉又何妨?”说完,两串串好的烤肉架在了柴火上,他小心翼翼的翻转着。

黛螺被他气的不再言语,千寻则是一脸的沉思。好半晌,问了句:“胖和尚,如何是佛法大意?”

无因擦了擦嘴边溢出的口水,想都没想回答道:“落花流水去。”

千寻再一次沉默。过了一会儿,烤肉好了,无因凑在唇边,咬下第一口之前,问道:“胖和尚说的那句话意指如何呢?”言毕,张开口咬了下去。果然,唇齿留香。

“翠竹引风来。”千寻说完,拿出手帕递了过去:“擦擦嘴角,禅师。”

无因竟像是噎住了,接过手帕定定的望着千寻。

“这帕子你用完就丢掉好,我不要了。”千寻站起身,拉过黛螺:“打搅禅师了,我们这就回去。”

一出了帐篷,黛螺就疑惑不解的问:“这个和尚分明就是一个六根不净的和尚,你刚才还定要称呼他做禅师!”

千寻牵过缰绳,跃然上马,耸了耸肩:“他为什么这样做我不懂,但是绝非我们表象上看到的那样。我想,他定然当得起‘禅师’两个字。”说完策马朝王帐奔去。在外面疯跑了一天,此刻特别想看到那一对炫蓝色眼眸。

“玩够了?”一见她,频伽就搁下了手头正在批改的奏折,张开双臂向她敞开自己温暖的胸膛。

脱去披风,随手丢弃在地上,懒洋洋的偎在温暖怀中,贪婪的呼吸着淡淡的阿末香气。耳边,自己的心跳,频伽的心跳一前一后的呼应着奏响,好听啊!

“一股肉香,去了老和尚那里?”

“怎么?你也尝过胖和尚的胡桃木烤肉?”

“呵呵,怎么没尝过?第一次见到和尚这样明目张胆的烤肉吃,那会儿吓了我一跳!还以为自己找错人了呢!”

“你找他来做什么?”千寻抬起头,问道。

“给你治病啊!”

千寻一阵沉默,环在频伽腰际的双手死死勒紧,埋头在他胸怀中说道:“频伽,我没事,我不会有事的。”

频伽感受到她柔弱无骨的身子紧密地偎贴着他,圆翘的臀端坐在他的腿上。心跳猛然快了些,压抑了一年之久的欲望突然间喷薄而发。。

“频伽。”异样的感觉很快席卷了千寻,她抬起头,双眼迷蒙的望着他:“频伽。”

蓝眸的主人不客气地啄住了眼前轻启的红唇,舌滑了进去,纠缠在一起。

千寻浑身酥麻,双手悄悄的环绕在频伽的脖颈,伸出手轻轻摘去了他头上的束缚。转瞬,一头乌黑光亮的长发披散开来,与自己的卷发厮磨起来。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衣衫越来越凌乱。频伽的唇紧接着又朝着优美的颈项入侵而去,在上面啃咬吮吸。

“千寻。”

“嗯。”

“千寻。”

“嗯。”

“千寻。”频伽用唇齿撕开了她的轻薄衾衣,千寻感到一阵清凉袭了过来,睁开了微闭的眼,哼咛:“嗯?”

频伽得到了确认的答案,先是轻轻舔动前胸的肉粉色伤痕。他小心翼翼的用唇安慰着伤痛,引起千寻浑身的颤栗。“频伽。”

“嗯。”

“频伽。”

“嗯。”在那里盘桓了好半天,频伽才抬起头,一边紧紧盯着她渴望低垂的眼睑。

‘轰’的一声,千寻的脑子一片空白,感官涌起了强烈的空虚感,亟待频伽的给予。频伽像是早就预谋好了,决不肯让分别一年后的第一次太过寻常。明知道千寻需要什么,他却偏偏不给。

“看着我!”频伽命令道。

千寻不敢不从,赶忙睁开已经不受控制的潮润双眸。频伽满意地笑了,与她的目光纠缠在一起。

究竟过了多久王帐之内才平复下来?已经算不清楚了,只是知道这晚王帐之内没有传膳。或许,他们彼此就是对方最好的食物。皎洁圆月一直到了快要隐去身影的时候还能听得到那令人脸红的轻喘呻吟,无法,只得红着脸与太阳作了交接班。

第二天。频伽神清气爽的带着勇士们去了军营外打猎。临走的时候笑盈盈的交代侍女们千万不要打扰千寻休息。还有,如果她没有传唤的话千万不要冒然进去,否则千寻的脸一定会红的象熟透的苹果。

果然,到了午膳时分,千寻仍是没有醒来。频伽带了满身的寒气走到她的面前,冰凉的手在她嫣红的脸上来回的抚摸着。好一会儿佳人仍是不肯醒来,频伽想了想,不客气地将手伸进了温暖被中。

‘唔’,千寻嘤咛一声,表示了对入侵的抗议。只可惜抗议无效,频伽快速的褪去了外衣,钻了进去,与她光裸的身子摩擦起来。

千寻终于清醒了,她审慎的望着一脸坏笑的男子,小声地要求着自己的权益:“我还没有吃饭呢!”

“知道了,马上喂饱你!”说完,不客气地啃咬起来。

这,这究竟是谁喂饱谁了啊?

等千寻想明白了,自己已经被干干净净的吃掉了两次。频伽喘息着流连在她的唇边,还想吃掉她第三次的时候。她终于懂得了不反抗就没有自由的道理,毫不留情的一脚将他踹下床去。顶着一头像鸟窝一样凌乱的头发指着他质问:“你还让不让我下床了!”

频伽一脸委屈,厚脸皮的说:“你走不了路,本王可以派人抬着你走啊!”

‘啪’,千寻随手拿起枕头朝他丢了过去,轻喊:“我快饿死了!”

反抗终于有效。千寻如愿享受到了美食佳肴。谁成想刚刚吃完,频伽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又凑了上来,关心地问:“吃饱了吗?”

“嗯。”这下子可有力气了。

一听到肯定的答案,频伽欢欢喜喜的拥住了她,在耳边蛊惑着:“千寻,我们生个孩子吧!我要你为我生的孩子!我要……”说完,很认真地将她抱回到床上,尽心尽力的开始了‘造人’计划。

恍惚着闭上双眼,千寻在心里嘀咕着:又被迷惑了!

可这是多么美妙的迷惑啊!难道不是自己期盼了许久的沉沦吗?

“王上!”傍晚时分,茶壶盖的声音在王帐外响起。

“什么事?进来回话。”

茶壶盖低着头走进了王帐。千寻早已重新梳妆妥当,坐在炭火前懒洋洋的看着书。频伽一身随意的炫白,认真的批改着成摞的奏折。

“王上!西域的紧急军情!”茶壶盖一脸的严肃,恭敬的递上一个竹筒。

频伽迅速打开,浏览过后隐忍着满眼的怒气站起身说道:“走,到迦陵王帐内。”说完望了千寻一眼,两人相视一笑。频伽紧攥了手中的军情,大步走出王帐。

迦陵王看过了军情,暴怒道:“尺带朱丹!”

“不错!正是尺带朱丹!”频伽的蓝眸中闪过一丝肃杀的冷光,冷冷道:“传令下去!大军明日启程,返回王城!”

“是!”

原来,吐蕃国王尺带朱丹在下令军队血洗了长安城后直奔西域突袭而去,趁着回纥主力离开的时候以闪电般的速度夺走了西域的控制权。而且,毫无道理的朝着回纥王城卡拉巴勒嘎孙进发。回纥,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险。

“不论你所为如何?本王一定会让你后悔在回纥土地上所作的一切!”频伽眼中放出嗜血的光芒,一字一句的说道。

“王上请放心。迦陵王会让所有的吐蕃人都后悔曾经来过回纥!西域丝绸之路,我一定夺回来!”

这一晚整个军营都在有条不紊的做着回国的准备。千寻站在忙忙碌碌穿梭不已的军营中,心里隐隐的泛起不安的情绪。

卡拉巴勒嘎孙?王城?那里,真的是她的家,她最终的归属吗?

为什么她的心里如此不安。站立在喧闹之中,她的耳朵里竟然涌出了许久都不曾回响过的呢喃:我的马里亚纳海沟,我的!

这千年的呼唤早已在她的心中遗落,此刻却蓦然响起,究竟为何?

今晚没有明月,只有昏暗的黑乎乎的云影飘忽不去。

“千寻!”频伽走过来,远远的呼唤着。

“频伽!”暗淡的光影投射中,千寻的脸颊异常苍白:“频伽,我们会永永远远在一起对吗?”

“对!”阿末香气包裹住她,毋庸置疑的承诺:“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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