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旅游合作项目初步商谈结束时,鸿飞公司来的两人再次表示,贾老板对城市空中游览观光合作项目构思的大胆程度让他们很震惊,也很受鼓舞,认为,或许这一构想就能将这个濒临倒闭的庞大的军工企业救活过来,他们会尽快向上级报告,争取项目合作成功。
等鸿飞公司两人出了会议室后,贾老板还没有从自我陶醉的亢奋中自拔出来,他趁着兴头又把我叫进会议室,接着谈起他对房地产开发项目的构想,“你听说要在城北建国际机场的事了吗?”“听说了,早有风在传了。”我回答。“我们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机场那儿搞房地产开发,投几个亿建成别墅群,搞旅游度假村。现在要赶快把那儿周围的小山头都买下来,动手晚了就没有了。”他说。我说,“怕是得等机场地盘圈定了才行吧,机场地盘都没有定,谁知哪些山头会不会被圈进去?”“等机场地盘定了就轮不到我们了,先不管这么多,明天到那里去找当地村长问问就知道了。”他说。“明天上午你跟我一块去看看那些个山头,和村里搞个意协议,先把机会占住,让别人插不了手。”说到这里他望望我,又说,“你起草一份和村里合作开发房地产的协议书,村里以他们的土地山头入股,我们负责工程设计与土建。明天,让他们村长签上字就好办了,我们就可以把土地协议拿去银行抵押贷款。”真得佩服贾老板的如意算盘。
贾老板时间观念很强,说定第二天上午八点半钟准时出发去城北看地,第二天早上当我赶到楼上时,我的手表显示时间是八点差五分,他已在办公室等了。他正在打电话给马仔,叫把他的车开到楼下来。八过五分,我和他一起下楼,三个马仔戴着墨镜尾随在身后。楼下停了两辆车,一辆说不上什么年代的奔驰,半旧不新的,但车体很长,看上去蛮气派的,车的牌照是南部沿海某地的。不用问,这辆老奔驰一定是贾老板专车了。贾老板上了他的专车,他坐后排座中间位置,两边各坐一个马仔,另二个马仔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副驾驶位上。
我上了另一辆小中巴汽车,车子半新不旧,是十二座的,车子没有空调,正值酷暑天气,才上午九点钟,气温已经很高,钻进车厢就好像是进了烤箱,虽然车窗玻璃全部打开,滚热的气息让全身的衣服很快就被汗湿透了。
车上已经坐了五六个男人,看上去差不多都是四十岁以上了,是与我同一个年龄段的。来了这两天,我没有见过这几个人,弄不清他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老板叫他们一块去。这几个人脸相都很善,我坐下后朝他们友好的笑笑,其中一个戴眼镜的问我,“你是新来的副总吧?”“啊,啊,你们是?”我感到有些突然。“我们都是搞建筑设计的,贾老板叫我们过来帮他干的。我姓张。”“噢,张工,你好!怎么在办公室没碰见你们几人呢?”“我们都不在这边办公,在另一条街的那边楼上做事,那里地方大些。”他们一说,我就记起昨天王副总说的另一处办公地了。“那边办公环境还好吧?”“场地要大些,搞图纸占地方,办公室小了摆不开。”“对,对。你们来了多久了?”“我们来了有两个星期了。这两天听老板说你要来,由你来领导我们,我们归你直接管。”很意外,这事老板还没有对我说过。“老板说,我们这边专门搞房地产开发,是集团下面的一个分公司,让你来当总经理。”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们忍着车厢里的闷热相互交谈着。中巴车开得慢,等我们赶到城北(准)机场那地方时,在村庄边上的一条泥巴路边上,几个马仔离几米远站着,贾老板和几个农民样的人正在那儿争论的热闹(从活跃的讲话气氛判断,贾老板不是第一次与这些人打交道了)。我们远远的停了,几个人迫不及待的钻出了火炉似的车厢。
我走到他们跟前听了一会,听明了他们谈话的情况,机场建设征地已是肯定的,但具体方案还没有正式出台,至今日,还是之前乡政府给他们这些村长打过口头招呼,具体如何办都是不清楚的。既然在这儿建机场已肯定,还是引不少房地产开发商来此看地,都想捷足先登。近段时间以来,附近几个村的村长天天都要花时间来应付看地的商人,这让村长们感到发财机会来了,他们合伙开出条件,东面的那些个山头(大片的低矮丘陵山包),每个山头收三万元定金,其他等机场征地方案下来后再细谈。一个山头三万元在现在真是不算什么,在当时也算是大数了。结果来看的人多,却没有一个真下定金的。贾老板把我叫一边问,“可不可以下定金?”“以走势来看,今后这儿的地皮肯定值大钱。如果手上有现钱值得押下这个宝。”“好,就听你的,押!拿个二十万把东面正对着大田(这儿是个盆地,内有数十万亩稻田)那几个山头占下来。”他返身过去对几个村长说,“我拿二十万要那些山头。”“不行,你这个老板光讲空话,要交钱才算数。”那些农民也不是好唬弄的,村长们异口同声要现钱。“这次说话算数,一定交钱。噢,我身上的现金先付给你们,剩下的明天给你们送过来。”他转身朝一个帮他拿皮包保镖摆了摆头,那保镖上前把皮包递给贾老板,他拉开皮包拉链抽出一摞百元大钞,“这是五千元,你们哪个数数,打个收条给我?”几个村长没想到贾老板真拿出了钞票,一时竟不知该由那一个把钱收下来,相互推来推去,没有一个人上前接钱。我对几个村长说,“你们几个村长可以先商量一下由谁把钱收下来。我这里给你们说明一下,贾老板不是买你们的山头,而是要你们以土地(山头)入股共同开发房地产,这样你们可获得永久分红权,对你们来说,比一次性卖地更划算。”说着,我拿出事先拟好的意向性合作协议书,“这是合作开发协议,你们可以看看。”我把事先拟好的意向性合作协议递给了其中打头的那个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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