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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婉儿清楚老公这人比较心细,刚才在混乱中她见中年人又跟周静恬说了几句话,一想之下觉得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啊,但是眼下周静恬已经脱离险境,想来是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这个时候自己还要深究,恐怕会适得其反。就假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顺着周静恬的话茬敷衍道,“噢,原来是王叔叔啊,前几天我还听你提起过,说他是个武术大师,现在一见,果然很了不起。”

说完,施婉儿朝还心存迷惑的澎雪雁点点头示意她不要在说话,这事儿她心里有底。

要说澎雪雁这人是相当“护犊子”一主儿,任何时候也见不得自己孩子受人欺负。不过尽管她性格泼辣,真要让她抄家伙跟那个比女儿功夫更厉害的老男人动手,还真有点打心眼儿里发怵。不然,两艘竹筏并在一起,她所在的位置和“王金钟”不过三米之内的距离,要是真想动手,不必走到近前,只要挥起手里的竹浆差不多也能砸着对方。

这时她见女儿已经脱离危险,施婉儿又用眼神暗示,这才“顺坡下驴”,站在那里暂时不言语了。

见有人打圆场,周静恬心下稍安,她赞许的看了施婉儿一眼,真心没有想到,她这位诗书传家,“仁义礼智信”的老婆大人还会有这么优越的应变能力。

“武术大师倒是不敢当,家父生平就对国术情有独钟。”不等“王金钟”开口,半天没说话的峰儿已经替他接过施婉儿的话头,“这位……”只是当他提到周静恬方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便是心虚往她身上看了一眼,又用他特有的慢悠悠的语气说道:“这位小妹妹也是一位武术爱好者,我们和她的结识就是在一次中华武学的峰会上……”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现场每个人都被竹筏上的两伙人搞晕了,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用看怪蜀黎一样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扫来扫去,觉得这些人的行为似乎已经不能用正常的眼光来判定了。

老千出身的人,心理都强悍,看似高傲的峰儿无视那些怪异的目光,用十分简练的词句,很快把他们叔侄和周静恬之间的关系编排到圆满。更可气的是这家伙好像是觉得,小姑娘自作主张把他说成是三叔的儿子,心里憋屈,话语间隐约把他和周静恬关系搞得暧昧。

周静恬冰雪聪明,一听便把他的心意猜出八九。这些她本不在意,只是你这家伙光顾着占便宜,也得把谎话说圆哪。按你说的,咱俩是情投意合,相见恨晚,可刚才那种危急时刻,你愣是一声不哼,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心念至此,她不禁轻蔑的白了那小子一眼。

其实她心里不知道,峰儿当时也紧张的要命,但是转念一想,他又心安理得了,这可是三叔是宗门里屈指可数的人级高手。

“三才门”以易经理论故老相传。其三才乾为天、为父。坤为地、为母,乃世间万事万物之首。而三才中人的地位上虽然不及天地,却是天地之德,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的精华所在,说白了就是仁德忠厚的代言人。

虽然赌门不比儒道,这些门规门德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日渐苍白。可是你要说起这三叔的为人,虽然跟道德高尚这四个字,可别管他在赌桌上怎么坑人,到现在为止还真没有动手伤过一个人。

想到这一层,“住手”二字在峰儿心里鼓了两鼓,没说出口。

d◇

峰儿瞧见少女略显怨毒的眼神,只当是小丫头被自己占了便宜,心有不甘,随即迎上去故作潇洒的一笑,并在其高耸的胸脯上狠狠剜了一眼。怎么样,被人当面诽谤又不能拆穿的滋味好受吧?

周静恬被他色色的眼神电的娇躯一颤,你个臭流氓,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她恶心的柳眉一皱,真想狠狠的挖苦几句。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于是很快换上一脸的微笑转而对“王金钟”说:“王叔叔,平日里天各一方的,今天咱们在这儿相会,就是莫大的缘分,怎么说侄女我也得有所表示,不如你们父子俩现在就跟我一起上岸,咱找家馆子,来上一壶好酒,一起谈谈心吧?”

这对少男少女明里暗里的斗争,“王金钟”无暇顾及,他此时还在揣摩着藏在暗中的敌人与小丫头之间的关系,以及他是否还会有进一步的行动。思索了片刻,他觉得此事不宜拖延,看看澎雪雁,又瞅瞅周静恬,说:“丫头,既然你母亲大人不欢迎我们,就不打搅了,我刚才跟你说有急事要办,也是真的。今天咱们就此别过,青山不老,绿水长流,下回再见了面,我这做叔叔的一定好好的款待你。”

经过一番周折,她清楚对方不会再打她的主意,可是她也休想再从人家嘴里得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她之所以说出这句话不过是应付场面,让本来扭曲的剧情尽量显得逼真。如果“王金钟”真应了她的话那倒麻烦。听他这么一说,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到自己的竹筏,娇嫩的双手往上一抱,很是豪放的说,“这样的话我就不挽留了,您老人家一路走好!”

她故意把“一路走好”四个字说得很重,以来回应“王金钟”的“款待”。不料对方似乎不想马上就走,而是看着周静恬的手说:“刚才想领教一下大侄女的暗器,可惜中途出了点小插曲……”

周静恬心里一紧,“王叔叔还想再比一次?”

“不是……”王金钟摆摆手,这么一闹什么心情都没了,不过要是你能把手上的东西让我看上一看,没准能从中有所领悟,顺便给你指点一二。

王金钟这话说得周静恬心里没底儿,从不离身的扑克牌等同她的命根子,不然她也不会忍着剧痛不肯撒手。她有心不给,又担心苦心经营的双方的“友好关系”就此败露。就这么给了吧,又搞不清楚对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当时看着王金钟貌似和善的圆脸,陷入两难境地。

这话没说出口的时候,“王金钟”就料到小丫头信不过自己,他也没打算征求对方的意见,跨前一步来到周静恬身边,一伸手轻而易举的便从她手里把那张牌抽了出来。

牌拿在手中轻轻地一抚,王金钟感受着牌身独特的柔韧质感。他用粗短的手指又弹了一弹,对有点发傻的周静恬一笑,故作惊讶的说:“呀,是张黑桃q,和你一样漂亮。”

直到现在,周围的人才看清小姑娘手里白光一闪的东西竟是张扑克牌。

说完,王金钟抬起头向天空环视,一边看还一边自言自语,“这荒山野岭的,找个什么当靶子呢?”

周静恬其实不想轻易的把牌给他,只是她看着对方朝她伸手,还来不及把牌收回去就觉得手上一麻,再看时那张“黑桃q”已经易手。王金钟的身手她早领教了,这时不想再犯二似的把牌夺回来。干脆就在一边静观其变,看你这老家伙能玩出什么把戏?

王金钟自顾自的原地转了两圈,恰在这时一只花花绿绿的水鸟从十几米远的水上掠过。这只水鸟也许是被人群里什么东西吸引,飞行轨迹略高于人的头顶。他见那鸟来了喊了一声好,随即只听“嗤”的破空之声那枚黑桃q便应声而出,只是他打飞镖的手艺好像不怎么地,扑克牌刚扔出去时看着还有点准头,一进有效距离才发现早已偏离目标两米开外,而且他手上的劲力也用的大了点,扑克牌错过飞鸟又往前飞了三四十米远撞在了一艘竹筏上的遮阳伞的伞顶上。

这种遮阳伞的顶部有一个金属的伞帽,质地坚硬,扑克牌打在上面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反作用力下又以一个斜斜的角度弹了出去……

耀眼的眼光下,距离又远,扑克牌在极快的飞行速度下被这么一弹便在辉映的光影中不见了踪迹。周静恬见此,不由得气急败坏,以手点指,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赶紧把牌给我找回来!”

“别急,”王金钟看着女孩瞪圆的杏仁眼却是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他摸着刚刮完胡子光秃秃的下巴向周静恬使了个眼色,“别急,一会儿就会有人给你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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