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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芷殇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见胸前染了一大块鲜红的血迹,便转入屏风后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皱眉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他不会死了吧!走到他身边,蹲下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静默良久才收回手,这个男人早就该倒了,受了如此严重的剑伤,这道伤口几乎洞穿了他的心脏,若不及时救治就算神来了也回天乏力,真是个不拿自己命当命的人。

费力的将他搬回床上,他胸前的衣服早已被血粘在伤口上,红芷殇找来一把剪刀将他胸前的布料剪掉,然后用水轻轻的清洗他的伤口,等到那儿的布料不再黏在上面之后迅速的将布料揭开,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血肉外翻,伤口里还不断有鲜红的血流出,红芷殇在清水里倒入一瓶蓝色的粉末,这是她自创的用于止血的药,再用水清洗时,伤口的血慢慢的止住了,直到再也没有血流出。被清洗后的伤口露出不正常的惨白色,看起来有些骇人。

红芷殇清洗之后找来一根针,穿上线,毫不犹豫的开始在他的伤口上上下翻飞,动作之熟练看得出她干过很多次这样的事,不一会开裂的伤口便被她缝了起来,如一条虫子乖顺的趴在他的胸口。做完之后,她将一瓶金创药全部洒在他的伤口上,才找出一块干净的白色纱布将他胸前的伤口包起来,白色的纱布围绕着他胸前裹了整整五圈才停手,最后在前面打了一个结,便是完成了。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来,倒出一粒褐色小丸喂进他的嘴里,看到他吞咽下去了才松一口气,喝,真是便宜他了,自己新研制出来的治剑伤用的药他竟然成了第一个品尝的。红芷殇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将面前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才坐在床前看着他。

忽然看见从他身上掉落了一样东西出来,看起来是一叠名贵的宣纸,红芷殇捡起来,慢慢的打开,见到里面的内容,她瞳孔微缩,怪异的看了一眼床上双眼紧闭的人。静默良久,才将那叠纸重新折好,却没有放回他的身上。

有些犹豫的伸出手,想要扯下他脸上的面纱,看看他到底是谁,却在手触及他脸的最后时刻停了下来,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站起来走到窗边,月色洒在她一袭白袍上,连冷硬的金色面具也镀上一层皎洁的微光,朦胧而柔和。不一会,门外又响起了紫银带着笑意的声音,“小姐,莫大人要硬闯国师府,管家想问小姐是拦还是不拦?”

“紫银,你是真的唯恐天下不乱吧,不过我也正有此意,让孤星将他们打出去!”红芷殇扬起一抹冷笑,她不愿意谁也别想进她的府门半步!

“哈哈,是紫银懂小姐的心!”紫银带着愉悦的声音渐行渐远。

“你就不怕皇上疑心于你吗?”一个虚弱而又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红芷殇回过头,床上的男子已经坐了起来,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刻意掩饰。

“他不会,就算他怀疑也只会尽力挽回我,而不会对我如何!”红芷殇轻笑道,这个男人的身体时铁打的吗?这么快就醒来了。紧盯着他那双带着清冷和凛冽之气的双眼,红芷殇漫不经心道:“倒是连相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引得御林军统领这般不管不顾的追击你?”

对于她猜出了他的身份,他一点也没有意外,反而扯下面纱,露出他有些苍白的俊美面孔,“我还在猜测国师为什么刚刚没有扯下我的面纱,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不,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难道你不知道每个人的声音都不同吗?你在我面前用自己真实的声音,就是决定告诉我你的身份,这可真是困扰呢,其实我并不想知道,可偏偏你又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连绝轻扯嘴角,即使虚弱至此也不减身上的霸气:“国师想置身事外怕是不容易,这趟浑水你注定要跟我一起趟!”

红芷殇冷笑,她早就已经陷入泥藻,也不在乎再多一点,她也从来没有那种置身事外的天真想法,不过与谁趟这浑水可不是他能决定的。没有接他的话,红芷殇反而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样戏谑的看着他:“看连相半夜翻姑娘家的闺房如此自然,你不会是在皇宫与皇上的妃嫔偷情被发现了吧!啧啧,看你一身伤,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连绝的脸瞬间黑了,他是那种人吗?这个女人总给他一种抓不住的感觉,因为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没有办法入她的心,所以她什么也不惧。低下头看着胸口雪白的纱布,连绝眼里闪过一丝暖色,也许也不尽然。

眸间带着一抹沁人的笑意,连绝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起了逗弄的心思:“若说做个风流鬼,倒是国师这朵花更合我意!”

“原来连相的品味如此独特,不知道你看着我的脸的时候还能不能说出这句话来?”红芷殇嘴角扯出一抹凉薄的幅度。

“貌美而无知不过是一具空壳,唯有心之所属方可长久,那些表相本不必在意!”

红芷殇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想要找到他此时违心的证据,却看尽了他眼里的一片真诚。红芷殇移开眼,说心里没有触动是假的,不过也仅仅是触动而已。

“这个给你!”红芷殇伸出手将一样东西扔给他,正是先前从她身上掉落的东西。

连绝一愣,眼里刹那闪过一丝厉光,触及她的眼眸又柔和了下来,接过那叠东西,将他放回身上,看向面色淡然无波的红芷殇:“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我何必去做那种无谓的事。”不用问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他身上的东西是离国的兵力防卫图,现如今三国关系薄如纸翼,一旦捅破了这张纸三国战事一触即发。他从兵部将这东西偷出来,也难怪莫扬会不顾一切追到此处,那么他到底是羽国的人还是燕国的人,这样一个惊才绝艳之人隐匿在离国朝堂三年之久,这份隐忍与心智着实可怕。

“听闻你是从小被先帝亲封的国师,为何你好像一点也不在乎离国会如何?”连绝疑惑,她为何还会将这兵力防卫图还给他。

“这天下迟早会统一,至于那个人是谁,属于哪个国家对我来说并无区别。”天下早日统一对所有的百姓来说都是一件幸事,这三国霸主有能者居之,不过是看他们各显本事而已。

“我明白了,以后我会告诉你我真正的身份。”连绝明白了她心中所想,这个女子勾起了他的兴趣,他第一次有一种想要把她留在身边的想法,终有一日这个女人会站在他身边的位置。

“今日之事,多谢国师相救!”连绝站了起来,现在他该离开了,免得引起宣德帝的怀疑。

“你就准备这样离开吗?不知道你的身体能不能撑到你回相府的时候,我可不想我费力救下的人就这么死了。”红芷殇冷冷道,这样凉薄的语气却在连绝心里掀起一丝暖意,这个女人是在关心他,却连关心人也如此别扭。

“那儿国师认为该当如何?”连绝抛却了以往的清冷,脸上带着一丝暖笑问道。

“紫银,墙角听够了吧!”红芷殇盯着门口的方向道。她早就发现紫银回来了,只不过没有理她而已。

房门被轻轻的打开,紫银探进脑袋来,没有一点被抓包的愧色:“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红芷殇明智的没有跟她辩论该不该听墙角的问题,对她道:“你去告诉孤星,若是莫大人的事处理完了过来一趟。”

“好,我马上去告诉他。”紫银边说着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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