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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京都十渡景区某山峰顶风起云涌,一块形状怪异的巨石上站定两个身材窈窕的女孩。两个女孩手挽手注视着山峰下的云海,她们身上的衣服、黑柔长发随着清晨狂暴的山风飘荡摇曳,原本粉白的小脸也被灰蓝色云层缝隙透中时隐时现的火红光芒涂上了一层闪烁不定的胭脂。
“呵……刚才那一阵儿可把我吓坏了……狂风四起,满天的乌云,特别是快要爬上来的那一段,天黑的几乎看不清路了,后来甚至掉了几滴雨点,当时我就想咱俩这次一定要成落汤鸡了。”施婉儿用手把额前在狂风中凌乱的发丝别到耳畔,又帮着周静恬把她那长长的刘海整理好,用两个大号的粉色蝴蝶形发卡固定在两鬓,狂风中她眯缝着眼看着面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姑娘,目光中尚有残存的惊惶之色,说话的声音因为呼啸的山风和剧烈的登山运动后尚未完全平复的身体而气息不匀。稍微调节了一下呼吸的节奏,施婉儿指着山周逐渐被狂风消散的云雾,说:“但是事实证明我们的运气相当不错,这场天气不过是路过而已。不过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是什么原因让你非冒着风险到山上看日出呢?你觉得这么做值得吗?”
为了赶上看日出,周静恬一行在后半夜两点就动身,赶到这里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当时看到阴沉的天色,为了安全起见,澎雪雁和施婉儿都劝说周静恬放弃这次登山看日出的行动,哪知这家伙今天如此的任性,对二人的好言相劝压根听不进去。没办法只好由澎雪雁留在车上照看还在熟睡的熊熊,施婉儿放心不下,陪着她一路攀爬赶到了山顶。
上山后,周静恬一直神色凝重的注视着远处波涛涌动的云海,任由施婉儿摆弄她的头发也不为所动,这时听见她说话,并没有正面回答她提出的问题,而是反问到:“还记得那首《真心英雄》吗?”
“《真心英雄》?记得,当然记得。”
这首于九十年代出品的老歌是施婉儿中学时代最喜欢的曲子,那时几乎每天她都要哼上几句。现在听周静恬一问那熟悉的旋律仿佛又在耳际回荡。不过周静恬的回答和她之前提的问题貌似完全的不搭调,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施婉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问周静恬:“可是,你为什么要问我这首歌呢?这和我的问题有联系吗?”
“我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你很喜欢这首歌,能不能在这里唱出来让我听听。”周静恬轻轻点点头,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转过脸来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施婉儿满脸疑惑的看着她,她越发觉得这个小女生和以前的周小天有千差万别的差距,就连她这个“原生态”的女生对其极具弹性的思维空间也是望尘莫及。她见周静恬让她唱也不好拒绝,清了清嗓子,迎着扑面而来的暴风放开嗓门儿唱了起来。
“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要用歌声让你忘了所有的痛灿烂星空谁是真的英雄平凡的人们给我最多感动再没有恨也没有了痛天生好嗓子的施婉儿唱起歌来也是温婉动听,平时就爱唱歌的她几句之后便进入状态,那宛若山中流泉的甜美歌声随着回旋的山风飘出老远。
今天本来就很情绪化的周静恬很快也为之所动,不由自主的跟着施婉儿唱了起来。
但愿人间处处都有爱的影踪用我们的歌换你真心笑容祝福你的人生从此与众不同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停!”只是不知为什么,唱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而且对正高歌猛进的施婉儿也喊了声“停”。
被周静恬叫停之后施婉儿还有点意犹未尽,她不知道这个刚刚才跟自己合唱两句的女孩又要发什么神经,一个大大的白眼球瞟过去,问道:“你今天是犯得哪门子邪,这唱得好好的,怎么说停就停啊?”
“不用唱了,彩虹已经出现了。”周静恬神色之中有股难以掩饰的兴奋,她指着红光盛起的云海尽头说道。
施婉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远处层层叠叠在狂风中不断变换着形状的云海波涛中一轮红日破浪而出,霎时间放出千万道火红光芒,整个天空的颜色随着它的升起为之一变,漫山遍野的花鸟人物也在这片充满了无限生机的鲜红中渲染了生命的色彩。
峰顶日出的美景把个施婉儿看的一呆,良久,她才记起和周静恬未完的对话,扭脸看那丫头还在全神贯注的看着日出,便是半开玩笑的说道:“我这小姑子傻了吗?这哪里有彩虹,分明就是太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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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静恬对她的调笑却是丝毫也不在意,一本正经的说:“你知道的,这就是我心中的彩虹。”说完她也转过脸看着施婉儿,把刚才唱得那两句歌词又唱了出来:“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事到现在,施婉儿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了周静恬今天一系列反常的行为的目的所在了。什么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你搞这么多无厘头的东西不就是为了回薛家找理由吗?
不知是不是蜕变后周静恬这幅娇柔的外貌所影响,施婉儿对她较之以前又多了一份怜惜之情,这种感觉就像是姐姐对待妹妹一样,那种她受到一点伤害就会痛彻心扉的感觉。有了这种感觉,施婉儿更在乎现在的周静恬,对于她要回薛家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听婆婆说,薛家这个四十几岁的老男人身边的女人多的数不清,像静恬这种身材样貌无可挑剔的小姑娘到他身边,不发生点什么那才叫奇怪呢?本想着等这次旅游回来,周静恬心情好一点再试着劝劝她,好巧不巧的昨天周静恬躲在阳台上和薛东海通电话被她撞见。
这真是“孰可忍,婶不能忍!”这老色鬼居然等不及了。一向知书达礼的施婉儿犯了脾气,当晚对周静恬一番苦口婆心的教诲。直说的小丫头无言以对,当时她还觉得奇怪,今天这个倔脾气的家伙怎么这么听话,难道说自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教有了效果?
果然,今天早上,周静恬用实际行动推翻了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假想。
尽管做了女生,骨子里那股执着劲儿却为消减分毫。
内心深处,施婉儿似乎早已预见了这个结果,她朝周静恬无奈的一笑:“原来你冒着风险上山不过是为了向我证明你的决心,这么说薛家你是非去不可了。”
周静恬说:“是啊。”
施婉儿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在赌?”
“知道,我的职业本身就是赌。”
“可是,这次的赌注有点大,它涉及的……可能会是你的人生。”
“赌注大有什么关系,这个世界上有谁不是在跟自己的命运做赌注,就像之前歌里唱得一样,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施婉儿本想说,这首歌明明是一首包含爱心的正能量歌曲,其中也只有那么两句歌词,片面的理解之后才会和周静恬心中“风萧萧易水寒”的意境相吻合,看来在狭隘的眼光下,任何美好的事物都会产生歧义。
只是当她的目光触到周静恬那张满怀希翼的脸,继而想到在她眼前站着的只是一个为报父仇,急切无助的少女,况且她准备要做的事不会给任何善良的人带来一丝的伤害。施婉儿的心刷的软了下来,她问周静恬:“你回薛家真的只是到他的赌场做场务吗?”
周静恬点点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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