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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婉儿无端亲密的态度让周静恬不明就里,走进房间见昔日的妻子一直盯着自己看个没完,而且目光之中竟是那种长辈看晚辈的怜惜爱慕之情,更让她猜不透其中的奥妙,只是睁大了眼睛更加认真的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她怀疑施婉儿是不是受不住刺激疯掉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的罪孽就更大了。
女孩清丽出尘的脸上突然写满了紧张,那副小女儿特有的娇致模样逗得施婉儿一笑,“紧张什么,难道嫂子能把你吃了不成。”
吐字清楚,逻辑正常,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么施婉儿对自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明着什么呢?周静恬面对这个问题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施婉儿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在为上次那幕闹剧内疚,就说:“妹妹上次的事咱不提了,我知道这次你来肯定有话要对我说对吧?”
周静恬点点头,心说豁出去了,不管是什么情况她今天来就是要坦白的,既然是坦白就抓紧的,总这么胡思乱想瞻前顾后的,万一过了这个劲儿自己又不敢说了,之前一切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婉儿,其实我……”就在周静恬鼓足了勇气打算向妻子吐露心扉,却被施婉儿的话硬生生打断,“什么,你这孩子,上次来还叫大嫂,这次怎么就叫名字了?”
“不是……我……”
“不是什么啊,你这孩子上次来的时候还伶牙俐齿的,这次说起话来怎么吞吞吐吐的,一定被我吓到了吧。没关系我今天现向你道歉,嫂子不该打你。”施婉儿说到这里,伸手抚上那天周静恬被她打的半边脸,用四根手指轻轻摩挲着,柔声问:“还疼吗?如果你气不消的话,大可以打回来。”
周静恬要说的这些话本就难以启齿,再被施婉儿一再的打断,叙述起来更显力不从心,这时半边脸感受着她手掌轻柔的抚摸,抬头触到她眼神中温柔的光芒,周静恬顿觉一股久违的暖意融入心房,如果不是施婉儿话语中一再强调她是嫂子,简直要扑到老婆怀里抱头痛哭了。
但是眼下显然不能,即便是她真的那么做了,最后的效果也不会是自己想要的。
她揉了揉发红的眼圈,正要跟她解释清楚,施婉儿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并不是周小天的情人对不对?”
周静恬茫然的点点头,她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将这个谎言识破的,但施婉儿的一言一行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人,只是不知自己在她眼里是个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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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静恬没插话,她想听施婉儿怎么说。
“你叫周静恬,是我老公失散多年的妹妹,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时间,什么情况下相认的。但我知道你一定很爱你的哥哥,比如上次你忍辱负重的假扮可耻的小三,肯定是想替他隐瞒什么吧?”
施婉儿让周静恬在沙发上坐好,给她倒了一杯茶又说:“当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编那样的谎话,但是你哥的职业你应该也清楚,我想那天肯定是你哥要你对我说什么,是不是当时有别人在场你不好跟我说啊?那现在正好,只有咱们姑嫂两个,静恬你快跟我说说,你哥这些日子到底去哪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小三的身份,周静恬还来不及高兴就又被自己老婆误认为是自己的妹妹,这倒是完全符合自己对外的谎言,只是这话听自己至亲的人说起来,怎么就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呢?
周静恬不想让误会继续发展,她说:“婉儿,我来这儿之前已经考虑很久了,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今天我是来向你坦白的。”
“坦、坦白,用不着那么,那么,严肃吧,即便是有错……也是你哥的,毕竟是他指使你这么干的……”施婉儿感觉“小姑”要说出的话很关键,其中的内容十有八九和自己的男人有关,心里一激动说起话来也有些结结巴巴。
“婉儿,你能听我说吗?”周静恬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婉儿,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得来的这些消息,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弄错了,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小姑子……”
施婉儿的声音有些激动:“不可能,你身份证上的名字是周静恬,户口本上是周小天的妹妹,澎雪雁的女儿,你不是我小姑子又是哪个?”多日来,施婉儿终于抓住了最直接的线索,无论是出于亲情还是爱情,她都不希望这根仅有的救命稻草在眼前折断。
周静恬的话一出口,就不打算有所保留,她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度:“婉儿,我再跟你说一次,你搞错了,我不是周静恬,我是周小天!”
“什么?”施婉儿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这个所谓的小姑子,她绝对有理由认为自己因为思念丈夫出现了幻听,或者眼前这个女孩是个疯子。“你说什么?!”她再次大声问道。
忽然间,周静恬意识到双方的情绪又要失控,她率先压低了声音,指指卧室的门让施婉儿看,“熊熊还没睡醒,咱们都小点声,别吓着他。”
施婉儿没考虑她是怎么知道儿子还在睡午觉,但为了查明真相她也让自己平静下来,“好,我今天不吵,可是你一个女孩子硬说自己是我男人,你说让我怎么相信。”
周静恬没有即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期间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因为即将说出真相而变得激动莫名的情绪,直到过了大概一分钟,她觉得自己的心跳逐渐正常,呼吸也平稳了,这才抬起头让目光与施婉儿的双眼相对,说:“婉儿,你看着我的双眼。”
一旁的施婉儿也一直没说话,她静静的看着默不做声的美丽少女,倒想看看她能编出什么样的理由让自己相信她那荒谬无比的谎言。
少女的话似乎有种难以抗拒的魔力,尽管施婉儿对她心存疑虑,但还是很配合的迎上女孩投来的目光。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无声,二女四目相对,彼此在对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被缩小的影像。
“十几天前,我偷拿了宏兴五百万的现款出去赌钱,结果输了,后来我在一家小酒馆借酒浇愁…………
少女娇细的嗓音犹如清溪流泉,她那双绝美的杏仁眼中波光涌动,顾盼之间水样的温柔流溢而出,混合着空灵细腻的语调侵入施婉儿的视听二感,一瞬间她仿佛被一股真挚的情怀笼罩,渐渐对少女所说深信不疑。
“我刚走出饭店的大门,就见一道蓝光从天而降,随即浑身麻酥酥的不能动弹………”
周静恬逐字逐句的说着遭遇蜕变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慢慢地泪水涌出了双眼,然而她却浑然不觉。
“后来,我在一滩积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当时还被那绝美的容姿谜的神魂颠倒…………”
听周静恬完完整整的把自己的经历讲完,施婉儿像中了魔一般脸上的表情如梦似幻,神色苍然,眼神空洞,显然是还没从故事给她带来的巨大震撼中走出来。
这时,周静恬已是泪流满面,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一把搂住旁边的施婉儿,“婉儿以前是我做错了,你说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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