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在自己渐渐淡忘了耶律楚的时候他总会再次出现,每次出现又总会让自己刚刚愈合的心口再次裂开,如果以前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耶律楚是恨自己的,很恨很恨。其实她一直想要知道,省亲那日父亲跟耶律楚之间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究竟谈了些什么,自从那日回来之后,他的态度变得更加的冷淡,有时甚至会在下人面前给她难堪,成为她夫君的耶律楚跟她之前认识的耶律楚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若晗有时会想,如果,如果自己不是爹爹的女儿,那么耶律楚会不会待自己好点,哪怕会有一点点怜惜,若晗也是知足的。
若晗跟耶律楚一直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向陌生人一样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偶尔见面也是互不说话,仿佛两人真的不认识一样,可是谁又知道,耶律楚是痛苦的,既自责又痛恨,可是这样的感觉却不能跟任何人说,他怕说了之后,自己会万劫不复,可是多年之后当耶律楚真的万劫不复时才明白,不是说与不说的区别,而是做与不做的问题。
太过平静的日子让一向喜欢挑战刺激的若晗觉得无所事事,她想要出府去看看感兴趣的东西,也想去看看城郊的那些孩子,说起来,自从被父亲软禁在家里开始,自己就一直没有去看过那些孩子们,心里还真有些想念他们,等过了这一阵一定要去看看他们。
说起为什么要过一阵,真是让人无法理解,三天之前,耶律楚突然下令禁止自己出府。也禁止自己身边的丫头来回出入,更是不准院子以外的下人跟自己的近身丫头有接触,完完全全把自己禁足了,一点自由的空间都没有,整日活在被监控的目光下,着实不自在。
这几日总是觉得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些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但是一切却又平静的吓人,吃过午饭后,若晗抵不过困意,靠在榻上,红唇微启,微微小憩,午后的阳光格外的灿烂,一丝丝阳光俏皮的穿过稀稀疏疏的树枝透过窗帘洒进屋子里,在地上留下了斑斑驳驳的痕迹,少许阳光折射在若晗恬静的睡颜上,越发衬得她唇红齿白,皮肤白皙,想是午后的空气有些燥热,所有的人都猫进屋子里躲太阳,院子里变得安静无比,徒留下偶尔飞过的雁鸣声。
突然打了一个寒颤,若晗托着腮的手滑落,惊得她猛然醒来,额角还挂着细细的汗珠,这已是初秋,天气虽然会燥热却不至于出汗,若晗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胸口试图让自己能够冷静下来,但似乎一切都是徒劳,她越是想要冷静,心越发跳的厉害,终究还是不放心,火急火燎的冲出院子,这可是二十一世纪的雪幽也不会有的手忙脚乱,见她走出院子,监管着她的下人纷纷上前阻止,一向待人和善的若晗第一次对下人发了脾气:“都给我让开,我到底还是不是这府上的王妃?就算不受宠,可我还是相爷的女儿,如果不想自找麻烦就都给我让开。”众人一听,纷纷下跪,没有人会自揭伤疤,若晗居然肯当众说出自己不受宠就足以表明她已经孤注一掷是必要出去了,可是众人又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只好齐齐跪下,低头不语。
若晗见他们不肯让路,心下一急,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人打断:“哟,这是谁把本王的王妃气成这样?”耶律楚还在午休就听到下人来报说王妃要出府,来不及梳理边匆匆赶过来,却见到众人跪在地上,若晗站在他们前面,白皙的小脸因为愤怒变得通红,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见到了耶律楚,众人纷纷退下,若晗微微躬身请安,不卑不亢道:“王爷如果觉得若晗做错了什么大可直接说出来,犯不着像现在这样禁足臣妾。”
“王妃倒是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本王就是看王妃生气霸道的样子,比平时美丽动人多了。”边说着,耶律楚还轻挑的掀起若晗的下巴,细细把弄着。
若晗一羞,扭头睁开了耶律楚的手:“今天臣妾一定要出去。”
“理由?”
“臣妾想郊外的孩子们了。”不多做解释,若晗知道耶律楚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好,本王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