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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谢家婆婆回来了,见沾满水的浴罩拖在地上,估计是我们哪个刚洗过澡。就过来后面问老沙谁洗了澡,房间门没关,我就回答是我。谢家婆婆问我是哪儿来的热水,她没有看见灶里有火。我说就用冷水浇了浇。谢家婆婆听了说,“那可使不得,用冷水浇可是要得病的。你怎么不烧水洗呢?”我和老沙这才知道,真要洗澡还是要在灶上点火烧热水才行。把大锅里加满水烧烫,灶膛余热水管里的水也加热了,这样热水才够洗澡。单余热管里的热水也只能供两三个人洗洗脸,洗澡还是一定要用大锅烧水的。谢家婆婆这一说,我也明白了,可冻也冻过了,也不想从被窝里再爬起来烧热水重洗了。自那之后我都熬着不洗澡,直一个多月后回公司有事在家中痛痛快地洗了个澡。

我们住进谢婆婆家约有两周。这天晚上十一点,我已躺在被子里,闲得无事就在那儿摆弄手机,自充了话费后,我也不开机,除非有必要打电话出去我才开开机,打完了又立即关机,不让人打进来。手机高昂双向收费,不消几个电话就能把我充的三百元给弄没了。这时也不知是什么鬼使神差,我竟按了开机按钮,随着就响起微弱的铃声(铃声已被我调至最小),我还以为是开机时自动响铃呢,可看机屏上有呼叫号码闪动。是个女声,声音压得低低的,是小惠,我顿时觉得不妙。一定又是她听到说老沙的什么事,来查问了。这时老沙就坐在外间。只听电话那头说,“牛总,我天天拨,你天天关机,我求你不要关机。”

我怕被外间的老沙察觉到,我不想让老沙知道他老婆从我这儿打听他,就把头埋进被子里,问,“这么晚了,你有事吗?”没有回答,听筒里传过来啜泣声。“你怎么哭啦?”我说。一会儿啜泣变成了哽咽,“是你…说老沙不…会背叛…我和孩子,我….信…你的话。可他怎么住到她…家…里去了呢?”不知又是谁把我和老沙住到霞妹子家的事传给了她,也不知传话的人都向她编了些什么,否则小惠不至于没说话就哭了。我虽能理解小惠在听到别人传话后的伤心与生气,但电话中我却无力向他解释,这岂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我稍作考虑后说,“我和老沙一起住过来的,原来住的地方生活太不方便了。你不要往多里去想。”“不是我多想,住到她家里去了,都生米煮成熟饭了,我能不伤心吗?”“不像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们也只是在她家租房住,更扯不到生米熟饭上去。”“你不要安慰我了,老沙不像你牛总能把住自己。”“我还是劝你相信老沙不会对不起你。”“我是相信你,可他们说的又完全不一样,我到底该信谁呢?”

这时,我听到外间霞妹子在说话,她下夜班回来了。我不想再与小惠继续说下去,她会没完的。“不早了,你该睡了,不要胡思乱想啦。”“他睡在她家里,我还能睡得着吗?”“真的没事,你就放心睡吧,我挂电话啦。”

我按了结束键。很快电话又打了过来,肯定还是小惠,我不想接。铃声在被子遮盖下微弱地鸣叫,持续而又固执。我不得不再按下接听键,“小惠,你睡吧,不要再打过来了。”“我就是给你说一声,我心情好像好多了,再见,打扰你休息了。”这次是她先挂断了。小惠说她心情好一些了,也让我的心情跟着轻松了。我开始后悔把手机号码给了小惠,更后悔掺和进她夫妻二人的感情旋涡里来。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何苦要卷进来白受折磨。随后我狠狠地摁了关机,并下决心不再开机。老沙他们在外间说话声隐隐透进房来,我倒真要为小惠愤愤不平,这老沙也真是的,半夜陪着别的女人说情话,却不想自己的老婆在千里之外夜夜伤心欲绝。有人欢喜有人悲,何以要如此多情。

也许我们住进谢婆婆家就注定是不要想安静的。在就二十来天后一个后半夜,熟睡中的我被一阵急促敲窗子声音惊醒,只听屋后窗子玻璃几道手电光透射进来,把房间照亮了,窗子被拍的“啪啪”响,几个男人在窗外喊叫,“快起来,快起来,派出所查夜。”我和老沙一时都被吓蒙了。不知这是要发生什么事,从没有听说过,还有民宅要被查夜的事。这时还听一个声音说,“门不在这后面,赶快去前面堵住,不要让人跑了。”接着就听见“咚咚”杂乱脚步声跑远了,这肯定是跑到房子前面去堵门了。

谢家婆婆母女俩也被惊醒了,但她们似乎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事。母女俩很快穿好衣服起身,这时到前面来堵门的人也跑到了,开始用力拍打前面的房门。“咣咣”声在冬季的后半夜特别让人惊心。前后几排房子有养的狗吠咬起来,“汪汪汪”“汪汪”的一阵比一阵凶。隔壁几家邻居大多都被吵醒了,有几家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霞妹子去打开大门,谢家婆婆则很快走到后面来,她破例地进到我们的房间里来了,朝我们俩说,“没你们的事,不要起来。灯不要关。”她刚退出去,就听见前厅霞妹子与进来的人大声吵闹起来,阻止他们往后面我们的房间来。霞妹子问来人凭什么半夜到她家来查夜,来人回答说有人举报,她家住了来路不明的人,要带回派出所去。

霞妹子问他们是那个派出所,来人不说。霞妹子估计是冒充的,她在舞厅上班,不仅与街道派出所的人熟悉,就是公安局也是熟悉的。她用家里电话打通了她认识的派出所的负责人,问是不是他安排人来查她家的,回答说没有这回事。霞妹子叫他来一趟,那边答应了。她又拨了公安局电话,问是不是安排到她家捡查,回答也是否定的,霞妹子就说说有人冒充派出所的半夜到她家打劫,要公安局派人来,那边也答应了。

那开始气势汹汹的几个人口气开始软了,说他们也是接到群众举报才来捡查的。说是没有情况他们就走了,霞妹子不干了,堵住门坚决不让他们走。这样僵持着了有十几分钟,街道派出所的人赶来了。随后公安局也有人赶来了。

街道派出所的问那几个人是哪个派出所的,他们不得不说出,他们是县城边一个乡派出所的。后来知道这个乡就是霞妹子车祸死去丈夫家那个乡。是霞妹子亡夫家里人搞的小把戏,儿子死了,霞妹子还是他们家的媳妇,他们还要继续控制这个已经守寡的媳妇(确切目的不知,有说谁要娶霞妹子就要出一大笔钱给他家)。他们对守寡儿媳动向十分关注,听说有男人住进家里来了,他们恨的直呲牙,就找到本村在乡派出所干事的朋友,冒公干来骚扰霞妹子家,也想借此把我和老沙吓跑。

公安局来人训斥了那几个冒公干的家伙,然后放他们走了。这时街道派出所的人问,“是不是真有外人住在你们家呢?”谢婆婆上前说了我们住进来的原委,派出所的和公安局的人听说她是出租空房换点生活费,也就没再多说。出租家中空房在县城居民家是平常事,谢婆婆当然也可以出租。

公安局的人问,“他们住在哪一间呢,我们可不可以看看?”母女俩说可以。一行四五个人过来后面小间,我们的房间门开着,灯亮着,我和老沙都披了衣服靠床头坐着。只有一人进来我们房间(里面空地小,容不了多人),他问,“你们是来做什么生意的?”“我们是公司派来木材大市场项目上的管理人员。”“噢,大市场的,真对不起,你们好好休息吧,不打扰了。”人就全部退到前厅去了。听到前面说,“他们是来搞投资的,要把人家吓跑责任就大了。”他们都走了,母女过来说声“没事了”又回房去睡了。

一切又归于安静。经这一惊一炸,我和老沙全没了睡意。他在黑影里抽烟,我靠在床头无厘头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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