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蔷双睫轻颤,模糊的睁开双眼,转首间,却发现昨夜轻拥自己入睡的人已不在。
心头一惊,蓦地起身,回望诺大的寝室内,却依旧不见残邪风的身影,掀开棉被,穿上鞋子,随手拿起一件斗篷披在自己身上,推开门,却见不远处火光摇曳,数万兵马整齐序列。
指甲陷进了掌心,抬首望着门外淅沥的雨水,地早已湿成河,寸步难行,天色也黑漆得伸手不见五指,可是此时残邪风为何调兵,并且列队在前院?
心头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她转身回房间取了一把油纸伞,提着长裙轻步走向了那灯火阑珊处......
残邪风负手而立,站在前殿望着成列在雨中的士兵,轻轻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冷沉的声音却在这雨夜格外清晰:“程将军,朕说的话,你可听清了?”
程铁忌低首,大手紧握着腰间的长刀,冷唇紧抿,似听闻了什么骇人之事一般,面色苍白,但却依旧低沉清晰的回答道:“是”
残邪风冷笑,却不再看他,突然,他的眸光一抖,眼神落在了不远处悄然移动的白色娇小身影,大掌蓦地握紧成拳,冷声道:“出兵......”
程铁忌心头一寒,双手猛的握紧,而后单膝跪地,道:“遵命......”,随后起身,望向那两万名已经披上夜雨乔衣的士兵,冷声下令,道:“众将士听令,准备出发”,顷刻间,数万名士兵分为两路进发,渐渐消失在夜雨朦胧中。
出兵......萧蔷愣怔的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心,蓦地凉了。
残邪风望着站在院前望着自己的萧蔷,她的那双含泪的双眸已然告诉自己她已知晓一切,可是,她却只顾咬着下唇固执的愿上前质问。
他缓缓的伸出手,而她却步步后退。
萧蔷望着负手立在石阶之上的残邪风,双眸含泪,但却倔强的不肯流出,她扔掉了手中的雨伞,一步步的向后退去,心跟着身体在寒风中不住的颤抖,贝齿在唇上留下了一条鲜红的血迹,大雨淋湿了长发......
她一直都知道这样一个残忍的男子决然不会轻易放过谁,但却不曾想过他竟会利用夜雨冲刷山上冰冻的薄冰,谴兵撤回,用弓箭阻杀,他竟用了一条另韩御风必死的调虎离山之计。
心,似乎在自己想到这一点时,顷刻之间结成了冰,狂风邪肆的吹起她身上的白色斗篷,白皙的素手紧握在一起,被冷吹冻得发青。
残邪风一身黑袍站在火光的中央,一双如夜黑漆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零落在风中的那抹飘零的柔弱身影,伸出的手握成了拳头,黑色锦袍在风中簌簌作响,低沉的声音如同陷入这夜的深沉:“萧蔷,别让朕难过......”
......萧蔷,别让朕难过......
萧蔷的脚步停滞,双眸望着残邪风渐渐凌厉的双眼,心,不住的下沉,任由自己站在风雨里......
“萧蔷,朕待你如此,你究竟还要作何?”黑色的绒靴缓缓的走向她,修长的大手抚上了她的雪白的脖子,残邪风一双冷眸凝视着萧蔷的潮湿的长发,轻声问道。
......萧蔷,朕待你如此,你究竟还要作何......
长睫颤动,素手成拳,可是他的好,从来都不曾是她想要的,如果可以,她宁愿他如以前一般残忍的对待她,甚至将她关押起来,但是现在的万般宠爱却像随时会另自己丧命的毒药一般,另她难以承受,甚至压抑呼吸......
摇首,泪水掉落,无言哀伤,望着他再次向自己伸出的手,蹒跚的再次向后退了一步,但下一刻,她的身子却被他拽进怀中,紧紧禁锢。
“你给我,从不是我想要的......”萧蔷挣扎,哭喊道,为什么,他还是要至韩御风于死地,那日他明明说她想多了,为什么.......
残邪风紧拥着萧蔷冰冷的身子,任由她在自己身上锤打,漆黑的眸子望向满天坠落的寒雨,心,暖了,却又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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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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