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属下已协方毅将军拿下吴中和周围三城。”周亚夫听着快马加鞭从吴中赶来的刘腾来报,不知怎么有些不安。
刘腾刚从会稽调转回吴中,加上方毅的人马在短短两日内竟接连拿下四座城池,这速度就连周亚夫都未曾料想到,这种惊人的速度不免令周亚夫有所担忧,虽然吴国的军队算不得怎样的兵强马壮,但是两日连失四城未免也太过名不副实。
“阿靖最近朝堂之上,刘濞说过些什么吗?”
柳中靖仔细想了想,刘濞最近在朝堂上听得前方回报连失四城,虽然震怒,但是却未曾做出什么行之有效的部署,卫青那边押送军械也没什么特别的消息传来,刘濞是断不会坐以待毙的,可是他却对此只字不提,实在是难以揣测他在想什么。
“大将军,朝堂之上确实风平浪静,刘濞除了惩治了几座城池的守军将领之外,并不曾有任何的人马调动,而被他调去会稽的大将齐阗,也好像驻扎在会稽了。”
周亚夫不禁有些愣神,他的本意是将齐阗调离金陵,使得一出调虎离山,可是这老虎调走之后,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人意料啊,刘濞没有调动城防,这是他意料之中,可是他也没有调动吴国其他地方的守卫,这就有些奇怪了,总觉得刘濞在等什么,这种猜想让周亚夫有些烦躁,他行军打仗多年,端的是直来直往,猜测对方的排兵布阵可以,但是揣测人心实在不是他的强项。
“阿靖,你跟随刘濞多年,你可能猜想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大将军,您这不是强人所难么,刘濞是什么性子,我们都很清楚,靖是万万猜不到的。”
周亚夫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他也是糊涂了,刘濞要是那么轻易被人猜透,也不会是现在七国叛乱之首了,对了,七国,除了吴国之外还有六国啊,刘濞这是在等六国合围,七国之乱,一时的胜负算不了什么,四城的得失更是不痛不痒。
只怕那所谓的军械运送和齐阗外驻也都是幌子,刘濞根本是知道有部分汉军潜伏国内,不会跟吴军正面交锋,只要调来周围几国的军队,完全可以将这股汉军围死在这里,他这是想杀敌务尽啊。
“阿靖,我要尽快离开金陵。”
离开?电光火石之间柳中靖想起了什么,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大将军,怕是一时之间您是离不开金陵了。”
周亚夫一听这话,紧蹙剑眉,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紧紧地盯着柳中靖,柳中靖只得微微点头,“确实如此。”
这下遭了,只怕这刘濞早就知道他来了金陵,调齐阗出去根本不是调虎离山,是为了安他的心,怪不得他觉得最近街上的行人和摊贩少了许多,根本不是他原本想的农忙,是一步步戒严了,现在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彻儿还跟在自己身边,他涉险不要紧,彻儿怎么办?
柳中靖也想到了这个,不过稍后她就镇定下来了,当时她入军营时,小太子是跟在她身边的,万不得已之时可以将小太子带回府,但周亚夫要怎么藏匿呢,他的长相在七国均不是秘密,见过他的太多了。
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而一旁的刘腾虽然不太明白两个人在说什么,但是他也听得出来,现在有个很大的危机,既然自家将军和柳公子都在想,那他这种冲锋陷阵的粗人也只能龟缩在一边当背景板了。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周亚夫和柳中靖两人就好像两块石头一样,也不说话,也不动作,又是半晌,柳中靖开口了,“当下之计,唯有你们冒险出城,这金陵城内绝不可久待,而小太子可以暂住靖的府上,靖定会保他平安。”
“我也知要尽快出城,可是刘濞既然能猜到我隐在这金陵城中,断没有轻易放过我的道理,怕是这城门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准进不准出。”
“既是如此,靖只好去求一人,现在也唯有他能保你们出城了。”
周亚夫半信半疑,这柳中靖虽然可靠,但是在吴国不过是一个小小臣子这戒严的皇城真的能轻易逃脱吗?可是为今,也只有相信他能够做到吧。
“但是阿靖,你也要小心,千万不能暴露你自己。”这柳中靖小小年纪,才智胆识过人,未来定是我大汉的肱骨之臣,可不能贡献在这了。
“靖明白。”现在周亚夫是生是死,就看那人了,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